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的城北門附近,成爲最激烈的戰場,也成爲最悲慘的屠場,至少八千名叛軍被炸成了廢墟,影子都不見了,還有近萬名叛軍的屍體,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一半餘人被殲滅以後,殘餘的叛軍再也不管將領們如何兇殘地指揮喝斥,甚至鋼刀威脅了,呼啦啦直接跑了開去,沸騰的逃跑大軍,互相之間踩踏死亡,又是一筆血債。
據說,若干年之後,有人歪歪几几地在報紙上含沙射影地說皇帝太兇殘,沒有人性,不講人權云云,後來,立刻有人附和,並且以親身的經歷細節來回味,這個動作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可是,立刻又有很多人起來,聲討這些傢伙,並且將他們人肉出來,打了個半死,“敢玷污我們偉大的弘光皇帝?找死!”
戰爭就是殘酷的,這也是張由鬆在戰爭中看到的真理,所以,當戰勝以後,他果斷地採取了在浙江從來沒有過的策略措施,嚴懲罪犯。
叛軍大敗,出城潰逃,這時候,福建巡撫鄒維鏈和福州知府楊廷麟的部隊,大約千餘人的官差家丁什麼,死死地攔截在城南,大聲地呼喊着,要大家投降,於是,失魂落魄的許多叛軍投降了,有些人更驚恐,掉頭又逃,結果,撞進了官軍的天羅地網裡。
叛軍徹底失敗了。
張由鬆進了福州,觀看了後續的戰鬥,還親自參與了戰鬥,操作一門飛雷炮,轟擊了敵人兩發,炸死炸傷敵人若干名。
當太陽完全出來的時候,叛軍已經寥寥無幾,當日出三竿的時候,開始打掃戰場。中午時分,戰場基本打掃完畢。
鄭芝龍的南線叛軍增援部隊,四萬人,被擊斃近兩萬,俘獲一萬三千,能夠逃跑的,恐怕只有七千,加上後來在各出圍剿發現逮捕的潰兵,又有兩千人,基本上,叛軍三鄭部隊,只回十分之一。
三名鄭芝龍的親信大將,鄭彩,鄭明等人,鄭彩死,其餘兩人負傷逃。
唐王的部隊,又三千餘人被擊斃,被俘五千餘人,逃走人數不祥。
尋找唐王,是福州戰役後期的主要任務,更是打掃戰場的終極目標,最終,唐王逃了。
在福州城內的唐王府,張由鬆見到了兩名協助破城的功臣人物,福建巡撫鄒維鏈和福州知府楊廷麟,詢問了情況,大加讚賞:“兩位申明大義,相率歸來,爲大明正義之士倡導旗幟,朕甚是欣慰,着鄒維鏈爲浙江巡撫,即刻北上赴任,升福州知府楊廷麟爲福建巡撫,即刻起擔任。”
兩人堅決地拒絕,表示罪責難逃,要求皇帝懲罰,當然,這些,都屬於矯揉造作的官場工夫,騙人吧,所以,張由鬆也沒有計較。“唐王爲何逃遁?”
“是罪臣放走的!”鄒維鏈和楊廷麟幾乎異口同聲。
“爲什麼?”張由鬆極爲憤怒。
“臣等與唐王有舊,又是其部下,不忍害之。”理由挺充分的。當然,是扯蛋的之舉。
張由鬆立刻將兩個巡撫立刻貶掉了,都調遣到了浙江當知府,並且不準辭職。
對於所有的戰俘,進行了鑑別,凡是軍官,把總以上的,都予以逮捕,關押起來,後來,又將其中部分處決,至於不肯投降的唐王舊吏,還有不少,這些人,古怪得很,堅持迂腐的忠誠觀念,就是不肯投降朝廷,都被逮捕了還嘴硬,讓張由鬆覺得,這些人實在不是好鳥兒。
“殺!”這些人不僅不肯投降,還破口大罵!我的娘哦,什麼叫讀書人?一到失敗的時候,就氣急敗壞,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堅決不肯認輸,至於罵人,就說明其實際的文明素養,都是騙人的。
一直殺了三百餘人,最後終止的時候,已經殺了五百三十餘人。
不僅殺這些官員,連同他們的家屬也抄了,自然是不殺的,但是,也不能讓你好過,全部去軍中當勞動的苦役犯,男的幹活兒,女的,哼,掃入軍中。
張由鬆在下這樣命令的時候,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儘管是國內戰爭,可是,既然敵人要推翻你的政權,你死我活,還講什麼人道權利的?你白癡呀?
他深刻地理解了,爲什麼朱元璋殺人那麼兇狠。爲什麼朱棣殺人那麼兇狠。兩人都是百戰沙場的將軍,不是唯唯諾諾的書生呆子,敵人要和你幹到底,你憐惜這幫蠢貨幹什麼?
唐王是罪魁禍首,又不肯投降,讓張由鬆惱羞成怒,立刻派遣部隊追趕。數路人馬,沿着閩江出擊,一直追到了海口,都沒有發現任何蹤影,一問百姓,都說,唐王入海了。
處理唐王的問題,是福州戰後的頭等大事,所以,張由鬆宣佈,將唐王的王爵徹底廢黜,貶爲平民,同時,沒收一切田產,王府的房屋,店鋪等,僕人等,都收歸國家。
這是一個巨大的經濟集團,僅僅在福州一帶,就查到了唐王的田產三萬畝,還都是上等的良田,其餘地方,一共查出三十餘萬畝,至於其他財物等,全部計算下來,居然有四千萬兩銀子。
這是什麼概念?所謂富可敵國也。
凡是富裕的一定不是好人?那看什麼情況了,反正這樣龐大的財產,證明了唐王不是善茬吧?
這四千多萬兩的銀子,非同小可,因爲,明朝一年的收入也沒有這麼多,這是因爲銀子的總量不多,到了清朝中後期,政府一年的總收入纔有八千萬兩,而洋務運動的所謂的大功臣李鴻章桑,居然積攢了四千萬兩。
當官兒的能積攢這麼多銀子,百分百就是貪污受賄的流氓罪犯,這是毫無疑問的。
將唐王的動產都掃蕩開來,成爲皇帝的私產,部分獎勵軍功,田產則着人調查福州的情況,假以時日,將這些田地分配下去。
所有參與了叛亂的官員,戰爭中又沒有主動投降,反正的,都被逮捕起來,將其家產等收歸國家,並且,部分歸屬中央,部分爲地方和百姓分配。
總共在福州周圍的十數個州縣內,進行了大調查大清除,逮捕了五十多名官員,一百多名的附屬人員,總共沒收了上千萬兩的銀子,百十萬畝的土地,將其登記造冊,約定瓜分給百姓。
儘管唐王等的叛亂原因很複雜,可是,弘光皇帝沒有恩惠於百姓卻是一個隱性的原因,要討好百姓,國家又沒有錢兒,或者,那辛辛苦苦刮來的錢兒還要用於軍費呢,只有犧牲這些無恥的貪污官員了。
這是一場運動,一場平衡社會基尼係數的戰鬥,一場嚴厲的階級鬥爭,站在普通百姓的立場上,張由鬆痛痛快快地將幾乎整個福建的官場翻了個底朝天,這是個機會,恰好有叛亂,否則,皇帝還真不好意思動人呢。
福建運動,在很久以後,被人們稱爲打土豪分田地。或者是皇帝版本的殺富濟貧。
張由松本人並不仇富,可是,你富裕了以後,就該乾點兒正事兒啊,問題是部分富豪們幹得人事確實太少了。至於明末亂世,那富豪們就更加囂張。這些,都是有錦衣衛隊的調查記錄在的,張由鬆才義憤填膺。
不僅如此,在福州,以及已經控制的地方,張由鬆宣佈,將沒收鄭芝龍家族的一切私人財產,你不是大海盜嗎?你不是大海商嗎?你不是國家的官員嗎?你不是富可敵國嗎?你不是趁機興風作浪跟朕鬥法嗎?朕要你知道下場,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福建,幾乎突然興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土地改革運動,許多地區,因爲分割了叛軍官員和將領們的田產,百姓們高高興興,分田分地真忙。他們唱着歌兒,表達着對皇帝的讚美感激之情。因爲,皇帝真是爲老百姓的!
短短的五天時間,福州一帶熱火朝天,絕大多數的百姓都被激發起來,積極支援皇帝的親軍,福建中部抵海地帶,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