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連忙回頭看去,這一看頓時傻了眼。
只見可容兩輛馬車並行的街道上,離此三百米遠處,一隊身穿盔甲,手持刀劍的軍士,整齊的向這邊走來。而在軍士的旁邊,跟着的兩個人,分別是王子遠和祭司耀。王子遠的頭上戴着一朵黑色的紙花,臉露悲容。
街道上,所有的行人都自動退向兩邊,一眨不眨的看着這隊人馬。
遠一看便看到了歐陽宇和柳,他手一揮,三百人的軍士長隊馬上全速向他們跑來,轉眼間,便把歐陽宇和柳包圍起來。數百柄長劍寒森森的指着兩人。
遠大步上前,怒視着歐陽宇和柳。
歐陽宇看了看柳,見他淡淡的站在那裡,雙手抱胸,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算了,他不出頭的話,就由我來吧。
歐陽宇回盯着遠,問道:“大王子這是幹嘛?”她雙眼掃過衆軍士,哼了一聲,說道:“這一曲又是什麼戲碼?”
“閉嘴!”
歐陽宇的聲音剛落,遠便厲喝出聲,他怒視着歐陽宇,雙手緊緊的握成拳,臉上青筋顯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遠強抑着怒火,轉向站在一旁的柳行了一禮,冷聲問道:“隱尊大人。”
四周發出一陣驚歎聲,無數雙眼睛開始聚集在柳的身上。遠冷着聲音說道:“隱尊大人。你身邊地這個女人殺了三公主殿下,我和祭司大人特來押她回牢!”
他的聲音一落,歐陽宇便迅速的擡起頭來。她瞪大雙眼望着遠。朝遠看了一眼後。又看向耀。片刻後,歐陽宇失聲笑道:“大王子殿下,祭司大人,你們這個藉口也太誇張了吧?哈哈,想要對我下手,找地理由還是合情合理一點地好。畢竟我身邊的人是隱尊大人,你們也不能太信口開河吧?”
“住口!”
遠厲喝出聲,他怒視着歐陽宇。急急喝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三公主臨死前,親口說出是你所殺!你,她只不過說了你幾句,你居然就行此惡毒之事。”
“停!”歐陽宇也是一聲厲喝,成功的把遠的聲音壓下去後,她挺直身子,朗聲說道:“大王子殿下,你說我殺了三公主,這話你怎麼說都成。人證物證的你了可以找到幾百個。不過我身邊便是隱尊大人。一直以來,我與大人都行影不離,現在大人便可以證明我的清白。”說到這裡,她揚眉冷笑道:“你該不會說,名揚天下的隱尊大人也是一個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地人吧?”
她這席話一說出,騎在馬背上的耀便淡淡的開口了:“早晨在隱尊大人捏碎三公主的手骨時。你在旁邊順便下了毒,此事我親眼所見。當時隱尊大人正怒火上頭,便沒有注意到你的小動作。”
耀一句話說完,衆人齊齊的倒抽了一口氣,看向歐陽宇的眼神也添了幾分厭惡。這時,耀聲音一提:“至於姑娘剛纔說的,你與隱尊大人行影不離之事。這事耀無法相信。亞素國傳來消息。隱尊大人一直與妖女走在一起,並對妖女情深義重。寸步不離。小姑娘,難道你就是妖女嗎?居然配與隱尊大人在一起,行影不離?”
耀在國民中,有着極爲深遠的影響力。他一開口,圍觀的人中,便再也沒有置疑地聲音傳來。一時之間,“毒婦”“隱尊大人怎麼會跟毒婦走在一起?”的話不絕於耳。
可這種激動,當耀提到妖女時全部被取代了。一時之間,圍觀看熱鬧的衆人都激動起來。那個蠻橫的,經常出現街道上的三公主是死是活在這一刻也不再重要,衆人說來說去,都是圍着妖女。竊竊私語中,越來越多的聲音傳出:“快,把紗帽取下來讓我們看看!”
“隱尊大人也取下紗帽吧,我們一併看看。”
“隱尊大人身邊的女子,肯定美得不得了,快快讓我們看看。”
“美人在哪裡?啊,讓讓,讓讓。”
此起彼伏地叫嚷聲中,歐陽宇冷笑一聲,有點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話了。這時,柳向她靠近少許,低聲道:“他們對我無法輕易下手,便把目標轉到你的身上,現在他們的目的就是帶你走,殺人不殺人的都只是借
歐陽宇低聲道:“我知道,可現在怎麼辦?”
柳微笑不語,只是慢慢的把罩在臉上的紗帽取下,露出了戴着面具地俊臉。
戴着面具地柳,有着奇異的魅力,可以使得任何人都在他地眼光下低頭。他站起身子,慢慢的舉起右手,隨着他這手一舉,喧鬧不已的衆人馬上安靜下來,偌大的街道上,再無半點聲音傳出。
耀鐵青着臉看着柳,對於柳這種影響力,他實是恨之入骨。現在撕破了臉皮,他和這個隱尊大人站在了對立面後,更是深刻的感覺到柳的威脅之大。
柳目光掃過衆人,冷冷的,飄渺的說道:“我從開羅河上漂流而來。”他一指歐陽宇,溫和的說道:“這位姑娘曾相助了在河中漂流了千里遠的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說到這裡,他轉頭對歐陽宇說道:“姑娘,取下你的紗帽讓大夥看看吧。”
歐陽宇輕應一聲,把紗帽取下。歐陽宇那被施了法術後,平平無奇的臉一露出,人羣中便傳出一陣失落惋惜的嘆氣聲。
柳繼續說道:“這位姑娘說得不錯。爲了照顧身體不舒服的我,這一天我們一直形影不離。”他轉向王子遠,右手在胸前一拍,客氣的說道:“大王子閣下可能是誤會了。我身邊的這位姑娘連殺雞也不敢,怎麼可能傷害到尊重的公主呢?再說,她也沒有機會動手啊。”
遠嘴脣蠕動準備說些什麼,這時柳已轉向祭司耀。他一轉向祭司耀,臉孔便是一板,表情中也帶上了幾分冷意。只見他威嚴的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低喝道“祭司耀大人,看來你所學的法術還是不精通啊。我處罰三公主後,這位姑娘是用了一種無色無形的藥粉,不過這種藥粉是我賞賜給她的。它不是毒藥,它唯一的作用,便是消除仇恨,讓用了它的人對半個小時內發生的事都不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柳嘆息一聲,看向歐陽宇緩緩說道:“這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她怕我一來到猛國,便與王室結仇,讓善良的子民們感到不安和爲難,所以用了這種藥粉。想讓三公主不計較我捏碎她手腕之仇。”
當時歐陽宇哪裡用過什麼藥粉?不過柳這樣順着耀的謊言說下去,反而使得耀和遠準備了很久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在一片寂靜無聲中,柳右手在胸前一拍,對遠客氣的說道:“大王子閣下,你的妹子三公主現在在哪裡?柳也許有法術可以幫到她。”
安靜,一陣安靜。
歐陽宇低下頭,雙眼看着地面,嘴角抽搐着:沒有想到,柳的口才這麼好,不但有條有理,還滔滔不絕,令人連水也潑不進。
轉眼她又想道:其實,這些人的陰謀詭計都膚淺簡單得很呢。她也不想想,這是由獸化人的世界,原來便是心計偏於簡單。也正因爲如此,所有如柳和希狩等人,有了強大的天賜法術後,便可以走遍天下,呼風喚雨。
遠和耀相互看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露出一抹無奈,他們實在想不到柳居然有這麼好的口才,簡單的幾句話便把事情都一一化解了。
柳注意着兩人,半刻後淡淡說道:“兩位如果現在不方便,那柳呆會再前去王宮相救三公主。現在柳與這位姑娘要去找到寄身的地方,告辭了。”
他最後一句卻是陰了兩人一把:堂堂的隱尊大人來到猛國,居然連寄身之所也要自己尋找?王室和祭司壇到底在想些什麼?再說,相救三公主應該是大事啊,怎麼王子遠現在又不着急了?
看到柳牽着歐陽宇的手轉身離去,耀轉眼看向遠,用眼光問道:怎麼辦?要不要使出那一招?遠微一沉吟後,便朗聲叫道:“隱尊大人慢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