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已經向他點出可自己的身份,行徑,甩下了誘餌,只等他吞鉤兒了,誰知道,他卻不願意上鉤,輕輕盪開一筆,顧左右而言他。說了一會兒話,這胡商離開,張由鬆也無聊地離開了。
沒有成功地釣魚行動,讓張由鬆心裡很有挫折感,不過,在泉州的街道上東遊西逛的參觀風景,也頗有意味,海港城市,當時的國際性都市之一,泉州的繁華還真不是一般,確實有很多的胡商和胡女往來,房屋和店鋪都不高,至多五層樓,還是著名的木質地結構,給人的感覺相當新奇。
正在走着,忽然,背後一名大內高手悄悄地上前:“皇上,那傢伙跟上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多久,這傢伙就來了,“喂,那位大哥,幸會,我們又見面了!”
張由鬆一見他,也笑容可掬的,和他說話,說了幾句話,他強烈地邀請張由鬆到他的家裡坐坐:“出門在外靠朋友,行商經營無陌生!大爺,請賞個臉兒到鄙家坐坐,”
坐坐?我坐你個頭啊,有什麼好坐的?如果你把那個美得出水兒的胡姬送那兒,朕自然會去的。
“馬爺,實在不巧啊,鄙人沒功夫,正想找些熟人,談談生意呢。”張由鬆故作姿態。
“生意?”
“嗯,不談生意談嗎?難道就憑着皇上賞那一點兒銀子夠我一家老小吃喝啊?”張由鬆鬱悶地說。
“那,老哥兒啊,在下有一樁生意,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接。”胡商進入話題了。
“你有生意?”張由鬆懷疑地打量着他。不敢相信的樣子:“大爺,在下做的生意,要麼,是小生意,要麼,是無本的生意,嘿嘿,不知道馬爺的生意,跟兄弟能不能搭上!”
“無本的生意?”胡商哈哈大笑。“不錯,咱做的就是無本的生意!”
張由鬆卻不敢再笑了,立刻打住,向着周圍人看着,低聲道:“大哥,兄弟剛纔開玩笑,不敢胡說了!您忙你的,我走我的,要是引人誤會,難以解釋了。”
胡商見張由鬆要打退堂鼓的樣子,越發認爲,他是個正經的皇商,急忙上前攔截:“大爺,兄弟確實是笑話,不過,真的有正經生意說說,還肯定與大爺的生意搭界呢!”
“那?嘿嘿,馬大爺,您說的生意不難做吧?其實,兄弟靠着皇上的恩賞,還真能活下命來,絕對不做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就這樣,兄弟告辭?”張由鬆深知欲擒故縱的策略,死活要走的樣子。
胡商果然中計,立刻死死地糾纏,保證有一個大買賣要賺錢兒,保證張由鬆兄弟能夠發大財!
“真的?”張由鬆依然不肯相信:“你們胡商的生意當然不小,可惜,咱家的本錢不大呀。”
“哈哈哈哈,本前很小。只要兄弟願意就是!”胡商急了,一把抓住他。
既然如此,走吧?張由鬆帶了隨從,跟隨着他走,一路上,兩人熱烈地聊着天兒,東走西轉,到了一處地方,高門大院,豪華氣派,數名家丁守在門口,一見胡商,急忙迎接:“老爺!”
富豪們的日子就是滋潤啊。
張由鬆東張西望的,欣賞着富麗堂皇的胡商家園,不禁連連豎立大拇指:“馬爺果然東南富豪,富甲天下,在下見教了!”
胡商見張由鬆那種羨慕的神色,非常得意,將雙手一拍:“來人!迎接貴客!”
隨着掌聲落下,走廊兩側瞬間就閃出了四名波斯美人兒,身材沒的說,遠比中華女子要高,要勻稱,眉眼兒也濃郁,顯得更有神韻,更令人髮指的是,她們在初夏季節,穿得極少,只是將身上的誘惑豐滿凹凸處遮掩一二,其餘地方,甚至露出了許多的皮膚,因此,也使那身材更顯得玲瓏美麗。
張由鬆穿越幾乎半年了,見的都是中華正宗美人兒,哪裡有這異國情調的?何況,又如此露骨地感性!
“歡迎貴客!”四名美人兒,都上來,朝着張由鬆深深一福,採用的是華夏的禮節。看年齡,她們都在二八芳華。不知道泉州城裡有幾多胡人,能夠片刻之間,金屋藏四嬌。
體香洋溢,濃郁得很,令人大口大口地喘息!不,誘人深呼吸啊。
張由鬆睜大眼睛,癡迷不悟地看着她們,隨着她們的動作而轉動眼睛,那種色迷迷地情景,標準極了。那貪婪急切的笑容,是商人的膚淺和詭詐。
“好了好了!”胡商一直在欣賞着,觀察着張由鬆,直到這時候,他才揮舞着雙手,將那些美人兒驅趕開去。
“馬大爺,您好福氣啊,好豔福!在下真是羨慕,羨慕死了!”張由鬆的眼睛發紅,流着口水,誇張地說。
胡商的嘴裡露出了一絲笑容,“請!”
客廳高大明亮,佈置得頗有藝術氣氛,更兼異國情調,還有許多的外文字母,吸引了張由鬆的目光,上茶以後,張由鬆微微一笑:“好了好了,馬大爺,您的生意經呢?念一唸吧,喂,是不是您的那四位美人兒想要拍賣啊?”
“你?”
“嘿嘿,如果您賣的話,開價多少啊?”
“嘿嘿,兄弟,那是不賣的,”胡商驕傲地看着張由鬆,“她們都是我的小妾!”
尼瑪,小妾,小切吧?切你的那個啥,叫你以後還敢這麼囂張地禍國殃民!你一個人就霸佔四個啊?有沒有良心啊?
就在近乎義憤填膺地喊出來時,張由鬆才聯繫到了自己,嘿嘿,咱宮裡的女人……
“馬爺,您的生意是?”張由鬆的眼睛,繼續朝着外面亂瞅,自然是尋找那些美人兒的。
“哎,這件生意啊,本來是小事情,也用不誰來幫忙,可是啊,現在突然地不能出城,讓在下無能爲力了!”馬胡商介紹了自己的聲音,有的珠寶,有的是香料,還有絲綢生意,基本上,凡是有的生意,他都做,生意大了,就不能隨意地停下,所以,這兵荒馬亂的,也不敢亂停,鄭芝龍軍在的時候,還可以出去,現在,完了,出不去了。“兄弟啊,您可不知道,大哥一天不出去貨,就會虧幾百兩的銀子!”他咬牙切齒,痛心疾首。
嘿嘿嘿,張由鬆心裡樂開了花,狐狸路出了尾巴時,獵人是最欣喜的。“您的意思是?”
“兄弟,您既然是皇商,就一定在皇上的軍團裡有不錯的人脈,你,能不能幫幫兄弟啊?”胡商小心地窺探着張由鬆的表情。
“不不不,不行啊,絕對不行!皇上不許人出城,那是皇命啊,誰敢違抗?那是大逆不道,大不敬,要是皇上知道了,那不等死啊?”張由鬆心有餘悸地連連擺手。
這一切,都是在做秀,在引誘,張由鬆不僅僅是覬覦着那一枚胡姬的美麗,更想知道,泉州的胡商,將來怎樣治理,因爲,東南沿海地區的對外貿易,需要認真管理,發揚光大,城裡有多少胡商,多少行業,對外的聯繫度如何,等等,再說他更懷疑,胡商在昨天傍晚以重金和美色來誘惑城守的軍官,肯定有重大利益在。
張由鬆只是八卦和蹊蹺,還沒有想更多。因此,一張欲擒故縱的王牌,被他耍得出神入化。
“嘿嘿嘿,兄弟,您太沒膽量了!經商從商,豈能沒有幾分膽量?”胡商看着張由鬆的臉,認真地說:“我知道兄弟的意思,您是看價錢,好吧,兄弟說明了,你要把我們的車馬人員和貨物都送城外去,然後,兄弟有重金酬謝。”
張由鬆認真地詢問了多少車幾匹馬,幾個人,攜帶多少貨物,然後,愣了。
“兄弟?說嘛。”胡商不冷不熱地問。
到底是個老奸巨猾的商人啊。
張由鬆一笑,比出了五個指頭,“這個數,一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