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情感。似乎,這三個字,就已經是一個故事。
李麗彤消失了。
當一個人要躲避另一個人的時候,你是找不到她的。即使,當初你們多麼熟悉,你也不知道她躲到了哪裡去。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要找一個人,太難了。
收到李麗彤的短信時,沙力是毫不在意的。李麗彤應該恨他,只是,似乎又不太合常理。他們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如果一年前,李麗彤說這句話,他完全能理解。
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後,他就再也找不到李麗彤了。
沙力失去李麗彤的消息,其實不到24個小時。李麗彤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或者說,她僅僅只是躲在他而已。公司,家,酒吧,所有她能去的地方,他都去找了。但,毫不意外,他並沒有找到。
於是,他想到了那個圓臉女人。
那藍看到沙力從晨光中邁進小店,臉上笑容笑得她涼颼颼的。本來待客的笑容瞬間消失掉,剩下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陳陽作爲這店裡唯一的男員工,其實他是唯一的員工,另外的都是老闆。好吧,作爲男人,他這節骨眼上當然是挺身而出的。僅僅是帥了一秒鐘,就被奚勝男一把拖到了身後。然後,她還極度嫌棄地回頭瞄了他一眼,並說:“你擋住老孃了。”
陳陽心裡還是溫暖的。毒舌就毒舌吧,只要心裡還是有自己就行了。
那藍臉一沉,冷冷淡淡地問:“這麼早,我們店還沒開門呢。這位貴客,麻煩你晚點再來吧。恕不接待了。”
對於這三個人的敵視,沙力都覺得有些好笑。他自問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有得罪了他們。甚至,他好像,才第二次見到他們。
“我要找李麗彤。”開門見山,沙力也不想浪費時間了。他現在只想見到李麗彤,問問她到底是什麼事。爲什麼要玩失蹤,這麼不理智。
那藍看他那麼直接,自己也不想繞彎子了。冷笑了下,:“她不在。”
“我要見她。我知道,你們知道她在哪裡。”沙力的態度很是強硬,對於李麗彤失蹤這一點,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了。他現在很不高興,非常不愉悅。對李麗彤的縱容,並不代表對別的女人也是一樣,也不代表他對誰都和顏悅色的。
即使察覺到沙力很不悅,儘管他的臉上還是帶着笑容。那藍怒上心頭,頭腦膨脹,完全不怕死地懟道:“你要見就見,你以爲你是誰呀。真的是王帝嗎?還是當她是你的什麼人,你是她的哪根蔥?”
她這話伊水灣,奚勝男就頭大了。她不像那藍,逞口舌之快。沙力有多危險,她沒有見過。只是,無論是麗彤,還是韓雲起都那麼忌憚他,這個男人就必然不是好惹的。
陳陽心裡也嘀咕道:那藍姐還真的是不怕死。
沙力氣笑了。
他很認真地看着那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告訴她,自己是什麼人。他說:“女人,我不是什麼帝王,也沒那麼中二。我是誰也不重要,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讓你的小店,麗彤的公司,包括你的小律師的事務所,一夜間消失。”
那藍聽完,脾氣就上來了。這都是什麼人,動不動就恐嚇,她是嚇大的。氣得瞪大圓眼,怒火攻心:“所以,你就是這樣威脅麗彤的吧。真是好厲害哦,沙老闆,我就想問問你。如果你不用這些手段,麗彤還會理你?
沙力愣住了。她會理自己嗎?
答案很顯然,她不會。
沒有這些威逼利誘,李麗彤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更別說搭理他了。想到這一點,沙力很難受。但是,這樣的答案又是毫無疑問的。對於這點認知,讓他很憤怒。他幾步走上去,一伸手就揪住了還沒來得及倒退的那藍的衣領,而另一隻手,則是一把抓住了要上來偷襲他的奚勝男的脖子。臉色一沉,“我要見她。”
衝動是魔鬼,即使是情急之下。這樣的行爲,即使是過激的,但現在的沙力已經不去講究這些了。他的理智,被憤怒和急迫所代替。
那藍確實被嚇到了,小臉煞白。她當然是怕死的,剛剛那一瞬間,她都以爲自己要死了。和這個人果然是不能講道理的,雖然她也沒有講道理。
奚勝男被扣着大動脈,也是嚇了一跳。有些後怕,她驚訝於沙力的伸手,也深深地恐懼。她原本以爲,沙力只是個草包,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餘光瞥到陳陽要撲上來,一伸手就攔住了他,擺手示意他後退。
她很平靜地說:“沙老闆,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人誠心要躲着你,你就很難找到的。何況,是麗彤,她很瞭解你不是嗎?我給你一個建議吧,你應該想想,她爲什麼會突然躲着你——”
“爲什麼?”沙力很乾脆地打斷她的話。
那藍一邊用力地想揪回自己的衣領,一邊很嫌棄地說:“那就的問問,你那個老婆了。她約了麗彤出去,回來我家麗彤就哭成了淚人。我還沒跟你計較,你倒興師問罪起來。好笑。”
沙力看了那藍一眼。就在那藍以爲死定的時候,他放開她們一聲不吭地走了。
等他走了,那藍馬上就癱坐下來。拍着胸口壓壓驚,喪氣地說:“嚇死本宮了。”
陳陽立馬衝上去,雙手抓着她的肩,用力晃:“藍小胖!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送死!還帶着我姐跟你一塊送死!”
結果,他就被那藍和奚勝男發趕了出去,面壁思過去了。
沙力和李麗彤的事,那藍她們也不知道後續。因爲,李麗彤爲了躲着沙力,就真的失蹤了一樣。她似乎在忙什麼,又不像是在忙什麼。每次來電話,都是聊兩句,就有事走開了。那藍她們也很默契,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