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饕餮:你真的會有這樣的思慮嗎?),斯佳麗和布莉迪決定還是不要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了,省的越走越遠,乖乖呆在原地等着纔是明智的,現在就看特納夫人他們及時找到她倆了。
“斯佳麗小姐,我怕。”在黑暗中站了一刻鐘,斯佳麗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有些驚慌忐忑,然而布莉迪顫巍巍的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地覺得火大。
“別蠢了,特納夫人她們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斯佳麗沒好氣道,“倫敦並不大,而且,看看這裡的房子,我們肯定還在西區,不用多少時間她們馬上就會過來的。”
布莉迪擦擦流出來的幾滴眼淚:“可是這裡太黑,倫敦的霧真大,感覺有什麼妖魔鬼怪要出來似的――要知道,在愛爾蘭,萬聖節那天晚上是不能出門的!那些沒頭鬼啊小妖精啊都會趁萬聖節跑出來的。”
“哦,你閉嘴吧!”斯佳麗被她說的心驚肉跳的,要知道,我們的郝思嘉可是接受了二十幾年的馬克思唯物主義的教育之後纔回到十九世紀的,什麼牛鬼蛇神怪力亂神的東西打死她她也不相信――不過自從她帶着前世的記憶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於鬼神之說也是半信半疑的,只是她畢竟不是走正規渠道投胎的,所以對於究竟有沒有鬼神這個問題,也吃不準。只是在這樣的情景下,昏暗的路燈加上如同幽靈一般的大霧,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會有妖魔鬼怪從霧氣中跑出來,而布莉迪的說法更是加深了這樣的恐懼。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傳來,布莉迪牙齒髮顫,顯然是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傳說了,斯佳麗又像自言自語又像安慰布莉迪道:“一定是有人來找我們了!”雖然對此她的信心不是很足。
馬車駛近了,這是一輛她們不認識的馬車。兩人有些失望,不過令她們吃驚的是,馬車居然緩緩在她們面前停下來。斯佳麗盯着這輛漆黑的似乎融入夜色的馬車和馬車前矯健高大的馬兒在自己面前緩緩停下,腦子裡鑽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都說在吸血鬼德古拉伯爵會在深夜駕着馬車出行,然後那些美麗的人兒會心甘情願地伸出脖子讓他吸血,然後登上他的馬車,成爲他永遠的奴隸,難道說的就是這輛馬車?”
正在斯佳麗糾結於如果看到披着血色披風的老妖怪德古拉伯爵應該怎麼打招呼的時候,她欣喜地發現這輛馬車上有着十分熟悉的徽章。
“莎拉,是你嗎?”斯佳麗興奮地大叫,“我是斯佳麗,我迷路了~~~”
車伕掀起斗篷,露出一張熟悉卻笑得勉強的臉,“奧哈拉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特德,你牙疼嗎?一張臉抽筋成這樣,莎拉在不在車上?太好了,我正擔心沒法回去呢!特納夫人他們一定很擔心了,碰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咦,怎麼說了半天,莎拉還不出來呢?”斯佳麗終於認識到爲什麼特德一臉牙疼狀了。
“請問,坐在馬車裡的是――”斯佳麗怯怯道。
車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和莎拉十分相似的臉蛋兒,只是那張臉上有着斯佳麗很不喜歡的某種高人一等的表情。
“我想,你就是那個美國佬了。”她用一種屈尊的口氣道。
斯佳麗相當不爽她的口氣,所以沒有做聲。布莉迪垂着頭,突然變成很本分的貼身侍女。
此時另外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特德,是什麼人,是莎拉的女朋友?”
特德恭敬道:“是的,夫人,是凱蒂·斯佳麗·奧哈拉小姐,她看起來似乎迷路了。”
“是嗎,可憐的孩子。”一位長相端凝的貴婦探頭出來和藹笑道,“要不要我們載你一程?”
“謝謝,夫人,我想我的朋友待會兒就會找過來的。”斯佳麗規規矩矩道,而那個高傲的少女則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又回到車廂裡,對着這位夫人道:“人家不領情呢!快走吧,您不是不舒服嗎,又何必爲了這個沒教養的美國佬耽擱時間呢!”
那位夫人不知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車廂就安靜下來了,特德用手碰了一下帽檐表示告別,就駕着馬車隆隆地駛過兩人的身邊,整個過程中,布莉迪一句話也沒說。
等到聽不到黑夜裡無比清晰的馬蹄聲後,斯佳麗纔回頭注意到布莉迪的臉上滿是淚水。
“布莉迪,你怎麼了?”斯佳麗握住她的手,布莉迪抽噎道:“那個英國姑娘講話的腔調,讓我想到以前在愛爾蘭的時候。。。那些英國地主的太太就是這樣子的,她們打量我們就像打量我們的耕馬一般,而且她們只要她們願意,她們隨時都可以讓我們失去土地,失去家園。。。很多姐妹爲了謀生補貼家用,往往去做她們的女僕,她們對待我們就是這樣的態度。而那個太太雖然態度和藹,但是在愛爾蘭很多這樣的好太太在和她們的家族利益相左的時候也不顧我們的死活。可是斯佳麗小姐,爲什麼她們也會這麼待你呢?難道你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的小姐,爲什麼呢?”
斯佳麗放柔語調說:“因爲在很多英國人眼裡,我不過是個暴發戶罷了。美國人擺脫英國人的統治還不到一百年(1775獨立戰爭爆發,現在是1857年),在他們眼裡美國人和愛爾蘭人沒什麼區別,也許除了那些拿得出千年流傳的優良家譜的貴族以外,他們不覺得任何人值得她們尊重吧!”斯佳麗笑道,“不過我聽說英國人的做派是冷漠的彬彬有禮,喜怒不形於色的,今天這位小姐的表現,有些不像呢,也許只是想給我個下馬威罷了。”
“爲什麼要給你下馬威呢?”布莉迪不解道。
斯佳麗淡淡道:“也許覺得我不夠資格和一些人交往吧!”斯佳麗的腦子飛速轉動着,想到了莎拉,想到了伯蒂,突然一件事闖進了她的腦海:莎拉是布萊頓公爵獨生女。再仔細回想剛剛那個少女的服色,她控制不住地放聲大笑了起來,直到笑出眼淚。
布莉迪嚇壞了,以爲斯佳麗受到了刺激有些歇斯底里。斯佳麗安撫地拍拍她道:“放心,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斯佳麗,斯佳麗――你在哪裡?聽到就回答我們。斯佳麗――”梅和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斯佳麗粗魯地抹了抹自己的臉,再拍拍布莉迪,將手帕遞給她道:“把眼淚擦乾,布莉迪,至少大部分的英國人還是好人。你看,簡和梅都擔心死了。她們就從來沒有對我們有過這種可惡的想法。”
布莉迪應了聲,心底下卻不以爲然,她血液內根生蒂固的遺傳,就是和這些英國貴族勢不兩立,這仇恨從斯圖亞特王朝的崩毀開始,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融入了血液之中,並且將一代代的流傳下去。
翌日,莎拉又來邀請斯佳麗出去玩,斯佳麗表現的似乎並沒有發生過萬聖節晚上的事似的,還是那個嘰裡呱啦活潑外向的樣子,反而讓特德一臉疑惑,可是他又沒有立場說什麼,莎拉顯然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對待斯佳麗仍然同往常一樣。斯佳麗有時候也會和阿希禮一起騎馬或者邀請他來伯爵家喝茶,有時候則是參加菲麗希蒂和薩拉的社交活動,又有時候則是和簡、梅結伴參加社交活動,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花在了學校的功課中,在英國的日子就這麼波瀾不興地持續下去。
莎拉的媽媽和莎拉的私生女姐姐,考慮讓她們在這一卷中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