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虎口脫險
男人走到少年身邊解開他身上的衣服,在他肩膀出散落出一根粉色的衣帶。
華鹿皺眉,是女子。
他走到男人身邊看發着燒的少年。少年身上帶着鞭傷,他被燒的神志不清,但是一碰到背部的傷還是會出聲。
忽然,華鹿檢查的手頓住。他將女子肩頭的衣服扯開。那女子左肩有幾個淺色的手指印。
是她?
華鹿擡起她烏七八糟的臉看了看,他拿出手帕擦乾淨她的臉終於確認。
尉遲青?不,應該是傾城!
男子看着華鹿的樣子便知道她有救了。
華鹿把傾城抱起來往外走。外面聞訊趕來的突厥官員攬住他的去路。
華鹿用突厥語說:“我要帶走他。”
突厥官員有些猶豫。
華鹿又道:“他們都是我大祁子民,我們已經付了贖金本王不能帶他走嗎?”
突厥官員道:“不,可以帶走。”
華鹿便抱着傾城回了行帳。
華鹿吩咐:“燒些熱水來。順便煮點兒退燒的草藥。”
下人很快端來了水。華鹿他們一行中沒有女人,也不能叫突厥人來以防節外生枝。
華鹿便打發人出去,自己用熱水洗了帕子給傾城擦身。
她讓傾城趴在榻上,解開她後背的衣服便看見她背上縱橫交錯的鞭痕。
華鹿手一頓,他輕輕撫上還腫着的鞭痕嘆口氣。
華鹿用帕子擦拭乾淨她後背的傷然後敷上傷藥。
傾城病着倒是乖巧不少,很少出聲。大概華鹿擦乾淨了傷讓她舒服了不少,她緊皺着的眉頭也放鬆了。
華鹿將那件被抽的破破爛爛的衣服扔掉拿了一件自己的外袍給他換上。
華鹿喚來楊六準備好馬車即刻回京。
從突厥大營到長安一天就到了。
華鹿派人將傾城送到尉遲將軍府外,看着府中的下人發現了他才離開。
尉遲晉停說有人將傾城送了回來急忙去看。
尉遲弘文已經到傾城的房中。大夫正在給傾城診脈。
尉遲晉走進來問:“青兒怎麼樣?”
尉遲弘文站起來道:“爹,青兒受了傷,但是沒事了。”
尉遲晉皺着眉問:“什麼傷?”
尉遲弘文陰沉着臉道:“是鞭傷,應該是突厥人用的馬鞭。傷口已經處理過了。”
尉遲晉一驚:“突厥?”
尉遲弘文將傾城穿的外袍拿過來,尉遲晉看着那衣袍忽然倒吸一口氣。
那玄色的衣袍上用金線勾着一條八爪的蟠龍。在大祁只有王爺才能用蟠龍做衣服的裝飾。
尉遲晉問:“青兒這次是闖了大禍啊。”
尉遲弘文面帶憂色:“青兒不知受了多少罪。不管是誰救了她,既然那人不願露面估計青兒應該也不知道。”
尉遲晉點點頭:“那就不要告訴她?等青兒醒了問問她是怎麼回事再做打算吧。”
尉遲弘文看着傾城道:“不管怎麼說她還有我這個哥哥,不管她闖多大的禍我都會給她擋下來。”
尉遲晉看着女兒蒼白的臉色心中一嘆,不知道說什麼好。
蜀王府。
華鹿問:“尉遲將軍府有何反應?”
下面跪着的人答道:“回王爺的話,他們請了郎中。”
華鹿點點頭。
一旁的管家穆鶴軒問:“王爺,爲何不告訴他們是我們救了尉遲小姐。”
華鹿笑着答:“時候未到。”
他喝了一口茶又問:“鶴軒覺得尉遲小姐如何?”
穆鶴軒一驚,他看着華鹿問:“王爺的意思是?”
華鹿只是看着他。
穆鶴軒道:“尉遲小姐比起一般女子豪爽些,我聽聞尉遲小姐好像跟着尉遲大將軍去過西北。”
華鹿眼裡的興味更濃了些:“哦?是嗎。”
穆鶴軒點頭。
華鹿笑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穆鶴軒問:“王爺的意思是?”
華鹿道:“不急。成王那件事如何了?”
穆鶴軒答道:“羅琰要反了,我們的人已經安插進去了。”
華鹿吩咐:“不可大意。遇襲的事情可有眉目?”
華鹿問的是他在來京路上遇襲一事。那時他回長安的時間和路線知道的人不超過五人,那麼是誰將他回京的消息透露給突厥人?
穆鶴軒道:“還沒有眉目。”
華鹿皺眉:“不要急,動作要小,不要打草驚蛇。”
穆鶴軒答道:“是。”
傾城渾渾噩噩躺了好幾天,終於醒過來。
頭悶悶的疼,傾城呻•吟了一聲。
釵兒正守在她身邊,聽到這聲音簡直如同天籟。
“小姐?”
傾城睜開眼看了她半晌纔不確定的問:“釵兒?”
釵兒哭出來:“小姐,你總算醒了,嗚嗚嗚”
傾城閉閉眼,又問:“我這是在家裡?”
釵兒哭的說不出話,她哽咽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問:“小姐,你要不要喝水?”
傾城喉嚨裡想火燒一般,她點點頭。釵兒去拿了水扶着傾城坐起來餵給她喝了幾口。
“小姐先睡一會兒,奴婢去通知大少爺。”
傾城點點頭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
釵兒跑出去報信,尉遲弘文聽說妹妹醒了三步併成兩步趕了過來。
“青兒?”
傾城輕輕皺眉,她睜開眼睛看清楚牀邊坐着的是哥哥,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她長這麼大像這樣的委屈還是第一次受。
尉遲弘文看見從小男兒般的妹妹竟然哭了,心裡火烤一般的難受。
他握住傾城的手溫聲安慰:“哥知道你受委屈了。”
傾城擦乾淨眼淚看了哥哥一眼小聲道:“哥,對不起。”
尉遲弘文笑着捏捏妹妹的手沒說什麼。
傾城的身子還沒好,尉遲弘文守了她一會兒見她又睡着了纔出了房門去了書房。
尉遲晉正在那兒心不在焉的看兵書。傾城醒來的消息他當然知道,但是他狠下心來沒去看她。這一次是該讓她長長記性。
尉遲弘文敲門:“爹。”
尉遲晉:“進來吧。”
尉遲弘文推門進來。
“青兒怎麼樣了?”
尉遲弘文道:“好多了,再休息幾天應該就能恢復。”
尉遲晉聽完點點頭,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