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不知好歹
尉遲弘文沉着臉點頭。
尉遲傾城皺眉：“我是尉遲家的嫡女，嫁到蜀王府爲妃已經代表了尉遲家的態度。她現在去東宮做側妃，太子會同意麼？”
尉遲弘文道：“太子已經同意了。”
尉遲傾城問：“怎麼回事？”
尉遲弘文臉上閃過厭惡，說：“你嫁進蜀王府傳出有孕的消息後三夫人就求爹把尉遲傾顏送到蜀王府裡照顧你。”
尉遲傾城：“她這是想把女兒送來做妾？”
尉遲弘文說：“就是這個意思。爹不同意，她就把心思放到了別的地方。十月份的時候尉遲傾顏不知道怎麼就遇到了太子，兩人漸漸有了往來，後來太子便提了收尉遲傾顏做側妃的事情。”
尉遲傾顏冷笑道：“三夫人一心想把女兒嫁進王府，現在進不了蜀王府卻進了東宮，正合了她的心意。至於太子，要是說他是看上了尉遲傾顏不如說他想借此離間蜀王府和尉遲將軍府的關係。”
尉遲弘文說：“尉遲傾顏好歹是我尉遲將軍府的二小姐，除了皇親國戚之外嫁到哪裡都是正室，她何必非要去那東宮裡做個妾呢。”
尉遲傾城想了想，問：“聽說皇上給太子賜婚了，是黎大將軍的獨女黎妍，確有此事？”
尉遲弘文點頭：“是，已經下旨了，三月完婚。”
尉遲傾城：“正妃和側妃也不是不能同時入府，但是聽說黎大將軍對他這個女兒十分的寵愛，想必是不會同意尉遲傾顏和太子妃同時成婚吧。”
尉遲弘文道：“自然不會，且不說黎大將軍。單就皇上也不會同意。黎大將軍一家上下都折在隱太子手裡，皇上對黎家是有愧疚的，他怎麼可能委屈黎大將軍唯一的女兒呢？”
尉遲傾城：“可是要是不同時成婚，不是駁了我們尉遲將軍府的面子？”
尉遲弘文笑道：“就是這麼回事。所以太子想了個招，你猜他怎麼着？”
尉遲傾城看他。
尉遲弘文接着道：“提前接尉遲傾顏入府，但是不大辦，一頂小轎從側門進。”
尉遲傾城皺起眉毛：“爹爹不會同意了吧？”
尉遲弘文點點頭，然後又壓低聲音說：“尉遲傾顏有了身孕。”
尉遲傾城深吸一口氣，臉上不知做何表情。她這個三姨娘爲了進東宮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尉遲弘文：“爹賞了尉遲傾顏一個耳光，罰三夫人禁足一個月。”
尉遲傾城問：“太子訂了日子了麼？”
尉遲弘文道：“訂了，正月二十六。”
尉遲傾城輕輕嘆口氣。
屋裡兄妹兩個正說着話，外面突然喧譁起來。
尉遲傾城擡高聲音：“碧瑾。”
碧瑾推開門進來。
尉遲傾城問：“外面何事？”
碧瑾閃閃躲躲，低聲道：“回稟王妃，沒什麼事情。”
尉遲傾城臉一沉，只說了一個字：“說！”
碧瑾躬着身子告罪：“王妃恕罪，是、是長春院安侍妾身邊的百合，說來找王爺。”
尉遲傾城說：“王爺不是回瓊林苑了麼，沒有告訴她麼？”
碧瑾回道：“奴婢說了，她說王爺不在瓊林苑，所以……”
尉遲傾城明白了，她笑笑：“她以爲我們故意阻撓不讓她見王爺？”
碧瑾不敢說話了。
尉遲傾城吩咐：“也罷，叫進來我親自對她說，且看她信是不信。”
碧瑾低頭應道：“是。”
過了一會兒碧瑾領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進來。正是安如意身邊的百合。
百合給尉遲請安：“奴婢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尉遲傾城擺擺手，直接道：“王爺不在我的綰香苑，你找王爺什麼事？”
百合低頭道：“方纔大夫診出主子有了喜，奴婢特來稟告。”
尉遲傾城一副瞭然的樣子。怪不得，敢這麼理直氣壯，看來這丫頭未必不知道王爺已經離開了，因爲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她這個王妃聽的。
尉遲弘文坐在一邊立刻沉了臉，一個鄙賤的侍妾的丫鬟都敢在王妃面前如此放肆。
站在一邊的碧瑾一聽是這麼回事心裡開始暗暗着急，她往窗外瞟了一眼，窗戶下面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尉遲傾城斯條慢禮的喝這茶，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嗯，的確是件喜事。”
百合臉上一喜、
尉遲傾城接着說道：“但是，本宮院子裡的下人不是說了王爺不在麼，你方纔在喧譁什麼？”
百合面色發僵她聽說王爺最近不來綰香苑了，才特意來的：“回、回稟王妃，是、是奴婢去瓊林苑，瓊林苑的下人說王爺中午來了王妃這裡沒有回去，所以……”
尉遲傾城：“所以你覺得本宮院子裡的下人在騙你？本宮院子裡的這些個下人不爭氣，但是騙你個小小的丫頭還不至於。還是你覺得是本宮授意不讓你見王爺？”
百合臉都下白了，膝蓋一軟直接跪下來求饒：“王妃饒命，奴婢、奴婢一時糊塗，王妃饒命啊。”
尉遲傾城冷笑一聲，說道：“本宮自進府以來還沒有苛待過誰？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在本宮的院子裡撒野，嗯？”
百合臉色蒼白，身體抖得篩糠似得。尉遲傾城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人，那氣場放出來那是一個小丫頭能扛得住的。
尉遲傾城對着門外道：“珠兒。”
珠兒走上前來。
尉遲傾城擡起手指看着瑩潤的指尖漫不經心的吩咐：“掌嘴。”
珠兒應道：“奴婢遵旨。”
她走到百合跟前一手擡起百合的下巴，擡手就是一巴掌。珠兒是習武的人，手勁兒本來就大，兩巴掌下來百合就滿口是血了。
尉遲傾城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一直沒有喊停。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見百合喊饒命，慢慢的就發不出聲音來了。等到打了三四十巴掌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尉遲傾城一擡手珠兒立刻停手規矩的退下去。
尉遲傾城站起來走到百合身邊看了看，皺眉。
“給我弄醒她。”
說着尉遲傾城已經被尉遲弘文扶着做回椅子上。
下面一個粗使下人端了盆涼水直接潑到百合臉上。百合那張臉腫的跟豬頭似得，她在地上躺了幾分鐘眨巴眨巴眼睛趕緊爬起來跪好一個勁兒的磕頭。
這邊正教訓下人呢，華鹿便進來了。他向尉遲弘文一拱手：“文淵，真是對不住了。”
尉遲弘文站起來回裡：“王爺說的哪裡的話。”語氣之中多了幾分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