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擡頭一看,這一男一女都坐在馬上,身穿輕麻,一看就是上等人家出來的子弟。那少女長相清秀,濃眉,單眼皮,嘴脣豐厚,臉上的肉也豐厚,總體看起來還過得去。顯然,要歐陽宇的眼中過得去的女子,在這裡已是美人級別。少女旁邊的少年,約十八九歲,國字臉,濃眉大眼,只是嘴脣卻極薄,眼白居多,看人的時候有種無情狠毒的感覺。
她扭着那男子的手,後來已沒有用力了,本來便準備放手的。可是聽這兩人一喝罵,她的心中一陣無名火起,正準備再扭他兩把,眼角瞟到手指還在舞動個不停的柳,她強忍了一口氣,手下一鬆。
那漢子疼痛難當,突然得到解脫,連忙倒退幾步,緊緊的抱着自己的手,扭曲着臉恨恨的盯着歐陽宇。
歐陽宇慢慢的上前兩步,站在柳的身前,雙手抱胸,冷冷的盯着馬上的那一對男女。
她見歐陽宇鬆了手,嬌哼一聲,說道:“看你還識相。”
那少年見歐陽宇雙手抱胸,雖然聽言鬆了手,卻毫無敬意,不由惱火的喝道:“這女人很無禮。來人,殺了她!”
他一聲令下,嗖嗖嗖嗖幾聲響,五六個包着獸皮的大漢手持長劍衝了上來,團團向歐陽宇圍來。
歐陽宇嘴角微翹,只要不動法術,她是誰也不怕。她揚起下巴,冷聲喝道:“真奇怪!那惡漢當街調戲我,我捏了他幾下,居然就跑出這麼多行俠仗義的好漢來了。”
她腳步稍稍左側,身子一閃,刷地一聲輕響,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握到手中。人羣中發出一聲驚呼,卻是一個看熱鬧的漢子摸着空空如也的劍鞘,忍不住驚叫出聲。驚訝的不止是他,一時之間。圍觀的衆人都是一驚。
圍觀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多少都有功夫護身。歐陽宇這一個動作兔起鶻落,任是一傻子也看得出,她的功夫極高。
那向歐陽宇走來的獸皮大漢腳步一頓,臉上露出猶豫之色。片刻後,轉頭向那騎在馬背上地男女看去。
那少女怔了怔,忍不住向那男子靠了靠,低聲道:“哥,這個閒事我們不要管了。三公主地話信不得,這個女人惹不起。”
那男子也皺起了眉頭,他定定的看着歐陽宇兩人。一時有點拿不住主意。
歐陽宇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她把劍鋒對着太陽,慢慢的移動,一邊欣賞劍鋒上游離的七彩光,一邊徐徐的說道:“哎,前面派了幾個混混來試探,現在又使了兩個來送死。這個公主看中了我的男人,便這麼惡毒的非要除了我不成?她說起來漫不經心,馬背上的兄妹兩相互看了一眼,那少女低聲道“哥?”男子看了歐陽宇。又看了一眼她旁邊的柳一眼,低聲喝道:“我們走!”
他地聲音剛落,人羣中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啊呀呀,這不是司相家的公子小姐嗎?怎麼被一個小女子嚇得要落荒而逃了?”
“是啊是啊。真是丟臉,弄出這麼大的陣勢,原來中看不中用。”
人羣中的這怪音一傳出,兄妹倆臉色馬上變得鐵青。正在這時,人羣中閃電般的竄出一人,那人一掌重重的拍在那少女的身上,令得她尖叫一身。身子騰空而起,重重的向歐陽宇當頭當腦的撲來。
與此同時,歐陽宇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從她地背後傳來,那股大力極爲渾厚,用的並不是武功,而是一種法術。歐陽宇明明感覺到了。卻身子動彈不得。生生的被推得向前一衝,同時。手中的長劍也向上一昂。直直地讓劍尖對上了凌空飛來的少女胸口。
歐陽宇臉色一變,這還了得!
她咬着牙把劍朝地下插去,可不知爲什麼,她的手腳一陣僵硬,這個簡單的動作怎麼也做不來,而這時,那少女已近在方寸!
電光火石中,就在那少女撞上歐陽宇的劍尖,歐陽宇暗歎一聲,閉上了雙眼時。忽然傳來“卟”地一聲輕響,她的劍尖從中斷而三截,只留下一個劍柄。而那少女,在重重疊上歐陽的身子地前一刻,被一股風一送,輕飄飄的向旁邊一移,踉蹌幾步後才匆忙穩住。
歐陽宇歡喜的轉過身看向柳,笑道:“你好了?”
柳望着她笑了笑,一縷蒼白一閃而逝。他順了一口氣,溫柔的說道:“你沒事吧?剛纔嚇着你了。”
歐陽宇搖了搖頭,這時,那驚魂不定的少女和她的兄長,也明白了自己被人所算。他們憤怒的四下看去,可哪裡還找得到剛纔暗算地人地影子。
那少女還不死心,急急的喝道:“去,去把那些人找出來。居然害我,想殺我,我,我饒不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她漲紅着臉,急吼吼地吩咐着手下,歐陽宇轉過頭來,清脆的說道:“這位妹妹,那人叫你們來教訓我的人是誰呀?應該就是那個人害了妹妹,她見我功夫高強,想借我的手殺了妹子。後來看到妹子聰明,明白了她的意圖想離開,她便令人暗算你,把你送到我的劍尖上。”
這兩兄妹本來是頭腦簡單的人,歐陽宇這番話又條條是道。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中,同時露出一抹氣惱和恨意來。那男子衝着歐陽宇行了一禮,說道:“剛纔是我們做得不對。還請不要在意。”
“當然不會,我也是被人所害。”
兄妹兩說了兩句客氣話後,轉頭準備離開。歐陽宇看向身邊的柳,低聲道:“那些人想幹什麼?”
柳微笑道:“很簡單,最差的結果便是打斷我的施法,順利的話,你便是殺人兇手,我的地位再是尊榮,怕也無法對子民們交待你殺人的事情。到時你被持法隊一鎖,那好處可是說也說不清了。”
柳見歐陽宇嘴脣蠕動,知道她的疑惑,低聲道:“我這法術,叫召集令,要想遠距離使用,只能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藉助衆人的生氣,把我的指令遠遠的散發出去。他們知道我們出門第一次事便是做這個,因此一直守在那裡。”
歐陽宇一聽,不由擔心起來。她急切的問道:“那剛纔你的施法被打斷沒有?你有沒有受傷?命令發出去沒有?”
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笑道:“法術發出去了,不過在收尾的時候匆促了些,受了一點小傷。他們沒有算到你身懷功夫,給我拖延了時間。”
歐陽宇聽到他受了傷,連忙伸手撫向他的胸口。在胸肌上按了又按,她一邊按一邊急急的說道:“沒事吧?哪裡受傷了?”
她小手在他的胸口上游來移去的按拿着。問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柳的回答,歐陽宇不由擡起頭來。這一擡頭,卻看到柳一臉陶醉的半閉着眼睛,似乎被她摸得好不舒服的模樣。歐陽宇一惱,右手成拳正準備砸上他的胸口,拳頭揮出時忽然記起他的傷來,那拳便是一移,最後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這一拳彷彿按摩天樓,令得柳舒服的吐出一口氣。歐陽宇嗔怒的輕哼一聲,正準備再給柳一點教訓,忽然柳雙眼刷地睜大,目視着她的後方,眼中精光閃動,冷笑道:“開胃菜上過了,現在轉正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