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警員雖然心裡恨不得馬上跟着面前這個大波美女離開,但長官沒發話,他們便只能用目光徵求蝰蛇的意見,不敢挪步。
“這——”蝰蛇有點憂鬱的沉吟了一下,張霖心中冷笑,但面上露出不悅之色,道:“怎麼了姐夫?您這是信不着兄弟我?!”
蝰蛇一聽,急忙擺手解釋道:“老弟說遠了,姐夫絕對沒這個意思!”然後側身吩咐四個年輕屬下道:“皇帝一片盛情,你們就多和道上的朋友親近親近,不過記着儘量少喝酒,別耽誤了公事。”
四個警員面上一喜,聽罷長官的話,四人頻頻點頭,瞬間就消失在門外,好似生怕蝰蛇反悔一般,看得蝰蛇連連搖頭,大感臉上無光。
張霖跟蝰蛇挨着坐,大家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漸漸話題就聊到了時局的上面。
“姐夫,最近兄弟聽我的女人二菊跟白鵝說,,您可沒少‘光顧’我們狼騎罩着的‘皇后歌舞廳’和‘烏鴉貨棧’啊!現在世道艱難,兄弟們在道上拼死拼活,撈點賣命錢可不容易啊……”張霖“話裡有話”的道。
“唉!”蝰蛇故作爲難狀的嘆道:“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現在是白虎大人在當我們‘幽州’警界的家,上面有差遣,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爲了保住飯碗,說不得也只能違心做出一些對不起親戚和朋友的事來,身不由己啊!對不住了哈皇帝!姐夫保證,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警長大人一句‘身不由己’,就想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嗎?你當我們‘十三狼騎’都是冤大頭嗎?!”毒舌突然沉下了臉。
蝰蛇一愣,見張霖臉色也晴轉多雲,忙辯解道:“皇帝,姐夫說的可句句都是事情,不信的話,你可以馬上打電話給你姐,我是被白虎逼的,她可以爲我作證……”
鄰座的法官站起身,轉到蝰蛇座後,兩隻大手放在警長肩膀上,俯身道:“遇到事情就把自己女人推出來做擋箭牌,你他媽的還是個爺們嗎?!”
預感到不妙,蝰蛇想要離座站起身,卻被法官雙手鐵箍般狠狠按住,絲毫動彈不得。他轉頭怒視張霖,色厲內荏的大聲質問:“皇帝,你們想做什麼?!我對你們可不薄啊!”
“勾搭白虎,在我們背後捅刀子,你死有餘辜!”張霖冷冷的轉過身去——
還沒反應過來,蝰蛇耳邊就聽一聲脆響,毒舌猛地將手中酒杯摔個粉碎,法官雙手一使力,將蝰蛇整個身子按在酒桌上,獰笑道:“你還不清楚爺們要做什麼嗎?明白和你講你好了,今晚哥幾個就沒打算讓你活着回去!”說罷,法官揮起鐮刀,手法利索的一刀剁在蝰蛇細長的脖子上!
大家只覺眼前一紅,蝰蛇一顆腦袋已滾落到屋角,一腔的鮮血噴射出來,糟蹋了滿桌的酒菜。
張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無線電裡就響起隔壁妖精嫵媚的聲音:“毒舌、皇帝,蝰蛇的四個手下都處理乾淨了!”
……
車子離墓地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張霖陪着“乾姐姐”蛤蚌步行去給亡夫蝰蛇焚香祭拜,一路上碎石小路極不好走,穿着高跟鞋的蛤蚌不由得挽緊了少年,要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崴到腳摔倒了。
張霖還心情不錯的在街邊買了幾串糖葫蘆,毫不在意周圍人眼光,和戴着墨鏡的蛤蚌邊走邊吃。
“你姐夫屍骨未寒,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你就不怕招報應啊!”新寡婦一邊吃、一邊數落着少年。
“既然做了婊子,還裝什麼三貞九烈?一路上你可是主動牽着我手的啊,吃東西那叫一個香、笑起來那叫一個甜、昨晚在牀上叫得那叫一個浪,我可沒看出你有半點傷心難過的意思!”張霖挽着女人的玉手,得意洋洋的道。
“你少跟我得瑟!等會兒給那死鬼燒香的時候,可不許你胡說八道!”蛤蚌緊挽着張霖,好像自己回到了少女時代,一路笑語嫣然,將身體緊緊貼着少年郎,心心情從未有過的放鬆和愉悅。
“姐姐!從今天起,你就安心跟我皇帝做一對‘姦夫淫婦’吧!”張霖隨手扔掉竹籤,眼睛賊溜溜的盯着女人手裡的半根糖葫蘆。
“幹嘛?你少打姐的主意,我就這一串了,還都吃過了!”蛤蚌白了貪嘴的少年一眼。
“不打緊!弟弟不嫌你髒,嘿嘿。”少年一臉的淫笑。
“說說就下道!哼哼,張開嘴巴,姐姐餵你吃!嘻嘻!”新寡一路上都在笑個不停,好似剛剛下葬不久的蝰蛇,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放在以前,蛤蚌和蝰蛇生活在在一起,講究的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言行舉止,中規中矩。沒想到的是,做了寡婦,換了個方式生活,自己的改變會如此之大,原來這纔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原來生活可以如此的絢爛多姿……
蛤蚌細心的摸着手帕爲愛郎擦抹着沾着冰糖的嘴角,冷不防被張霖順勢攔腰一把抱住!
“放開!有人看着呢!”蛤蚌低低的聲音叫道,張霖順從的鬆開了手,繼續攬着她細腰向前走,寡婦又氣又惱的錘了張霖一粉拳,恨聲道:“晚上姐再給你抱……”
張霖一臉的無奈……
到了墓地,打開香盒,張霖拿起香,跟着蛤蚌向蝰蛇的墓碑拜了起來,心懷愧疚感的蛤蚌很虔誠,規規矩矩的跪倒磕頭,神情肅穆,嘴裡默默地對亡夫懺悔着。
好動成性的張霖就比較無聊了,他東張西望,時不時比較一下祭拜人流中哪個婦女磕頭的時候屁股比較豐滿翹挺,比來較去,最後還是覺得乾姐的臀部曲線最是誘人,然後他環視了一下週圍,看有沒有哪個色狼在偷看蛤蚌,有如果有的話不妨出手教訓一下,活動一下筋骨,順便在情婦面前顯擺一下男人的威風,奈何就是沒有這個機會,所有拜祭的人都跟死了親爹一樣的嚴肅,真特麼沒勁!
總算拜祭完了,出了陵園,蛤蚌用玉指
戳了張霖腦門一下:“祭拜你姐夫亡靈,半點兒誠心也沒有!東張西望鬼頭鬼腦的,又在偷看誰家媳婦呢?!”
“沒有啦!“張霖瞪着眼睛說瞎話,連臉皮都不曾紅一下。
……
回到冷冷清清的蛤蚌亡夫家中,已經是快晌午了,張霖覺得有些累了,蛤蚌去廚房給兩人燒碗麪,張霖一個人無聊的躺在客廳沙發裡胡思亂想。
端了兩碗牛肉麪進來,蛤蚌看見情郎橫躺着亡夫的遺照前,臭氣哄哄的腳丫子直搭在供桌上,沒奈何的道:“起來吃麪了,今天起得太早,吃刨了你到姐姐房間再補一覺。”
“嘿嘿!今天跑了那麼遠的路,總得在姐姐身上索要點補償!”張霖跳起來半點兒也沒客氣,一分鐘不到,便把一碗肉絲麪消滅了。
“看你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爲是餓死鬼託生的呢!”新寡遞過自己的那碗麪:“你還要不要再吃點?沒吃飽吧?”
“不吃了,我嫌你髒!”張霖撇了撇嘴。
“討厭!不吃拉倒!你以爲自己很乾淨啊!”氣得蛤蚌真想踢這小混蛋兩腳。
忸怩了半天,女人還是端着麪碗來到張霖近前,像哄小孩子似的溫柔道:“乖!張開小嘴,算是欠了你的,我下面給你吃,還得一口一口餵你。”
在心愛的張霖面前,蛤蚌總是沒了主意,卻偏偏要疼愛寵溺着這個痞痞的馬賊少年。
……
小雪初晴,又逢新歲。
薩滿歷一八九七年的新年,悄然而至。
“盛京”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到掃房屋,殺豬宰羊,買來的年貨和年畫鋪放得滿地滿牀。家家都在鳴放鞭炮,士紳教民們穿上新縫衣服,走街串巷,相互問候着吉祥話兒,小孩子歡天喜地在人前人後,或蹦亂跳,小臉蛋兒通紅,到處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節日氣氛。
入夜時分,十匹快馬,在滿天煙花異彩的照映下,快如閃電、迅如奔雷般,自北城門飛入城中。
“什麼人?!停下檢查!”數名門卒橫着紅纓槍,從避風門房裡跑出,只見前面一個哈薩克騎兵掌中銀牌亮光一閃,門吏神色一變,將手連揮,緊急示意手下開門放行。
一個守門小兵似乎想要攔截,但在面色陰沉的上司瞪視之下,即唯唯諾諾的縮回了手、收回了聲。
“老兵,那些囂張的傢伙什麼來路?好像長官很懼怕他們似的?”等門吏走遠,新兵蛋子低聲求教窩在崗樓裡抽菸的老兵油子。
“想活命就別打聽那麼多,這些人都是給冥王爺和敏格格辦事的,別說咱們老大,就是牛提督見了,也要退避三舍哩!”老兵油子狠踹了新丁一腳。
見前輩說的嚴重,小兵被唬得捂着凍得通紅的耳朵出去站崗了,屁股上還留着一個大號的靴印。
眼見那隊騎影逝去,老兵擡頭喃喃的道:“變天了,又要下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