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墨閣的書冊上,寫了二皇子的生辰八字。”顧盈盈自得地一笑。她可是那時候就記下了,就連玉堂春的演出,她也是踩着這個日子的,只不過被皇上一句話弄到了蘅峰山莊來。
楊毅涵愛憐地撫摸着她的發,見她還是舞臺上的一身打扮,不由說:“盈盈,你今天好美!”
顧盈盈臉頰有些發燙:“你……”
“你的手……”
“有元悟師兄的玉肌膏,已經沒事了。”
楊毅涵這才放心些許:“你師兄的醫術我信得過。你就是喜歡讓我心疼!”
“好了,今天的演出是我送給你的生辰賀禮之一;之二就是這個生辰蛋糕。你二十四歲生辰,所以生辰蛋糕上有二十四根蠟燭,我們趕緊吃蛋糕,等一下還有之三和之四!”顧盈盈拉着楊毅涵的手走到桌子前,把蠟燭拔掉,把刀遞給楊毅涵讓他切。
“生辰蛋糕?”楊毅涵疑惑地接過刀,把蛋糕切得大小不一,形狀十分“奇特”。
顧盈盈忍着笑吃了一些蛋糕,直問他味道如何。
“你做的東西一直都這麼好吃。嗯,之前你問我喜歡什麼水果,是爲了這個吧?”
她這次做的是奶油水果蛋糕,幾乎把能找得到的水果都加了進去。
“是呀是呀,還是你聰明!”
“真的挺好吃!甜度適中。”楊毅涵又吃了一塊。
顧盈盈發現他不太喜歡吃很甜的東西,所以特意少放了糖。
“我看我們今天是吃不完了。放到冰窖裡凍起來吧,不然我的之三就不用上了!”顧盈盈感慨着收起了蛋糕,接着端來了一碗長壽麪。
楊毅涵看到那碗麪,不由得輕笑:“盈盈。你當我是豬呀!給我吃那麼多!”
“我只是想讓你過一箇中西結合的生辰嗎!”顧盈盈小聲嘀咕。
楊毅涵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還是把那碗麪吃了個精光。
漱完口,收拾好屋子,此時,顧盈盈微笑:“吃飽喝足,散步消食,我們繞兩圈去我的依蘭軒吧,那裡有之四!”
“還有?”楊毅涵蹙眉——他已經很飽了!
“放心!不是吃的!”顧盈盈不由得在心中偷笑,看吧這個冰塊嚇得!
結果在顧盈盈的堅持下,他們果真繞了兩圈。纔來到依蘭軒。
顧盈盈站在他面前。擡頭問:“是不是感覺不那麼撐了?”
楊毅涵點頭。
顧盈盈笑着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禮盒。交給楊毅涵:“全部是我親手做的哦,一點都沒有假手於人!”
楊毅涵打開包裝精緻的禮盒,是幾套黑色的衣袍。
“吶。以後你的衣服,全部交給我,就這麼定了!”顧盈盈微笑地望着眼前凝眸的男子。他自幼喪母,以往想必也過了一些孤苦的日子吧?
男子霎時間緊緊擁住她,聲音帶了哽咽:“盈盈……”
她輕撫他的背:“曜,我愛你!”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對他告白呢!
“盈盈,我也愛你!”
許久,顧盈盈擡起頭,摸摸他英挺的劍眉:“你不去試一試?”
“好!”
顧盈盈幫他脫下外袍。換上一件黑色金邊雲紋的衣袍,繫好衣帶。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男子摟着她的纖腰。
“那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顧盈盈一臉深意地看着他。她可沒忘他臥室裡那一堆爲她而生的衣裳。
“嗯……目測,還有,我抱過你!”楊毅涵也一臉深意。
“所以,我也抱過你。”她總不能說,其實是她向飛揚問的吧?
“聽着挺有道理的。”
“當然有道理!”她理直氣壯地說。
“盈盈,我今天很開心,謝謝你!”他捧着她的臉頰,鷹眸裡盛滿柔情。
“我也很開心!”顧盈盈溫柔地笑。
“這是我過的最幸福的一個生辰!”
顧盈盈看着他的俊顏,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脣,卻只是蜻蜓點水就結束了。
楊毅涵卻十分受用:“這個生辰賀禮之五,我最悅之!”接着便附身加深這個吻。
一夜月色靜如初。
第二日,顧盈盈便啓程回京。蘅峰山莊碼頭,顧盈盈看着玉堂春的女子們上船。
轉過頭看着身邊的楊毅涵:“別送了,不過五日我就回來了。”
“你要小心,一路上我派了崇光門的人護送。”
“謝謝!我會小心的!”顧盈盈揮揮手,上了船。
船上,一身白衣的顧盈盈手捏船舷:李嵐,昨天看到我的手依舊能彈琴跳舞,你失望了吧?我等着你出手!
幾輛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顧盈盈坐在領頭第一輛馬車內,左手早已備好暗器,右手按在腰間月光的位置。馬車行駛了很久,依舊平安無事。就在顧盈盈懷疑自己估計錯了的時候,一陣顛簸驚醒了一旁正在淺眠的玉芙蓉。
“妹妹,這是,怎麼了?”玉芙蓉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遇見過暗殺。
“玉姐姐,不用擔心。”顧盈盈說着喊了一聲“放”數枚火彈在馬車周圍炸開。接着便是曼陀羅宮和崇光門的人對着黑衣人廝殺。
顧盈盈喊了一聲:“誠昊!你保護玉姐姐,我去外面迎敵!”
“不,你保護玉兒,你武功比我好!”江誠昊聲音剛落,就手持雙鉤迅速飛走,一點也不給顧盈盈機會!
顧盈盈氣的忘了顧忌玉芙蓉:“姑奶奶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都不要,天底下沒有你這樣的傻瓜了!”
顧盈盈月光在手,抱着玉芙蓉擋下幾招攻擊。
“妹妹。誠昊他……”玉芙蓉聽了顧盈盈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會有事吧?”怎麼最後問出來的變成了這句話?自己明明是想問他是不是一直跟着她們?
“得你一句關心,他死而無憾了!”顧盈盈雲淡風輕地說着。打掉飛入馬車的幾隻利箭。
雙方僵持了很久也沒有分出勝負。顧盈盈氣惱,抱着玉芙蓉飛出馬車,巡視了一番戰況。果真,黑衣人有百人之多。
玉芙蓉依偎着顧盈盈,雙手捂住眼睛,一眼也不敢多看。顧盈盈見狀笑了一句:“玉姐姐,我就說嘛,你還是適合小鳥依人,像我這種勞碌命,那叫能者多勞。註定要做女漢子!”邊說邊向馬車四周躍去。拉過山石樹枝。繞了一圈,擺了一個法天陣。
哼!法清門的陣法,你們總破不了了吧?接着便把玉芙蓉放回陣內。把陣外還在酣戰的幾個人拉進陣中。
幾人拉完,玉芙蓉突然出聲:“誠昊去哪了?”
顧盈盈被這聲音一驚,才發現江誠昊這廝居然不見了!
“別擔心,我去找他!這個陣法,至少能堅持半個時辰,你們等我回來!”音落便提劍出陣。
領頭的黑衣人見一個白衣女子飄了出來,不由開口:“你們真是縮頭烏龜,還派個女人出來,太不自量力了!”
另一個黑衣人連忙說:“老大,主子提醒我們。要小心一個拿劍的白衣女子。”
領頭的黑衣人這下警惕起來,然而顧盈盈的毒藥“聽落梅”已經撒了出去。
包圍圈內圈的黑衣人悉數倒地。
顧盈盈掃了一眼,沒有發現江誠昊,再看看地面上,遠處有一塊地方十分可疑。
接着顧盈盈大喊:“聽令,放火彈,遠射程,東南西北,放!”話音未落,人已經飄向那個可疑的地方,身後一羣黑衣人全部被炸飛。顧盈盈落地,從一堆屍體中翻出一個黃金面具。摘下來一看,果然是帶着人皮面具的江誠昊。
顧盈盈頓時緊張了:這個笨蛋師兄,千萬不要有事纔好!
手指顫抖着去探他的脈。還好,沒有死!當即左手放在他胸口護着他的心脈,右手拎着他回到陣中,踢亂陣法,朗聲吩咐:“把傷亡的人帶走,快速啓程!”
拎着江誠昊回到馬車上,顧盈盈塞了一堆凝雪丹給他,左手不停輸着真氣。
玉芙蓉看到重傷的江誠昊已經慌了:“他……”
“也許就這樣死了也不一定!丫的,一個個都在心上人面前逞能,最後都是我去救!”顧盈盈咬牙切齒——葉明宇這個樣子!江誠昊也這個樣子!明明一個英雄救美就可以搞定的東西,搞得要死要活的!
不過顧盈盈的確是冤枉了他們兩個。首先說葉明宇,他是真的和勁敵打架受了重傷,和李晴沒有半點關係。至於箇中緣由,都是後話。再到江誠昊,那可是葉聖嘆交給他的好徒弟的“絕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嘛!
一路顛簸回到茗園,顧盈盈把江誠昊拎下車,扔在亂紅軒他的房間裡。左手還在他的胸口輸着內力,右手在他主要穴位上鍼灸了一番,把他兩處斷了的骨頭接好,一轉頭,就看見玉芙蓉居然還沒走,當下嘆口氣:“玉姐姐,既然你跟着來了,也不好什麼都不做不是?”
玉芙蓉看着她狡黠的眸光,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那就替我師兄包紮傷口吧!怎麼說他都是爲了救你受傷的!”顧盈盈十分狡猾地濫用了從整體推部分的邏輯,把牀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玉芙蓉木訥地點點頭,接過顧盈盈遞來的上好金瘡藥,看着顧盈盈退出江誠昊的臥室,低喃了幾聲:“包紮傷口?”這才發現自己上了賊船!
等到玉芙蓉臉紅生疏地處理完江誠昊的傷口,已經是酉時初了。顧盈盈端來一碗粥和一碗藥,交給玉芙蓉:“今晚的演出我看着,你負責在這裡照顧我師兄。”
“這……”
“好吧,那就讓我師兄自生自滅好了……”
“不是,好吧……”玉芙蓉悶悶地點頭。
顧盈盈走出亂紅軒,掩脣而笑:師兄,你也太孬種了!追女人還要師妹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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