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後府深深
給兩位側妃看座後立刻有丫鬟送上茶來。
尉遲傾城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笑道：“阮姐姐入府最早，說起來還是本宮的姐姐。妹妹初入府，有什麼不得當的地方還請姐姐多提點。”
阮氏忙道：“王妃說的哪裡的話，王妃出身將軍府，哪裡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出來的可比的。”
這句話說的真是別有深意。現在蜀王府中就屬尉遲傾城的出身最高。但是出身再高一入王府便是王府的人了，孃家也緊緊只是孃家。
阮氏這句話無疑是將尉遲傾城和後府的其他女人分隔開來。既擡高了尉遲傾城又警告了身邊的林氏。
尉遲傾城只是笑笑，並不接她的話。阮氏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淺笑着端起茶杯來喝水。
林氏畢竟是年紀小，見到王妃還是很緊張。她生的好，一張臉真是面若桃花，好看的緊。只是尉遲傾城聽說華鹿也就只在她成親那日進了一回她的寒梅院。
阮氏喝罷了茶，對着身邊的丫鬟伸手，丫鬟便呈上來一個冊子。
阮氏接過冊子道：“王妃，這是府中妾婢們侍奉王爺的冊子。以前是妾身管着，現在既然有了正妃，自然是該您管了。”
尉遲傾城讓碧瑾將冊子拿過來。她翻了翻冊子，裡面的確記錄着華鹿每月都去哪個女人的院子裡過夜。這種東西其實都是由份例的。一般是按照地位分配。
比如王妃一個月幾日，側妃幾日，侍妾們又幾日。
尉遲傾城翻了翻，就看了點東西來。林氏是半年前入府，刨去她不算，府中位分最高的自然是阮氏，按照規矩，王爺一個月中應該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她的院子裡過夜。但是看記錄，華鹿一個月至少有二十天都去她的知秋院。
阮氏這是藉着這份例冊在炫耀吧。尉遲傾城心裡好笑。但是又覺得華鹿可憐，一個男人連晚上在哪裡過也都要顧及着規矩，還真不如平常百姓家。
尉遲傾城將冊子交給紅桂，道：“既然阮側妃交給我了，我必然會按規矩辦。”
她說着又轉頭看林嬌儀，笑道：“林側妃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不暢快的？”
林嬌儀哪能想到怎麼突然把話頭引到自己身上了。她嚇了一跳，忙站起來答道：“回王妃的話，妾身只是昨夜沒有休息好，身子有些乏了。還請王妃恕罪。”
尉遲傾城嗔怪道：“林側妃這是說的什麼話，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怎生得這麼見外。紅桂，去請大夫，一會兒去寒梅院給林側妃瞧瞧身子。”
林嬌儀忙道：“謝王妃。”
尉遲傾城示意她坐下，不要拘謹。
坐在另一邊的軟氏輕哼一聲，對於林氏這種表現顯得很不屑。
尉遲傾城沒有再說什麼，一時間屋子裡只有幾人喝水品茗的聲音。
這時，綰香苑的下人來報：“王妃，王爺吩咐晚膳在咱們院子裡用。”
尉遲傾城挺罷讓他下去，轉身對珠兒道：“去吩咐廚房準備。”
兩位側妃這時也覺得再坐下去不合適了，便站起來告辭。
尉遲傾城吩咐婢女將兩位側妃送出去。
華鹿是天快擦黑纔過來的，她進門就看見尉遲傾城拿着個冊子看的津津有味，連他進屋都沒感覺查。
“看什麼這麼入迷。”
尉遲傾城擡頭看見華鹿站在自己身邊，便將手裡的冊子給他。
華鹿接過來看了幾眼，將冊子放下來，道：“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尉遲傾城笑道：“是阮側妃送來的，你不知道府裡有這種東西嗎？”
華鹿坐下，結果下人端來的熱手洗手，道：“阮偲？我這麼忙怎麼會注意這種東西。”
下人將漱具拿下去便開始上菜，華鹿一邊吃一邊問：“下午側妃過來了？”
尉遲傾城答道：“是。”
華鹿看着尉遲傾城皺着眉頭只吃白米飯，便給她夾了些菜。尉遲傾城稍一愣神面無表情的吃下去了。
華鹿滿意的笑笑，問：“什麼感覺？”
尉遲傾城道：“阮偲和我想的差不多。林嬌儀看不出來。”
華鹿聽她這麼說來了興趣：“哦？你是怎麼想的？”
尉遲傾城道：“王府中的女人無非是爭寵，阮偲不過是仗着你的寵愛想給我個下馬威罷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但是林嬌儀，她看起來很膽小無害，但是我覺的她不應該是這樣。”
華鹿吃了一口菜，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尉遲傾城笑笑：“也沒什麼根據，就是直覺吧。”
華鹿便不再問，兩個人吃完飯，華鹿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尉遲傾城其實希望他去別的院子裡過夜，但是華鹿是王爺，他想在哪裡過夜，不是自己可以置喙的。
華鹿隨手拿了一本尉遲傾城白天看過的書，半倚在牀上看書。尉遲傾城看了一半的書被人搶走，只得讓紅桂把蠟燭撥亮一點，自己又從書房裡找了一本。
華鹿看了半天，忽然出聲：“你平時都看這些書嗎？”
尉遲傾城被問的一愣，道：“是啊。”
華鹿笑笑，又問：“那女兒家讀的的書你豈不是沒有讀過。”
尉遲傾城邊看手裡的書邊答：“王爺問的是《女誡》、《女論語》之類的吧。我看過的。”
華鹿感興趣的問道：“讀完什麼感覺。”
尉遲傾城這次擡頭，她想了想認真答道：“沒什麼感覺。”
華鹿悶悶的笑了幾聲，沒有繼續問下去。
尉遲傾城不知道華鹿笑什麼，但是也沒問。
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各看各的，到了休息的時間就像前一晚一樣，各睡各的。
第三日是尉遲傾城回門的日子。華鹿陪着尉遲傾城回將軍府。
尉遲晉帶着一家大小來迎接。尉遲傾城見父親和兄長竟然要對自己行禮，雖然知道禮不可廢，但是難免感到傷心，紅了眼睛。
不過華鹿從一下馬車就攬着尉遲傾城的腰，對她十分體貼，這倒是讓尉遲晉和尉遲弘文安慰不少。
尉遲晉帶着華鹿和與尉遲傾城到大堂上。以着禮數王爺和王妃應該坐主位，但是華鹿卻請尉遲晉坐到自己身邊，尉遲傾城坐在自己手下。
這無疑是給足了尉遲府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