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和張良一路直接打了過去,路上並未受到什麼很大的阻力!此時,已經秋寒漸濃,北方乾燥,空氣中瀰漫着沙塵!不遠處的山林中也早就是枯黃一片,落葉紛紛!
秦科說:“張良,申陽這廝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都快要打到他的老家洛陽了!”
張良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說:“申陽此人老謀深算,現在我們勢大力大,有奪取天下的大勢,他看的比我們真切!項子羽從坑殺二十萬降兵之後,又火燒咸陽宮,破壞咸陽城,殺義帝,等等惡性,天下人恐怕早已經明白項子羽很可能是第二個嬴政,民怨天怒,唉聲載道,申陽這老東西怎麼可能看不清局勢?我琢磨着,他是故意不抵抗,但是又必須抵抗,因爲我軍雖然勢大力大,但是項子羽也不是吃素的!申陽啊,是在等,等一場能夠讓他看清楚我軍和項子羽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秦科一聽,乖乖,這些人思想也太複雜了!要是他,早就一路殺過去了,張良卻建議自己駐軍在這地形險要之地,看來張良是有什麼對付申陽的計策了!
秦科問:“那我們到底該如何做?”
張良說:“我決定親自去勸說申陽!你加緊對其他城市的奪取,形成合圍之勢,此去我也估摸不準是否安全,但是你奪的城市越多,我就越安全!”
“不行!”秦科斬釘截鐵的說:“是現在我是三弟倚重的對象,我可不能讓你去冒險!三弟臨行前囑咐我,一定要護住你的安全!”
張良眼中涌現一絲感動,不過很快就被剛毅的臉色取代:“我必須去,因爲申陽在等待時機,我就給他創造好了!放心,他不敢殺我的!一旦殺了我,就是和漢中王交惡了,他嘛,還不想死,還想混個王噹噹!”
秦科無奈,只得聽從張良吩咐,不過從敢死隊中選出十個武功高,頭腦靈活的人做了張良隨從!
張良帶着人馬,一路很低調的前行,在十個精明的隨從的掩護下,過了敵人的封鎖區域!坐在馬車上,張良百無聊賴的想着這一年多來的事情,自從得到洛川賞識做了軍師,洛川對自己十分尊敬,他的屬下也是一口一個軍師,張良心裡也是很感動的!特別是洛川毫不避諱自己曾經給劉三效力過,什麼事情都與自己分享,就連和項子羽那麼絕密的關係,也是毫不猶豫的就告訴自己!
這樣的主公哪裡去求?我就算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他的恩情!張良這般想着,突然前面出現了十多個攔路的人!爲首一人長的濃眉大眼,臉上還有一道疤!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刀疤男將一柄九環金刀抗在肩頭,笑眯眯的看着張良一行人,心裡樂呵開了,對面一人長的眉清目秀,有股子讀書人的氣質,一看就是頭肥羊,不過那十個手下卻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不過刀疤男不在乎,因爲自己可是有兄弟幾萬人呢!
十個手下動作迅速,一下子就將張良圍在中間,小隊長叫凌源,他抱拳道:“敢問何方好漢?我等只不過路過此地,還望好漢行個方便!”
刀疤男一笑:“留下錢財,我等放你過去就是!”
十個隨從都是軍隊裡的好漢,武功極高,自然不屑於給錢,但是他們護送了一個張良,得保證他的安全,如果拼起來,萬一一個護衛不周,傷了張良就不甚好了,凌源是個心思細密的漢子,對着張良道:“先生,以您的意思!”
張良看了看四周的地勢,山高水惡的,而且林間有人影走動,恐怕這些人不只是綠林大盜,而且爲首那個刀疤男,身上發出的氣勢可不是一般的強盜能有的,身後十多個人更是一言不發,只是安靜的站着,要是強盜,早就囂張的不行了!
“好漢!如今天下分亂,何必在此地幹這等齷齪事?”張良笑道!
爲首的刀疤男一聽,臉色大變,身後十多個兄弟也是面露憤恨,顯然張良說道了他們的痛處!
“不要命了?”刀疤男把刀揮舞幾下,指着張良,罵道:“老子做什麼管你鳥事,利索的將錢糧留下,你們十個人走,他必須留下!”
刀疤男想要留下張良,折磨他一番!
凌源冷冷一笑,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必要再裝慫了,他說:“要我們的錢,那就要看看你又沒有本事了!”
“找死!兄弟們,上!”
刀疤男帥着十餘名兄弟,就衝了上來!十餘人手裡拿着的各種兵器,而且步履間有條不紊!
凌源一馬當先,一抖手中長槍,迎了上去!凌源可是秦科槍法傳人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得到了秦科槍法的精髓,大開大合,招招都是要命的路數!
“凌源,不可傷人!”張良說!
凌源一聽,不傷人,這場仗打的就有點難度了!
刀疤男一聽張良這句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不要傷人,難道自己這班兄弟還拿不下你們這羣人?刀疤男一吼:“都給我停手!”
刀疤男帶來的人立馬就停手,挺拔的站在那裡,不過眼神都是不善的,緊盯着張良一行人,冒着仇恨的火焰!特別是看張良!
“竟敢看不起我等兄弟!好,我等兄弟也不是什麼孬種!你,我倆比一場!“刀疤男指着凌源:“打贏我了,放你走,如果輸了,你們都得死!”
凌源不敢做主,問張良,張良說:“相信你的實力!”
凌源心中一暖,提起長槍,一抱拳:“多多賜教!”
刀疤男獰笑一聲,不過心中也是略微沉重,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凌源氣勢上就不是一般的人,手中長槍更是磨的精光,手中老繭子極厚,身上更有一股子殺氣!
刀疤男也是不怵,提着大刀就衝了上來,倆人交戰一起!打的砰砰作響!
山林子裡,此刻正有一人站在樹下,看着這場比鬥,對着身邊的人說:“巴子輸了!”
“巴哥這纔剛開打呢!將軍爲什麼說他輸了?”
“不信,你就看吧!”
不多時,凌源抓住刀疤男一個破綻,一槍直接刺了過去,正是要對着刀疤男的腋下,要是被戳中,一條胳膊可就要廢了!
但是刀疤招式已經用老,乾脆來個兩敗俱傷,手中大刀更是不減力道,朝着凌源的手腕砍去,他是在賭,賭凌源不敢和他拼命!
誰知,凌源手腕一翻,身體一轉,脫離了大刀的籠罩範圍,凌源從腰間嘩啦一聲,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身體往前一跨,匕首正放在刀疤的脖子上!凌源的長槍已經被他另一隻反握背後!
刀疤憤怒的吼道:“你……竟然出陰招!”
“陰招……!”凌源無語,他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所以習慣性的身上不止一把武器,難道用匕首也算陰招?
“用匕首,不算陰招吧!”張良說!
“我不管!”
刀疤子撒潑,強烈要求再比鬥一場,身後十多個兄弟也是往前一步,看這樣子,不比鬥,就是一場惡戰了!
但是凌源這邊也不是好惹的,都是從戰場上殺了無數個人出來的爺們,哪裡受得了刀疤男的糾纏,胸中早就怒氣衝衝,誰都看得出來,剛剛凌源留了情,不然憑藉長槍的長度,早就殺了刀疤男,刀疤男還想兩敗俱傷,門都沒有!
眼見一場火拼一觸即發,此時林子裡傳來一聲喝聲:“巴子,是爺們就認輸!”
走出來的,正是在林子裡觀看二人比斗的那位將軍!
將軍過來,刀疤男立馬推倒他身後,低聲的叫了一聲將軍,將軍怒視巴子一眼,對着張良一抱拳,道:“我手下不懂事,還望閣下多多包涵!”
張良微微一笑,果然不是一般的強盜!
“沒事,是我等不知此地的山規,凌源,留下錢財,我們走!”張良呵呵笑道!
凌源從包袱裡拿出真金白銀遞給了那位將軍,可是那位將軍卻只是微笑,不接過!
“敢問閣下可是張良?”將軍看了張良許久之後,說!
張良沒有言語,但是凌源等人卻是萬分警惕起來,手中也是按抓着兵器,一有不對的兆頭,就立馬保護張良逃出去!
張良沒有詫異,說:“我就是!”
“哈哈,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啦,我們正要去找你哩!”刀疤男歡欣鼓舞地大笑起來!
將軍也是呵呵一笑,突然跪下來,道:“在下彭越,見過軍師,我等正要去投奔漢中王,可惜被申陽阻斷了去路!”
“你就是彭越?”張良大笑的將彭越拉起,倆人的手緊握在了一起!
原來彭越本打算在自己的老地盤等洛川殺過去,但是一想,洛川殺過去肯定還要許久,便乾脆帶着百多名兄弟先行離開過來尋洛川,河南王境地,卻得知申陽早就封鎖了地盤,彭越無奈,但是盤纏日益減少,便乾脆帶着兄弟們在這裡佔山爲王,姑且做了個山大王,就打劫一些夫人,窮人卻是不曾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