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將自己的計劃講了出來:“朕從來就沒有指望這些將軍能夠爲大明的國家做出多大貢獻,因爲,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真正的名將!也不能力挽狂瀾於既倒,不過庸俗之人耳!朕遲早要將這些人的兵權奪得乾乾淨淨,朕要親自執掌軍權,征伐四方!”
“皇上的志氣,微臣等也明白,只是覺得,要如此,須等恰當時機啊。”馬士英說。
張由鬆倒覺得,這馬士英在玩弄手段,擔心皇帝和地方將領親密了,把他的軍權徹底架空,所以,才欺騙老實人史可法一起到這裡。
“好了好了,朕不談了,朕也累了!你們立刻給朕起草一個文件,詔令,就叫做廣恩令吧!”
“廣恩令?”
張由鬆笑笑:“朕要地方各軍事集團的將領都升爲侯,同時,將其麾下凡是總兵官,都晉爵爲伯!諸位以爲如何?”
“啊?”
“但是,朕有一條,凡是稱伯的將領,必須能夠獨當一面,不再受其他人節制。朕先要各地方藩鎮逐一晉見朕,凡是不來的,朕先拿他是問,晉見的,朕立即升他的爵,還要升他部下的爵!哼!”
有南京城的軍事實力,有江湖好手的投靠,有飛雷炮的發明成功,張由鬆覺得自己手裡掌握了足夠多的牌,對這些不能夠扭轉乾坤的大臣們,也不是那麼客氣了。
“皇上?”大家都驚詫得厲害,很想問。
“朕累了,你們退下吧,只是,朕說一條,事情還沒有明朗,朕的意思,你們不能隨便透露出去,否則,朕聽到一點兒風聲,唯你們五人是問!”
“是!”
五大臣莫名其妙地捱了一頓訓斥,都很不高興地出去了。就這,還得老老實實地去琢磨怎樣給皇帝寫詔令,皇帝什麼時候用啊?
“真是皇威難測啊!”
馬士英回頭看着巍峨的皇宮和威嚴的御林軍,百味雜陳,當年,就是他帶領五萬大軍從淮安將朱由崧迎接回來送到南京城即位的,想不到,幾個月時間,這人就變得如此刁鑽古怪,難以琢磨了。由一個號令天下,左右逢源的第一權臣,到現在被皇帝訓斥的小人物,他有太多的感慨。
史可法也有些不平,更多的是擔心,皇帝這麼急切地修理地方藩鎮,會不會引起危險?真惹了大亂子,怎樣來彌補呢?
Www☢ тт κan☢ ℃O 姜曰廣和高弘圖,王鐸三人,也在皇宮外面議論紛紛。並且表示,在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向皇帝進言。
第二天早朝,張由松果斷地頒佈了“廣恩令”其實誰都明白,就是歷史上漢武帝的推恩令,名義上給諸位王侯更多的恩惠,允許人家的子孫可以將一個王國分成衆多的侯國,其實,那是分而制之的策略。
“朕以爲,既然我大明現在危機,首在滿清威脅,必須尚武,那就應該以軍人爲右,爲上,國家必須慷慨解囊,爲其福利,才能調動其積極性,武將做事,不同我等文官,乃是撕殺拼命的苦事兒,所以,他們多得些便宜,名譽,好處,也是應該的!”
“諸位愛卿如果覺得心裡不舒服,你可以投筆從戎爲軍爲將,朕十分歡迎!”
大家沒有什麼好說的,皇帝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皇帝了,他威嚴無比,殺伐果斷,更兼性格意志堅忍不拔,根本就不聽大家的勸說。
“朕頒佈此法,重在獎勵軍人,但是,考慮到實際情況,昨天朕問了五大閣臣,覺得此事宜緩,所以,朕覺得有道理,但是,這廣恩令,諸位還是議論下吧。”
當天下午,羣臣再次見言,要求暫緩頒佈,免得將所有藩鎮都激反了。“皇上,滿清大軍橫掃陝西,李賊自成軍潰不成隊,正向河南湖北逃竄而來,或許沒有幾日,就可以向我朝進犯,這些事情迫在眉睫啊,不可再生事兒。”史可法說。
張由鬆反覆考慮以後,答應了一半:“朕暫時不說給予五藩麾下諸將獨斷專行的權利,但是,廣恩令必須實行!”
經過反覆磋商,最終,由高弘圖起草,向各藩發出了政令。
這條政令,明着是給諸軍好處的,也趁此機會,看看各藩的反應。
使者以六百里加急的形式,迅速向各地送信。政令雖出,但是,要給各藩加爵爲侯的過程。還需要各藩自己進京來舉行儀式,換句話說,就是要各藩進京城來見皇帝。
張由鬆很想見見這些將領,那些投降賣國的傢伙,也很想擺下一道鴻門宴,見這羣人統統收拾了。
三天以後,有錦衣衛隊的密探急報:“皇上,黃得功伯爺帶領親兵一百,正星夜趕赴京城行在!”
行在?就是皇宮大內了吧?
張由鬆暗暗回憶着歷史知識,雖然說模糊不清,還是恍然覺得,這人是靠譜的,最後該是爲皇帝戰死在疆場了吧?
南京城立刻準備迎接,張由鬆親自操作,還將情況通知了五大閣臣,告訴他們要參與。
五大臣心理都很不滿,可是,在皇帝的強制下,也只得前來,張由鬆見他們勉強的笑臉,知道他們不平衡,只能加以安慰:“唉,朕真是命苦!朕就是想用這方法來試探下,看諸位愛卿如何對朕的,想不到,你們五人啊,全部都這樣!”
皇帝告訴他們,皇帝跟他們纔是最鐵的,只有文臣纔是最可靠的,目前對武將,只是利用而已。“對這些尾大不掉的將領,朕是又氣又恨啊!”
訓斥了一頓,五大臣都高高興興地統一到皇帝的立場上了。就是心懷叵測的馬士英,也能笑容可掬了。
黃得功入朝那天,張由鬆依然是親自迎接到城北十里,黃得功駐紮在安徽一個小地方,距離南京相當近,所以,第一個趕到了這裡。
今天四十餘歲的黃得功,是遼東戰場上鍛煉出來的老將,戰功卓著,渾身的傷痛不下數十,部下有三千餘軍人,都是百戰精銳,目前勢力也擴張到了七萬人。
在城北十里,皇帝的御林軍和一萬城守軍,排列成整齊有序的部隊大陣,歡迎黃得功,黃得功初過長江,一見這陣勢,嚇懵了,還以爲皇帝立刻要逮捕懲罰他呢。
派遣的偵察騎兵彙報了情況以後,黃得功才大着膽子到前面,晉見了皇帝,張由鬆端詳着這位大明歷史上最後一名忠誠老實的大將,感慨萬分:“黃將軍,起來起來!”
“皇上!”黃得功相當重感情,眼淚也挺豐富的。被皇帝這麼熱情洋溢的接待感動了。
張由鬆親自和他並馬而行,迎接到了皇宮大內,然後,在武英殿裡,舉行了加爵侯爺的儀式。
“這是臣的三個兒子!來瞻仰天顏!”黃得功將自己十幾歲的兒子們都引見了。
張由鬆大喜,他知道,凡是能夠做到這種份上的,肯定是個忠心耿耿的人。
張由鬆親自下殿,撫摸了幾個孩子的腦袋,“好!虎頭虎腦的,是塊料子。”
當即,張由鬆封黃得功的三個兒子爲子爵,還確定爲朝四品奉官員,在南京供閒職。
“朕將在南京城裡,爲你黃得功建造侯爺的府第,以表彰你帶領諸軍,捍衛國家的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