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龍北方,宗教實行一屢的平等和自由,在不危及集團統冶權的前提下、併爲堅固團結人心而服務。上古流傳至今的的佛、道兩教、近年來由於內訌越發式微的“光明聖會”、“滄浪帝國”的“太陽教”、“羅剎帝國”“修羅教”、甚至於活動於南方的妖、鬼、狐、龍諸宗,也必須遵循這一規定,否則,必將直接面對馬賊集團直接而無情討伐。
“今天的早課,就到這裡吧,爺。”聖修女的聲音,也猶如世外仙樂,乾淨的不惹塵埃。
“好的,實在是很抱歉,又勞累你了,火鳳。”坐在聖修女講座前的黑衣矮個男子迴應的稱謂,應證了山口的猜測,這位少女正是被“光明聖會”總部和烏鴉總令主通緝的“叛徒”,有着“聖女”之稱的火鳳聖修女。
“爺,已經可以了。”這次的出言是在場的另一位女子,那一身華服長裙證明佩戴者是有着尊貴身份的蛤蚌夫人,她剛剛爲背坐在躺椅上的那名男子整理好黑白相間的頭髮,並用一根髮帶束成一束。
從房間裡兩個美女和六名重甲馬賊的態度上看,青年男子的身份不言而明。隨着張霖的身軀從躺椅上站起轉身,滄浪諸使臣與在場的美麗下屬一齊躬身行禮。
張霖有氣無力的聲音夾雜着劇烈的咳嗽聲:“歡迎,歡迎你們來到華龍。咳、咳、咳,子爵,‘神京’一別,好久不見了。”
“外臣山口犬養,問候十三爺金安。”客人按照外國使節既定的禮儀,拜見過主人,才敘私誼道:“一路上都聽到吾友的病情惡化,還要善加珍重貴體纔是。”
“在海上與北條武那一戰留下的心魔病根,不打緊的!”微微一頓,張霖笑道:“‘外務省’轉達貴國外事廳的文本,想必諸位使節大人都看過了吧?”
“這是赤裸裸的敲詐!!!”
山口犬養子爵顫抖着聲音,指責着對面的年輕人,不自覺邁出的激動兩步,卻在那些黑色披風的馬賊冷冰冰的眼神下,又快速的縮了回來。
“子爵大人,或許您覺着我們開出的二千萬金幣的軍費太昂貴了,但是在此之前,您更應該瞭解,貴國的付出是物超所值的。”張霖宛如黑色的坐姿雕像,暴露出瘋狂、猙獰、失望、非人的眼神,在那一瞬間,似乎整個人就要爆發癲狂,給人冷然的感覺,道:“‘黑龍會’在滄浪境內囤積了重兵,隨時都可能吞併你們山口家族,皇帝要價二千萬金,還是看在你我往日合作的情面上呢。”
在沉思過後,山口子爵已經瞭解到華龍北方統治者的決定不可更改,只得欠身禮道:“爲了帝國的安全考慮,我請求軍費一到,就請十三爺立刻出兵。”
“那是自然,衝鋒和龜傑的兩個整編軍團,已在貴國邊境枕戈以待,隨時可戰。”一分鐘前會毫不猶豫殺光所有人的那隻兇獸,似乎在主人的身軀中再度沉睡,現在的這個馬賊
皇帝依然是那樣有氣無力。
虛弱的語調,坐在上首的張霖並沒有給人與之地位和功績相當的威嚴,那種只屬於強者的威嚴可以在無形中壓迫住任何人使之臣服。難道真如傳言一樣,疾病和毒癮已經削弱了這位馬賊皇帝的氣力和意志了嗎?
山口深吸一口氣,將適才所承受的各種變化壓抑恢復平常心,那樣的巨大的變化,換做心理稍差的人都會立刻昏倒。看看身邊的隨員等人,那一副副蒼白的臉色只怕也只是在強撐。
……
“君臨天下,權柄之刀。”
隨着被授予者深一躬身,臺階下站立的百餘名直屬軍團馬賊將校軍官和十數萬名馬賊的目光同一時間投注到這個少婦的身上。
通常,在這塊華龍北方的領土上,只有一個人有資格能夠站在那個位置上的。而今天,在最精銳的直屬軍團將官們的簇擁下,他們強大的領袖並沒有站在那裡,或者說,只有張霖的意志附身在他的權柄寶刀上來到了現場。
壽敏白皙柔弱的手中握有代表着集團軍政大權的權柄之刀,衣發在風中飄舞。
“哼哼,我們直屬軍團應該只服從於十三爺吧?媽的,現在可好,一個娘們都能夠指揮我們了。”一位重甲旅團長,不屑的低聲說道;但即使以他降低的音量,一整排的直屬軍團將校軍官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樣不是更好,爲美女而戰,我們直屬軍團的戰鬥力不是可以更強嗎?”話是沒錯,但說話的語調卻雜帶着少許的調侃,另一位騎兵旅團長向僚友們投去玩笑意味的眼神。
“菜鳥們,都給老子閉嘴!”發火的是軍團資格較老的軍團長黑鷹,做爲年長這羣年青將領幾歲的“長輩”,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出言阻止可能會越說越不堪的傢伙。
一一掠過臺階下直屬狼衛軍諸將的神色。她很明白,誠如自已這樣一個前朝格格出身、且從未親身指揮過一場小戰鬥,而且還是女人登上總領集團軍政大權的第二號位置,不論文官武將都只是礙於會觸怒張霖而不發一言;尤其是這些跟隨張霖征戰四方,視張霖爲惟一統帥的狼衛軍各年青將官更是如此。
就在今天早上,當格格聽完張霖的重託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爺,請您收回成命,攝政之位非同小可,敏兒一介亡國女流,怎麼能夠位置凌駕於集團百官衆將之上呢?”
病榻前,聽着格格好不容易說出的理由,張霖毫不在意的笑了:
“那又怎麼樣呢?出身卑劣的爺都能夠爬到現在的位置,即便是再有不滿,爺相信大家都會慢慢習慣的,實在習慣不了的傢伙,格格就用爺賜給你的權柄軍刀,砍下他們的頭!”
無可匹敵的殺意在室內轉瞬而過,大馬賊彷彿幾句對話消耗了不少的氣力一樣,張霖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的確,格
格並沒有指揮過一兵一卒,但指揮士兵是將軍們,指揮將軍們的人是爺,我意已決。拿上我的權柄之刀,去見一見爺手下的那羣驕兵悍將們,看看有誰膽敢會對爺的命令有所異議?!”
——回想起與張霖的對話,格格手中的佩刀中彷彿有一股力量注入手掌,壽敏逐漸平定了心中的慌亂。
一一掠過臺階下直屬狼衛軍諸將的神色。她很明白,誠如自已這樣一個前朝格格出身、且從未親身指揮過一場小戰鬥,而且還是女人登上總領集團軍政大權的第二號位置,不論文官武將都只是礙於會觸怒張霖而不發一言;尤其是這些跟隨張霖征戰四方,視張霖爲惟一統帥的狼衛軍各年青將官更是如此。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要想得到他們的認可,至少是目前在表面上的認可,就要先發制人;而這位從一開始即在眼神中陰晴不定,張霖義子、“狼衛軍團”指揮官黑鷹就是關鍵人物。
“義母……”即將出口的說辭在沒有說出口時即化爲無形,格格正色威嚴地糾正道:“這裡是軍營,不是在家裡,請稱呼我攝政,黑鷹少將。”
任命是由號稱“小內閣”的機要秘書室夜鶯姑娘親自下達的這一點並沒有錯,平日裡更是直屬於十三爺的“軍刀”衛士,此時就有一個連隊侍立在那個小女人的身後。如果這真的是義父的旨意,自身也處在一種很尷尬地位的自已,冒然的加以評判和質疑,不是正給宵小以可乘之機嗎?
“黑鷹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有點私事要去面見義父暫時告假,攝政。”黑鷹轉身帶着衛隊離開了閱兵場。
壽敏格格暗中鬆了口氣,揚聲道:“狼衛軍,檢閱——”
……
疲憊無力地一笑,張霖眼光就瞥見了悄然走入的夜鶯,微感詫異的道:“夜鶯,出什麼事了麼?”
“爺,十分抱歉,首相斑鳩大姐還在外面候見。”夜鶯一雙粉拳,適度有規律的爲輕咳不止的主人捶着後背。
“現在爺有客人,讓她在外面等着。”張霖疲憊的道。
“可是,爺,斑鳩大姐要婢子一定轉告您是有緊急的事件需要得到您的裁決。”夜鶯輕聲道。
“那讓她進來吧。”張霖勉強一笑道。
滄浪使臣們諸人默默的閃讓到一旁,在山口子爵看來,這更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近距離觀察瞭解一下這位傳說中巾幗女子。
第一次見到這名斑鳩的人大概都會有好感,富態、和氣,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直覺。但就是這個可怕的人,在用摻水的方式成功的淨化的了馬賊部隊心頭之患後,併成功幫助張霖應付住了薩滿教廷殘餘“宗社黨”的內侵。
關鍵時候,也正是張霖本人力排衆議,將舊朝太后斑鳩提升至機關首腦的地位。而事實上,雖說這位年青的霸者在後世非議衆多,但在識人的眼光上卻實是獨樹一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