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要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懷着對眼前敵人的一絲敬意,張霖將雙手往前做了個“一起上”的手勢,火鳳和法官兩大馬賊高手加入戰局!
此時,帳外的槍聲已經停止,代替的的是更爲激烈的刀劍撞擊聲和殘酷的叫喊廝拼!
馬賊普通實戰部隊戰士的基本武器裝備,是人手是一杆“滄浪帝國”出口的“血色櫻花”火槍,外加一把特製的“狼牙軍刀”,採用遠戰用槍射擊,近戰用刀格殺的戰鬥模式;而鬼族人則幾乎清一色的鬼刀長弓。是以,在短兵相接,分秒必爭的當下,已方的槍聲逐漸減少,也就意味着鬼族人的救援部隊已經接近中軍大帳!
深爲自己忠勇的部下們驕傲自豪的旱魃,他的努力支撐終於沒有白費,當他的九大高手侍衛戰死到只剩下兩人時,帳口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道:
“督軍,你們還好嗎?”
帳內活着的鬼族人均不由得大喜,旱魃更是精神一振,這個熟悉的粗豪聲音,是來自他最信任的一位“黔州”心腹萬騎長!
這名人高馬大、滿臉絡腮鬍子的萬騎長,率領着數百名的趕來支援的鬼族勇士,經過拼死的衝擊,終於突破馬賊設置的外圍人牆,搶入了零亂不堪的中軍帳中!
讓這名忠心的萬騎長安心欣慰的的是,兩位督軍和客卿都還安全的健在,可是,沒等他將欣喜的心情轉化爲表情,背後刀光大盛,鮮血飛濺,猶如綻開朵朵桃花,可憐這位憑着一口忠勇之氣衝進大帳的萬騎長,和他的百餘名手下,被緊接尾隨而至的馬賊砍翻在地!
“喪屍!老子把你擺在外面是好看的嗎?”萬分情急之下的張霖,向踩着敵人萬騎長屍體衝進帳內,雙手握刀、滿身浴血的兄弟怒吼着。
不知斬殺了多殺敵人的喪屍,近似瘋狂的向手下狂叫:“守住大帳,不準再放一個人進來!”帶着馬賊返身殺出!
“不能全擒,拿住一個也行!再有抵抗,全部統統殺光!”
體內注射的嗎啡在這個時候起了適得其反的作用,錯亂的神經和暴怒的脾氣,讓張霖發出了自己都不確定錯對與否的命令!
放開手腳的狼衛軍一擁而上,馬刀飄飛之間,只瞬間就將擋在獵豹和鬼族二督軍身前最後的兩名鬼將侍衛剁成肉醬。
火鳳一個白色色光柱打出,將花容失色的玉魁擊翻在地;獵豹見勢不妙,轉身就要往外逃跑,險些與一個身體撞個正着,看着面前驚慌失措、滿眼恐懼的少年,張霖失望的搖搖頭,隨手扣住了對方的脈門,嘆道:“真難以想象,你是畫眉的兒子……”
眼見兩位同伴被敵人成擒的旱魃,心中大急,手挺闊劍長斧作勢欲衝,只見身前人影一閃,法官一臉不情願的橫在他的身前,用着極其慵懶的表情打着哈欠道:“偌大年紀了,你就別蹦來蹦去了!四爺倦了,趕着回去
休息,咱們簡單直接點,單挑,三招,三招之內,我拿不下你,我隨你姓……啊——好睏……”
面對敵方輕描淡寫的狂妄挑戰,旱魃從心底發出自信的冷笑,居然敢單挑自己劍技和體魄都強人一等的實力?!簡直是自己找死!當下沉聲道:“好!如果我輸了,任由你們離開!”話音未落,旱魃闊劍帶風閃電,揮出了志在必得的霸氣一擊!
法官只出了一招!
或者換句話說,這廝根本就沒有出招……他只是伸了一個懶腰,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大家就看到旱魃重達四百餘斤的大塊頭騰空飛了出去!
“督軍!”帳外廝殺正酣的一個“鬼宗”百夫長,驚喜交加的和同伴擡起突然飛到腳下、昏迷過去的旱魃往己方陣容中拔腿就跑,其餘的同伴則刀劍並舉,反應迅速的截擋馬賊醒悟過來後的搶人行動。
“死變態,你咋把他幹飛了?”張霖哭笑不得的望着某人。
“失誤,失誤。”法官頗不好意思的搓着兩爪,一迭聲地解釋加掩飾。
張霖一使眼色,火鳳等人將手裡的高級俘虜推到賬外,美修嬌喝道:“不想你們主子沒命的話,都住手!”
帳外激烈的戰鬥突然間就停止了,死命阻擋“鬼蜮聯軍”衝擊防護陣容的馬賊戰士同一時間發現了面前敵軍衝刺的停止,他們不容自己多想,立即抓住這瞬間緩衝的時機,從不同的角落彙集在一起,退到大帳門口,面對數百倍的敵人包圍,再度在大馬賊的前面布成應戰人牆。
整個現場安靜的落針可聞,萬餘人沉重的呼吸渲染着適才戰鬥的激烈程度。望着馬賊刀口之下的兩位被俘者,鬼族在場中僅有的兩位地位軍職最高、卻臉色蒼白如紙的萬騎長,一時間竟是沒了主意。
“你們這些卑鄙的馬賊,馬上放了我們的人,決一死戰!”勇敢剽悍的“黔州”萬騎長用無謂的言語發泄着心中的憤怒不平。
“無恥的傢伙,如果你們有一點軍人的尊嚴,就放開手裡威脅的女人和孩子,站出來像一個戰士來一對一的決鬥!你們不是被稱爲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十三狼騎’嗎?難道你們就只會欺負女人和小孩子嘛?你們的膽子,都讓狗給吃了嗎?”狡詐多端的“蜀州”女萬騎長試圖激怒馬賊,給同伴製造機會救人。
面對敵將的謾罵和挑釁,身處這數萬敵軍包圍下的不到二千的馬賊戰士,卻沒有一人反脣相譏。經過剛剛的那場死鬥,參加“擒王”行動的三千“敢死隊”成員,竟犧牲了三分之一強,剩餘的人再也沒有氣力出言反擊,而是就只憑藉着一地的屍體堆成簡單的防禦,控制了“鬼影大帳”範圍內少得可憐的一個區域。
“現在不宜過度刺激他們的神經,由他們罵就是了,不許還口!大家以不變應萬變!”張霖壓低聲音,囑咐着身邊的人。
顧慮到張霖
的嚴令,法官同學大搖大擺的走出己方的防禦圈外,面對數以萬計紅了眼睛的敵軍,極爲傲慢的拉下自己的褲子轉過身去,背向敵軍拍了拍自己的白花花的屁股,用自身豐富的肢本語言表達了本人對怒目而視的敵方千軍萬馬的蔑視。
“混蛋!殺了這個混蛋!”
“放開我!我要把他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不行!大家冷靜些!玉魁督軍和聖會貴客還在他們手上……”
就像一鍋已經煮沸的熱油,倒進一盆涼水,成千上萬的鬼族戰士猶如見到了紅布的一羣公牛,憤怒的咒罵聲鋪天蓋地的噴涌而出!排列的密密麻麻的軍隊更如同被激怒的怪物一樣嗷嗷直叫,大有一撲而上的亂像。
法官沒事人似的提好褲子,拍了拍手,迎着同伴難以名狀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迴歸本隊,看那趾高氣揚、極爲享受的姿態,像極了夜宵之後出去到野外屙了一泡屎後清爽歸來。
“法官,您老幾歲?”張霖把臉湊近某石,語重心長諄諄誘導苦口婆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催人淚下的勸說道:“您好歹也是一代大馬賊,能再幼稚點不?”
“還真……能……”法官一臉無辜的擺出了一個“剪刀手”,張霖直接吐血!
兩名現場地位最高的督軍,一面極力安撫**憤慨的軍隊,一面緊急商議對策,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要有人出來負責的;而兩位直接負責人——兩位親衛衛隊長,一個戰死,一個重傷眼見不活了。左右前後的大營各部隊的指揮官也派遣人員過來詢問中軍拉響警報的原由,要不要據實以告,萬一山魈得到準確消息,居心叵測的趁火打劫,借刀殺人地完全不顧人質安全殺將過來,反而會送了主子和貴賓的性命……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緩緩舒醒過來的旱魃大聲喝斥兩名正在苦惱不已的萬騎長,左背鋼甲之下的部位,隱隱作痛。
他實在想不通,那個叫“法官”的傢伙,在自己前面伸了一個懶腰,自己怎麼會背後中掌?!而且對方力道之猛,自己若非有鋼甲護體,恐怕就不是重度昏迷這麼好運氣了。
“督軍……”
旱魃以名副其實的赫赫威名推開扶持他的兩個萬騎長,傲然的走到被營火照耀得通明的場地中,他高高舉起一支單手向自已身後的部族戰士們示意,並中氣充沛的大聲命令道:
“全體都有,後退十步!”
這位從敵軍突擊中脫險並重新站立在全軍面前的旱魃,在這種危急關頭,無疑給原本雜亂無章的的“鬼蜮聯軍”打了一針定心劑,再度恢復信心和鬥志的部族勇士,不僅僅是直轄的“鬼影騎兵”,連同在場“蜀州”幾名高級女軍官也向旱魃躬身行禮,明確的表示服從,在萬騎長、千騎長、百騎長、十騎長一層層推動命令下,洶涌澎拜的鬼族亂兵開始冷靜下來,有秩序的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