將河內城外的安南軍所有的屏障都一一撤去了,百姓被逮捕光了,也都運輸到了大明境內,可以說,舉目四望,千里無雞鳴,百村無人煙,整個數千裡的安南國北方州縣,已經被張由鬆給鬧得,幾乎斷了種。
“果然厲害,這真是釜底抽薪之計!”顧炎武讚歎道。
“是啊,我們都沒有想到,只有皇上高瞻遠矚,想得真切!”黃宗羲道。
“只是,這種做法,過於殘忍了些。”陳子龍道。
數百萬安南地區的百姓,背井離鄉地被趕到了廣西一帶,當然殘忍,可是,比起直接屠殺,要仁慈得多了,如果從此真的能夠徹底斷了該地區的戰爭禍害,則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朕豈能不知啊?奈何安南久居海外,不遵王化,數次暴亂,屢屢獨立爲國,實在是我大明的恥辱!朕此次南征,正好剷除此叛亂根基!”張由鬆對安南在獨立以後,屢屢侵擾兩廣一帶的安寧,是非常憤怒的,更不要說以後的事情了:“哪怕是朕再辛苦,也要將此賊一舉去之!”
安南軍在河內終於待不住了,頻繁地出來搗亂,嚮明軍發動襲擊,往往藉助夜幕的掩護,突然衝上來,砍倒崗哨,縱火焚燒,或者搶糧搶財。
張由鬆知道安南軍的特點,叮囑各軍,無論如何,不要和敵人糾纏不休,尤其是在夜幕下,當安南軍偷襲的時候,明軍絕對不要慌亂,只須往地上一趴等着就是,安南軍是來偷襲的,必然動作,那時,只要看着起來走動的,不管是誰,立刻砍殺。
最大規模的一次,安南軍以阮文明爲統帥,直接殺出來,想要打破明軍的包圍,進攻的目標是城南的一處軍營,明軍只有三千餘人的小寨子。
安南軍白天已經偵察清楚,可是,夜間偷襲的時候,依然沒有能夠得手,因爲,在張由鬆的教導之下,明軍狡猾得象狐狸!
每一個軍營的周圍,都設置了大量的溝壑,上面埋伏了許多削尖的竹籤,因爲天氣炎熱,安南軍習慣赤腳行走,明軍埋設竹籤定的時候,只在夜間埋,所以,安南軍根本就不知道,結果,當明軍正在酣睡的時候,安南軍偷偷摸摸的過來,可是,剛近營寨,就哇哇大哭起來,許多官兵被竹籤扎得鬼哭狼嚎。
安南軍一有響聲,明軍就驚醒了,立刻,用手榴彈朝着敵人的地方就扔,炸得安南軍暈頭轉向。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這一仗,安南軍迅速敗退,到了天明,發現有一百多名安南軍被扎死在溝壑前,又有三百多人被炸死,幾十名傷兵還沒有爬回城堡。
河內城,城高池深,有寬達十數米的護城河,所以,要逼近城池,怎樣應付河水是個大問題,這是地勢低平處的自然說,無法改變,於是,明軍在策劃好了進攻方案以後,逼迫數千名被俘的安南百姓,建造大量的竹木筏,準備渡河。
張由鬆派遣投降的安南人,反覆向城內投書,要求他們投降,並且反覆威脅利誘。可惜,阮平等人都拒絕了。
圍城半個月,城外的戰鬥完全結束,除非安南軍從南方趕來增援。
就在開展攻城的前夕,安南軍真的增援了,約有五六萬軍隊,鋪天蓋地地殺了過來,偵察的騎兵早早預報了危機,所以,張由鬆親自帶領一支持機動部隊,八千人,堵截在道路上。
“唉,安南人很不象話,早些時候幹嗎去了?朕最喜歡的就是圍點打援啊!”
經過張由鬆的薰陶,大家都知道圍點打援是怎麼回事兒了。
安南軍這回沒有帶戰象,也沒有騎兵,全是步兵,更多的象是民兵,穿着很樸素,盔甲都不多,所以,當安南軍來的時候,張由鬆罕見地吩咐,讓明軍以弓弩來對付。
果然,一陣陣弩箭射過去,安南軍死傷慘重,許多官兵正衝着,都趕緊抱着腦袋,東躲西藏,隊伍亂了,這時候,明軍以騎兵一千人從側翼殺出,狠狠地捅了敵人一刀子,更把安南軍打亂了,戰鬥愈發激烈,張由鬆親自上陣,帶領炮兵猛轟安南軍,安南軍密集的隊形遭到轟擊以後,立刻大亂,死傷的官兵相互踐踏,好象沒頭的蒼蠅,這時候,明軍衝鋒,全線進攻,將安南軍徹底擊潰,然後,就是漫長的追逐戰。
河內的安南軍聽到了炮聲,果斷反擊,可是,在城門外剛出來,就遭到了迎頭痛擊,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因爲俘獲很多的安南軍的武器,加上搶劫的安南百姓和商人的鐵器等,都熔化了鑄造更多的飛雷炮,所以,這時候,明軍擁有大炮三百餘具,實力異常雄厚,兜頭一轟,就將安南軍轟退了。
安南軍的增援,徹底失敗,安南軍被擊斃七千餘人,擊傷並被俘六千餘人,其餘的倉促逃脫。再也不來增援了。
張由鬆最後一次向河內進行了勸告。這次。,惱羞成怒的阮平,居然將勸告的安南人砍了腦袋,懸掛在城門上。
張由鬆決心懲罰這個狂妄無知的傢伙,作出了整體的佈置,然後,各軍挖掘了更深的溝壑,溝壑上面建立高牆,將敵人出城的路線徹底隔絕,然後,調遣部隊,從四面一起攻城,但是,主力在南面。
南面有五個甕城,並且和城內有地道相通,明軍進攻甕城,則安南軍從大城中潛伏進入,增強實力,明軍進攻大城,則甕城策應,防守相當嚴密。
這次,明軍首先將建造的數千個竹木筏都往前推進,很邪惡地用刀槍逼迫着上萬名還遺留未運走的安南百姓,這些百姓成爲肉盾,一排排地往前走,不走?用武器亂揍。
浩浩蕩蕩的戰俘百姓,趟過了護城河,然後,向甕城上呼喊,希望得到拯救,可惜,甕城上的安南軍不敢營救。這就是陷阱啊。
明軍混雜在安南的百姓羣中,使用五百餘枝新式步槍,瞄準甕城上的安南軍射擊,基本上,將敢於冒頭露臉兒的傢伙都點名擊斃了,竹木筏丟到了護城河上,明軍部隊迅速渡過,尤其是炮兵,將大量的飛雷炮都運輸到了。
知道危險,安南軍的大城上,立刻使用紅衣大炮轟擊,將不少明軍轟死,可惜,攙雜在一起的許多安南百姓也被轟得支離破碎。死傷很多。
明軍架起了大炮,立刻轟擊,一發發炮彈飛向了甕城上,最大射程二百多米的飛雷炮,威力還是不錯的,紛紛砸進了甕城裡,將安南軍炸着了。
滾滾的硝煙中,甕城很快就成了廢墟。
甕城一壞,安南軍只剩下了大城,明軍依然逼迫大量的百姓們往前衝,可把安南軍氣壞了。哇哇地喊叫着,咒罵明軍的無德。
安南既然多年爲華夏屬地,自然通漢語。那咒罵的話,明軍都聽得懂,只有一笑了之,少數明軍也扯着嗓子對罵。
罵聲中,明軍冒着紅衣發炮的炮彈,強硬前進,終於將飛雷炮架設到了城下,然後,一發發地猛烈轟擊。
相比於安南軍的紅衣大炮,明軍的飛雷炮簡直就是電閃雷鳴,戰鬥進行二十分鐘時,明軍在城南的牆壁下已經有了一百門大炮,一連轟了十分鐘,將河內的城牆都轟得矮了一尺!許多地方直接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