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再多,張由鬆都不心疼,貌似歷史上,左良玉還是有些良心,不肯投降滿清的,問題是,他死了。他的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東林黨的煽動,已經兵發南京了,騎虎難下,憂慮和羞愧交加才死的。
更關鍵的是,張由鬆立刻就委任左夢庚爲南京的實質職權,擔任了責任,不能再離開南京了。
這纔是根本,張由松花了巨大代價,從福建鄭成功入手,轉而恩遇黃得功,目的就是要將所有的藩鎮都招集到京城,拘押他們的兒子爲人質!
張由鬆就斷定,左良玉不會來的,那傢伙絕對不會爲了一個虛僞的侯爺之爵位,就放棄數十萬軍隊,奔赴險惡之地。還有,李自成確實大敗於滿清軍,逃向湖北。左良玉有軍事壓力。
好吃好喝好招待了三天以後,張由鬆就將金聲桓派遣到了城守軍,親自參與訓練了,左良玉沒有答應皇帝的請求,給金聲桓撥軍隊,但是,加了三百衛隊,也算可以。
左夢庚被安置在一處地方居住,原是被抄家的一些富豪們,現在,被一百御林軍保護起來。說是保護,其實就是人質的看守啊。
張由鬆沒有將事情到此就算了,而是派遣了錦衣衛隊,到淮北一帶加緊政治宣傳攻勢,催促其餘的諸藩來南京就任侯爵之禮。
終於,劉良佐派遣他的部將到了,給皇帝奉獻了大量的金銀珠寶,皇帝也沒有小器,獎賞了不少,但是,強烈要求劉良佐將兒子送南京城。
“這是朕獎賞軍功之意,爲保養諸位將軍在外征戰之苦,朕將在南京爲諸位置辦家業,聘請老師教授諸子!”
張由鬆知道,事情的解決得有一個過程,所以,沒有急着逼迫其他人,既然劉良佐派人來京了,就從他入手。
劉良佐依然不肯派遣兒子進京!
張由鬆惱火了。直接派遣使者去見他,進行斥責。“該鎮如果連皇命都不遵守,如何要諸位官兵遵循你之將令?國何將國?軍何將軍?”
不僅如此,張由鬆還反覆地強調了左夢庚,黃得功等人受到的恩惠,以及皇帝要團結諸藩,共同對靼虜的決心,在一天之內,連下三道詔書,催促他進京。
張由鬆這招,相當厲害,而且,沒有一點兒危險。清軍主力都在陝西一帶,在山東河北的正面,只有寥寥幾千步卒,根本不構成對明軍的壓力,既然六大鎮中,已經有三大鎮都派遣了兒子典押解在京,他劉良佐又有什麼了不起?
在大明諸藩中,劉良佐的兵力是最弱的,雖然號稱十萬,其實能有五六萬就撐天了,而且,與衆不同的是,他的部隊多是在崇禎皇帝死後的混亂裡,自己私相招募來的,新兵居多,很手戰鬥力。
劉良佐終於不敵皇帝的壓力,在找了無數的藉口辯解以後,將兒子送到了南京城。
張由鬆也沒有虧待他,將這強制弄來的狼仔兩名,封了世襲的職位,又收爲義子,賜國姓。
通過一陣反覆鬥爭,劉良佐被征服,其餘劉擇清,高傑也都順理成章地被拿下,紛紛將兒子送到南京城裡,接受封賞。
經過一系列的鬥爭,措施,在一六四四年的八月下旬,張由鬆終於成功地將六大藩的兒子們,弄到了南京城裡,作爲人質養了。
馬士英黑着臉面來到了皇宮,懇請辭去內閣大臣之職。
“皇上,微臣近日,神情恍惚,疾病纏身,已經無力再爲皇上效力,反而尸位素餐,影響國政,所以,臣要卸任朝廷,回鄉養老。”
老馬的話讓張由鬆很是震驚,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南明帝國的頭號權臣還會主動辭職,但是,短短的幾秒鐘以後,他就醒悟了。“馬愛卿,別給朕玩這個,你實話實說!”
“皇上,臣真的是身體不適,無法繼續爲皇上效力了!”馬士英繼續說道。
看着他的臉兒,張由鬆認真地觀察,揣測着,僅僅從表面上確實看不出來他的任何意圖,這傢伙果然是個狡猾成精的主兒,那一張臉,喜怒不形於色啊。
“什麼病?”
“這,微臣常感到頭暈目眩,精力睏倦不足,問了醫生,一一直在吃藥,可是,問題越來越嚴重,這幾天來,老臣連文書都看不清了!”爲了表示自己講話的真實性,他將手伸出來,在眼前擺了一個距離:“這兒,皇上,微臣真的看不出清了。”
“嘿嘿嘿。”張由鬆不說話,只是冷笑,然後,一雙眼睛盯着他。
在乾清宮,一君一臣兩個人,在數名宮女太監的陪伴下,僵持着,一個低頭不語,一個冷眼旁觀。
“皇上?”
張由鬆在施加着精神壓力:媽的皮,你敢用辭職來威脅老子?你以爲老子喜歡你呀?想很乁搞基啊,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號病歪歪的貨色,不,是心病,權慾薰心!跟老子耍心眼兒?你以爲你有二百五十個心眼兒啊?
足足十分鐘時間,張由鬆不時冷笑卻絕對不答話的舉動,讓老馬的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地冷汗,終於抵抗不了這樣的可怕氣氛,主動哀求。
“還是容老臣告退吧!”
張由鬆感慨良多,他當然不肯相信馬士英是要主動地讓賢,爲國家考慮,那是扯蛋,現在被黨培養了幾十年的老幹部們,就一個小小的局處科級,也死活不肯自己走人歇息,非要在網絡上鼓吹再工作幾十年,發揮餘熱呢。作爲明朝的備耕首輔大臣,那榮耀和權利之大,無法想象,雖然張由鬆穿越,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原昏君的做派,已經多方面涉及了朝政和軍事,掌握了一定的政治資料,可是,很大程度上講,五大臣一直是大明行政機關運轉的核心,內閣的首輔,就是行政首腦,很多具體事情都是由他們來決斷的。
馬士英一定是準備好了後手才這樣說的。張由鬆猶豫了片刻,果斷說道:“既然馬愛卿身體有恙,不能操持國事,朕也不爲難你,你可以休息幾天,只是,你的內閣首輔大臣之位,還留着。等你什麼時候身體好轉了再來就任!”
“多謝皇上!”馬士英居然一臉驚喜感慨地低頭謝恩了。
“來人,賞馬愛卿銀一萬兩!”
“這個,皇上,老臣家裡還略有資財,不須如此,老臣不能受皇上的恩惠!”馬士英一本正經地說。
“秦清,你替朕送送馬大人!”張由鬆一揮手,自己坐下,找了一本奏章就翻看了起來。
馬士英爲什麼提出辭職?是在賣萌?還是在試探皇帝的底線?難道是對最近格外傾斜軍事集團勢力的一種反感?
張由鬆不能去詢問,否則掉渣子。
不過,馬士英剛走,又有大臣來了:“皇上,內閣大學士史可法大人和其餘三位大人都在宮門外等和晉見皇上!”
“請!”
史可法等人進來了,四個臣一個個灰黑着臉兒,垂頭喪氣的,跪拜以後,分列兩旁:“皇上!”
“你們是來說什麼的呀?”張由鬆笑道:“是不是馬士英大人提出要辭職,你們四位來挽留他?”
“不,皇上,我等也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