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意外之喜
尉遲傾城的身體底子不錯,有孕這件事的確對她是個打擊,但是一旦決定了要這個孩子,她便不再猶豫。所以尉遲傾城躺了一天便起來了。
早晨,紅桂正在給他梳頭,碧瑾進來稟報,說阮側妃來了。
尉遲傾城轉頭看身後的碧瑾,問:“阮偲?這麼早就來了?“
紅桂比碧瑾活潑一些,她邊梳頭邊笑嘻嘻的說:“她呀,是聽說咱們王妃有了王爺的世子坐不住了了呢。”
碧瑾瞪了紅桂一眼,紅桂撅撅嘴不說話了。
碧瑾:“王妃,您看讓她進來嗎?”
尉遲傾城笑道:“我這剛起身,連早膳都沒用,讓她等着吧。你剛纔是怎麼說的?”
碧瑾道:“奴婢說王妃身子不適,尚未起身。”
尉遲傾城滿意的笑笑。碧瑾心領神會的出去回覆阮偲。
阮偲坐在椅子上緊緊掐着手中的帕子。尚未起身?現在什麼時辰了,還尚未起身。這分明就是下馬威。
碧瑾臉上不顯,回稟了之後轉身出去了。會客廳只留下了兩個小丫鬟伺候着。
阮偲心裡亂極了,她是王府的老人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哪個女人能一進府就懷上身孕。就算是她,也是伺候了王爺兩年之後才堪堪得了一個女兒。
而且這個女兒還不是因爲她才留下來的。
阮偲越想越慌。當時尉遲傾城一入府她便給她臉色看,想着不過是王爺拉攏人手的手段罷了,府裡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最後還不是死的死走的走麼。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王爺對尉遲傾城居然短短一個多月就能懷上身孕,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至少尉遲傾城的王妃之位更加牢固。這由不得她不怕。
尉遲傾城讓阮偲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施施然的出來。她看着阮偲在椅子上坐立難安的樣子擡起手中的帕子掩着脣笑了笑對身後的碧瑾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能讓側妃等這麼長時間?”
碧瑾低頭認錯:“奴婢知錯了,請王妃責罰。”
尉遲傾城坐下來看了一眼阮偲,說:“去請側妃責罰吧。”
碧瑾乖乖走到阮偲面前跪下。
阮偲看着碧瑾下跪的動作心跟着一跳,她連忙道:“王妃這是哪裡的話,王妃身子不適妾身還來叨擾本來就是妾身不對。想來碧瑾也是擔心王妃的身子纔沒有及時稟報,念在她護主心切,還請王妃不要責罰。”
尉遲傾城這才換上一副笑臉,說:“起來吧,看在側妃的面子上今天就算了。”
碧瑾恭恭敬敬道:“奴婢謝過側妃。”
她站起來走到尉遲傾城身後低着頭站着伺候。
尉遲傾城不緊不慢的問:“不知側妃今日過來所爲何事?”
阮偲賠笑着說:“昨兒個聽說王妃身子不適,妾身這裡還有一根上好的人蔘,就想送過來給王妃補補身子。”
站在阮偲身後的小丫頭雙手從上來一個錦盒。紅桂走過去拿過來看,的確是不多見到的好品相。
尉遲傾城道:“側妃有心了。”
阮偲猶豫了一下道:“妾身聽說王妃有了身孕?”
尉遲傾城擡了擡眼皮子,道:“嗯,昨兒個才診出來的。”
阮偲心裡一沉,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她道:“恭喜王妃。”
尉遲傾城站起來道:“側妃的心意本宮領了,本宮乏了,紅桂,替本宮送送側妃。”
阮偲站起來低首行禮告退。
尉遲傾城走到內間,紅桂將剛纔的那個盒子拿過來問:“王妃,這個?”
尉遲傾城拿過錦盒仔細看了看,吩咐:“去請個可靠的大夫看看。”
紅桂低首應道:“是。”說罷,她將人蔘取出來,將盒子放下了。拿着參出去了。
碧瑾端來一碗湯,放到桌邊低聲道:“王爺請了宮裡的太醫給王妃請脈。現人已到了王府,要不要請進來。”
尉遲傾城拿起湯匙喝了一口,道:“既然是王爺吩咐的就請進來吧。”
碧瑾領命出去。
這時珠兒從外邊進來,走到尉遲傾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尉遲傾城眉毛一皺,問道:“消息可靠?”
珠兒道:“是大少爺送出來的,消息可靠無疑。”
尉遲傾城嘆口氣,道:“華鹿好手段,聖上果然將尉遲將軍府和王府綁在了一起。”
珠兒問道:“小姐,我們現在?”
尉遲傾城走到窗前,看着遠處遊廊裡往來走的一行人道:“事已至此,我還能怎麼樣呢?回去告訴哥哥,我有了身孕。”
珠兒低首道:“奴婢遵命。”
珠兒扶着尉遲傾城到牀上躺下,放下帳子。
外面碧瑾已經領着管家穆鶴軒和太醫進來了。
珠兒搬來一個凳子放到牀邊,又將尉遲傾城的手拿出帳外,往她的手腕上鋪上一塊淺黃色的錦布。
太醫給王妃請安後坐到椅子上爲尉遲傾城診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太醫收回手。轉身去桌邊寫方子。
碧瑾伺候尉遲傾城坐起來,拉開帳子。
太醫將方子寫好交給穆管家。
尉遲傾城問:“王大人,本宮的身子怎麼樣?”
王太醫是爲年過六十的老太醫了,他笑眯眯的說:“回王妃的話,王妃身體底子很好。世子在王妃腹中也很好。這幾日王妃正在害喜,沒有胃口是正常的。但是王妃已經有了世子,就算不想吃也要吃點東西。可以讓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的湯品。”
尉遲傾城道謝:“多謝王太醫。”
王太醫道:“臣惶恐,蜀王殿下對臣多有關照,臣做這些都是分內之事。哦,還有一事,有孕頭三個月正是胎兒不穩定的時期,王妃切忌不可同王爺同房。”
尉遲傾城還是淡淡的點頭。倒是一邊站着的珠兒有點臉紅。
穆鶴軒送太醫出去,一會兒又折返回來。
“王妃有孕是王府上下的喜事,王爺請了大夫每日爲王妃請脈。”
尉遲傾城看了穆鶴軒,心裡思緒着穆鶴軒知不知道她腹中胎兒的事。但是穆鶴軒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尉遲傾城便笑着道:“謝過王爺。”
穆鶴軒心裡一動,知道王妃是覺得自己管的有點兒多,不管怎麼說“謝過王爺”這幾個字也不應該對着一個管家來說啊。管家說到底還是奴才,而王妃是王府中除了王爺之外地位最高的人,怎麼對一個奴才說這樣的話。
不過穆鶴軒是誰,他臉色都沒變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