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抵達墨爾本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短暫到斯佳麗覺得他們彷彿只在愛爾蘭僅僅呆了一天一般,當媽媽委婉地提醒他們歸期的時候,大家一陣愕然。

“哦,波克他們還被我們丟在馬林加的旅館呢!”爸爸怪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是該走了,不然他們要急死了。”

“是啊,”斯佳麗點點頭,“我們打擾了瑪麗那麼長時間,我都不好意思了。”

路易連忙道:“那敢情好,回去就可以馬上籌備我和卡麗恩的婚禮了!我父母一直很盼望見到奧哈拉先生呢!”這番大實話把卡麗恩鬧紅了臉,爸爸取笑道:“哎呀,都是我老糊塗了,把這事都給忘了,卡麗恩你怎麼也不提醒爸爸一聲。”

“爸爸真討厭!”卡麗恩捂着臉,害羞地跑回房間去了,留下衆人在客廳裡樂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他們要回澳大利亞的事情很快就在亞當斯城傳開了,大家紛紛表達對他們的挽留之情,但是見他們心意已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紛紛張羅着要爲他們辦一個盛大的歡送會――在愛爾蘭,二月一日是一年耕種的開端,作爲家長的丹尼爾伯伯要站在一塊地的中央,帶頭祈禱農作豐收之後,將鏟子鏟入土中,翻起第一塊土,宣佈新的一年開始。接着每個人都大吃蘋果蛋糕,當然還要吃奶酪,因爲二月一日是愛爾蘭另一位守護神,乳品守護神――聖布麗吉德的節日。犁田、耙土、播種、祈禱這些流傳久遠的程序,內含一種質樸、辛勞的尊嚴,讓在一旁觀看的斯佳麗不由自主產生一種肅穆的感覺。

儀式結束後,大家邊吃邊聊,還有人拿起樂器,開始唱歌跳舞。斯佳麗注意到爸爸跪在鏟鬆的土前,虔誠地念誦了幾句,抓起一把沃土小心翼翼地收在一個袋子裡。他看到大女兒注視的目光,笑得有些靦腆:“乖閨女,我希望以後自己過世的時候,能夠埋在故鄉的土地上,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你要記得提醒你母親,一定要把這袋子土撒到我的墳頭上,那麼,我也算是落葉歸根了。”

不知爲什麼,經歷了戰爭,經歷了好幾次的死亡,現在的斯佳麗特別討厭跟別人談論這種生生死死的事情,因爲一聽到一個死字,就忍不住想哭,她抽抽鼻子:“好端端提這些做什麼!我幫你收起來好了,以後我會記得的。”

“傻丫頭,哭什麼鼻子啊!”爸爸哈哈笑起來,“生老病死,這是正常的輪迴,就像植物在春天欣欣向榮的生長,在冬天靜靜凋落一般。好啦,有哭鼻子的時間,還不如想想快點給自己找個歸宿,這樣我就算死了也安心了,唉!蘇埃倫和卡麗恩都找到了好人家,就你,乖閨女,就你讓我擔心了。。。”

爸爸??嗦嗦說了一大堆,無非是父母唸叨兒女之情,斯佳麗心裡感動,嘴上還是死硬地說道:“嫁人有什麼好的?你看佩蒂小姐沒嫁人還不是過的很好?還有尤拉莉姨媽也沒嫁人,她不是也挺好的?嫁人嫁人嫁人,我纔不要呢!我要一輩子呆在家裡,做你和媽媽寵壞的小公主!”斯佳麗半是撒嬌半是試探地說道。爸爸皺皺眉,顯然是不贊成的樣子。

“你們父女倆在外面說些什麼?進來坐坐吃點東西吧,有什麼話偏要今天擠在外面說啊?”埃倫招呼父女倆進去吃東西,爸爸只好無奈地止住想要發表的訓話,帶着斯佳麗進去了。

第二天,他們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米斯郡熱情的親友們,帶着禮物重新坐上馬車,回到了馬林加。不過這次多了一位旅客,卡思琳,克勒夫說是讓傑拉爾德叔叔帶着卡思琳出去好好歷練一番,然而實際的理由卻可以從卡思琳魂不守舍的表情中猜出一二,不過她不說,斯佳麗和卡麗恩也保持沉默。

“埃倫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黑媽媽看起來很高興,看來馬林加的日子對於他們而言真的無聊透了。

“黑媽媽,整理一下東西,我們後天就搭火車去戈爾維,然後坐船去澳大利亞。”媽媽輕輕吩咐道,斯佳麗和卡麗恩換下那一身五顏六色的愛爾蘭服飾,穿回規規矩矩的褡褳連衣裙,又是淑女一雙,路易特別地高興,看來一到澳大利亞,卡麗恩立馬就要改夫姓了,他們又要忙碌一番了。

一行人一下船,就看到傑弗裡律師就已經在碼頭等候,媽媽就是比我仔細,知道先發封電報,斯佳麗想到第一次來墨爾本的經歷,不好意思地在後面對着律師先生吐吐舌頭。

“您好,奧哈拉先生,初次見面,我是凱恩·傑弗裡律師。”幾年不見,傑弗裡律師還是那副樣子,伊麗莎夫人風韻更勝從前,小查理大得斯佳麗都有些認不出來了,不過還是同小時候一樣活潑可愛,且不認生,沒一會兒就同斯佳麗混熟了。他們在傑弗裡家休整了三天,傑弗裡律師是他們在澳大利亞的代理人,這天下午,爸爸和媽媽去書房聽他彙報農場的財政狀況和發展情況,沒事可做的路易和卡麗恩出去約會了,不想當電燈泡的斯佳麗就陪着伊麗莎夫人在客廳做些縫紉之類的事情,一邊隨意地聊天。

“斯佳麗,你和考珀斯特伯爵家還有聯繫嗎?”

“自從戰爭開始就沒有聯繫了,現在也沒有恢復,我本打算等到了桃源農場安頓下來再給菲麗希蒂她們寫信的,畢竟,我還有生意在英國沒結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你是說《太陽報》嗎?”伊麗莎夫人捂嘴輕笑,“放心,你的生意沒垮,而且《太陽報》在澳大利亞也有分社了。”

“啊,是嗎?”斯佳麗睜大眼睛,驚訝極了,“我都不知道。”

“你剛下船沒注意吧!儘管《太陽報》譭譽參半,但是他以自己的最客觀、最八卦而受到大衆歡迎,大家都喜歡看《太陽報》。菲麗希蒂的丈夫薩繆爾爵士真是個了不起的人,但是每次被別人這樣稱讚,薩繆爾爵士都要提到一位美國股東的資助和策劃,沒有她的幫助纔有《太陽報》的今天。”她擠擠眼睛,“我幾年前回國的時候在舞會上碰到過菲麗希蒂,我們現在可是很好的筆友呢!她和薩繆爾爵士一直都很掛念你,薩繆爾爵士一直請我們幫忙找到你,他希望你能爲《太陽報》今後的發展繼續獻計獻策,並希望你能重開中斷已久的專欄。”

“沒想到《太陽報》已經發展得那麼好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薩繆爾爵士實在太過譽了,《太陽報》能有今天,離不開他的努力和勇於創新。”斯佳麗笑着對伊麗莎夫人道,“我也很想念菲麗希蒂她們呢!伊麗莎夫人,等我真正安頓下來後,一定要請他們過來農場玩,到時,也請你和傑弗裡先生賞光,一起過來玩。”

“榮幸之至。”伊麗莎夫人微微笑着答應斯佳麗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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