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五日,阿七還沒有回來。
容尺素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阿七跟着她已經快十年,從來都不會離開她半步,就算出去辦事。也會給她報平安,或是第一時間回來。
可這回五天竟然還沒回來,着實詭異。
當下,容尺素盤算了一下,當下準備回相府。
本欲是打算自己回去的。
但云恆卻決意要跟容尺素,一起回相府拜見過她的岳父岳母大人。
料想着近日朝廷事多,以防二皇子(太子)五皇子等人會上門,容尺素也不拒絕,帶着雲恆一同回了相府。
得知容尺素與雲恆要回來,容明清、夷光公主便匆匆出來迎接這兩人。
“靖寧。”握着容尺素的手。夷光公主喚了容尺素一聲,視線落到雲恆身上,雲恆恭敬的喊了夷光公主、容明清一句:“岳母大人、岳父大人。”
夷光公主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先進去再說吧。”
容尺素頷首,雲恆牽着容尺素的手,跟在夷光公主,容明清身後跟了進去。
容娉婷跟在身後,絲毫不介意一旁的雲恆,直接挽住了容尺素的手:“姐姐,你怎麼回來了?我還想說快要過年了,讓母親去把你接回來住今日呢,你這就回來了。”
容娉婷笑眯眯地,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容尺素頷首,並不語。穿過九轉回廊,到了客廳裡坐下。
丫鬟泡好茶,給幾人一人斟了一杯茶。
“靖寧,雲恆,你們兩個怎麼回來?”夷光公主問二人。
雲恆牽着容尺素的手,道:“素素嫁給了小婿已有一年。卻因着種種事情沒有好好來拜訪過岳母岳父大人,素素念着岳父岳母,小婿正好無事,便帶靖寧回來探望岳父岳母。”
雲恆態度謙卑恭敬,夷光公主看着還是滿意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也快要午膳的時辰,我命人做了你們愛吃的飯菜,靖寧、雲恆先去用膳吧。”
用膳的時候,夷光公主又問了兩人一些事情。
直至用完了膳,雲恆與容明清去談事情。夷光公主這才拉着容尺素問容尺素此番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容尺素也不滿着夷光公主,把近日府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夷光公主。
夷光公主聽完後,眉頭深蹙,若有所思了起來。
“阿七的武功甚高,仍是皇上親自挑選給你的。若真是普通的幾個人,不該能困住阿七。此番,恐怕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她也知曉阿七恐怕是遇到了危險,只是此番該讓怎麼辦,如何才能找到阿七?
“姐姐,不若讓阿九去找吧?阿九與阿七的關係不錯,且阿九武功高強,許是有辦法找到阿七也說不定。”容娉婷建議道。
說起阿九的武功。她也是甚爲自豪的。
夷光公主覺得這事可行,便同意了容娉婷的建議。
容娉婷第一時間,就通知阿九,讓阿九去找人。
解決了此事,還有就是那裝神弄鬼的人、和鶯側妃的事情。
鶯側妃藏得深,想要把她拽出來不容易,更別說是給她定罪。
雲恆自小與她一起長大,恐怕一時間也接受不了,夷光公主思慮了一番,給容尺素出了辦法。
夜微涼。
因着天色不早,容尺素與雲恆並未急着回府。
而是打算在相府裡留宿幾天,順帶躲躲那些想要拉攏雲恆的人。
只是該來的總會來,是你的,怎麼也躲不過。
第二日,剛從宗人府裡放出來的二皇子就來了相府。
美名其曰是來探望夷光公主這個姑姑的。
但時下這個情況過來,到底是存着什麼目的,衆人皆是心知肚明。
“姑姑、姑父,我根本就沒有輕薄秦嬙,我是被唐承澤陷害的。姑姑、姑父,你們向來最疼我了,此番你們真的就忍心不管我了嗎?”二皇子開門見山與夷光公主、容明清道。
真情可切的模樣,倒也終於知曉服軟了。
若早前知曉收斂,又怎會弄得丟了太子這個位置?
夷光公主容明清二人相視了一眼,由着夷光公主這個做姑姑的先開口:“二皇子,也非是我們不想幫你,但這並非是我們幫你說話,便可以解決的事情。”
“皇上現在還在氣頭上,若此時去與他說這些,免不得會懷疑是二皇子您讓我們去說情,這要是再讓有皇上知曉,免不得又要怪二皇子您結黨營私,恐事情會更加嚴重。”
二皇子被夷光公主哄的一愣一愣的。
抿抿脣,覺得夷光公主說的甚有道理。
猶豫了一下,二皇子還是不死心的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也作罷。只是姑姑,姑父,我仍是名正言順的嫡子,皇位怎也該是我來繼承。”
“如今,我卻不慎被唐承澤他給算計了,不知姑姑、姑父、表妹夫可否助一臂之力,奪回本該屬於我的太子之位?”
二皇子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視線落到了一旁坐着一言不發的雲恆身上。
求人的姿態、誠意,可謂是一點兒都沒有。
微微皺着眉,二皇子說的如此直白,倒是叫她們不知如何拒絕。
“二皇子,你也該知曉,父親仍是兩朝元老,因着一直受着皇上的拂照,纔有今日。皇上的眼睛,可是一直在盯着雲、容兩家,倘若今日父親答應了您,恐怕不用多時,雲、容兩家也是岌岌可危。”二皇子說話直白,容尺素同樣不跟他繞彎子。
話音落下,二皇子的臉色有些難看,皺着眉問容尺素:“靖寧表妹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怕我帶累你們?”
情緒頗有激動,若不是有一旁的幕僚蔣欽拉着他,臨行前,皇后的囑咐還在耳畔,依照二皇子的性子,早就坐不住了。
“靖寧……”夷光公主也喚了容尺素一聲。
手被雲恆包裹着暖暖地,容尺素不爲所動,淡淡的迴應:“我只是就事論事。依靖寧之見,若二皇子想要從新奪回這太子之位,皇上豈不是比我們更有用?”
“靖寧郡主此話怎講?”蔣欽問容尺素。
“二皇子這太子之位是如何丟的?”容尺素直言問蔣欽。
蔣欽默言不語,不知是顧忌着二皇子在這裡不知該如何開口,還是怎麼的,總之一時半會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夾尤女號。
他不說,容尺素替他說,細數二皇子之前的劣跡,在二皇子鐵青着臉,要發怒的時候,再給予忠告:“五皇子用如此?蹉的手段陷害二皇子,二皇子何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皇上向來不喜事多的皇子,二皇子何不如,近段時間,先不要管朝中之事,修身養性,造福百姓?”
“如此一來,皇上看在眼裡也甚是開心,說不定,便會恢復了二皇子您的太子之位。”
二皇子陷入沉默,眸子閃了閃,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旋即挺直腰桿,眸子凝着她:“你說的不無道理,若此番,我能恢復太子之位,定當重謝於你。”言下之意,若是二皇子恢復不了太子之位,那容尺素就得小心了。
送走了二皇子,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
方纔真是太險了:“靖寧你方纔不該如此跟二皇子說的話。”
若是二皇子突然間發怒,降罪於容尺素,或是翻了臉,倒是跟皇后不好交代。
皇后向來信任容家、待容家也頗好,就算是不追隨二皇子,也萬不能壞了兩家的關係。
必要的時候,只要不牽扯上雲容兩家,也是可以幫二皇子一把的。
容尺素也深知這個道理。
方纔,不過是走一步險琪罷了。
“薇兒,你也不用太操心,靖寧長大了,總歸有自己的分寸。”容明清給容尺素說話。
夷光公主嗔了容明清一眼,“慈父多敗兒。”
容明清笑笑:“這還不得多的你的體恤。”
第三日的時候,慕白來拜訪相府,倒是讓容明清、夷光公主受寵若驚。
慕白甚少與朝廷中人打交道,平素裡,也甚少在京,與相府並無太多交集,這突然間的到來,怎叫人不驚訝。
當然,這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的。
開心的例子,自然是容娉婷了,慕白一踏進相府,就纏着慕白問東問西的。
而不開心的,自然是雲恆了。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免不得是要嗆上幾句的。
好不容易送走慕白,可在慕白那句,明日再繼續來探訪容明清後,第二天,雲恆就找了個藉口跟夷光公主、容明清告別,帶着容尺素匆匆地趕了回府。
倒是讓容尺素拿雲恆有些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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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府幾日,王府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是該吃的吃,該睡的睡。
聽到容尺素與雲恆回來,秋側妃連忙帶人來迎接兩人。
臨近中午,道是備好了飯菜,讓人過去用膳。
一桌子菜,兩人自是用不完的。
容尺素又讓丫頭去把屋子裡的侍妾側妃一併叫過來用膳。
不到兩刻鐘,所有的侍妾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過來了。
扭着水蛇一樣的腰肢,俯身給雲恆行禮,胸前的豐盈幾近噴薄而出。
誘人之際。
雲恆皺着眉,冷冷清清的讓衆人坐下。
雖然雲恆的態度冷淡,這可絲毫不影響這些侍妾側妃的熱情。
相比於上一次七夕家宴,彼時的人要少了許多。
但坐下一桌,人還是不少的。
雲恆掃了眼桌子上的人,皺眉問道:“鶯兒呢?怎沒過來?”看了半天總覺得欠缺些什麼,原來是鶯側妃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