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又遇奇毒;束手無策求助法清——題記】
顧盈盈這些日子過得十分舒坦。京城的達官貴人很多都去秋獵了,雲水間生意雖然下滑,可是卻少了許多煩心事。如今她在研究火藥,隱約記得前世化學學過的火藥配方,她已經研製出黑火藥,現在正在測試量的問題。等到測試好,她就能拿去炸地道,這比找人挖一條通往顧府的地道可要省心多了。
玉芙蓉前幾天來發牢騷,說達官貴人走了,生意差了。顧盈盈只提點了一句,叫她趁這個時候排練十二月的歌舞,她又恍然大悟一般,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如今她在攢錢,攢可以買下錢莊的錢,然後控制大梁銀行業。只有手中有了足夠的籌碼,日後和太子叫板也好,爲自己謀福利也罷,纔有足夠的底氣。由於錢莊是全國連鎖的,因此這是一筆大錢,她還要等待時機。
這日晚間,顧盈盈已經進入夢鄉,卻被拍門聲吵醒。迷濛中,睜開眼睛,起牀氣頓時上來了:這是幾點呀?誰這麼煩呀?披上衣服,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趴在那裡,累得氣喘吁吁。
顧盈盈睜開惺忪的睡眼,這是,飛揚?飛揚不是應該跟着楊冰塊去秋獵了嗎?這麼晚氣喘吁吁地找她,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睡意和起牀氣馬上消失了。
飛揚喘着氣:“我們主子中毒了,太醫們全部束手無策,所以,趕緊去救我們主子!”說着就要拉顧盈盈走。
“等一下,你們主子中毒?在西山嗎?清心丹餵了嗎?我總要帶上救人的東西呀”!顧盈盈大腦飛速運轉起來,回屋穿上外衣,頭髮也沒梳,拿上所有的藥和鍼灸包。
“我把半瓶清心丹都給主子吃了。”飛揚說。
顧盈盈拿起筆,草草留了個字條,拿鎮紙壓在桌上,聽到飛揚的話,不由得張大嘴巴:“那東西吃多了也沒用!走吧!”說着跟着飛揚出了房門,輕功翻出牆外,兩騎輕騎,飛馳而去。由於拿了楊毅涵殿前司的令牌,長安城的守衛立刻就開了城門,放他們出城。
“飛揚,西山發生了什麼?六皇子他們還好嗎?”顧盈盈也很擔心李章。
飛揚不禁腹誹:出事的是他們主子,又不是六皇子!
“西山有刺客,主子是護駕中了毒箭,當時那箭是射向皇上的,本來主子不會受傷的,是賢妃擋了一下,干擾了主子。”飛揚一邊駕馬,一邊說。
顧盈盈心知如今不是問的時候,不過飛揚的話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這次秋獵的安保是楊毅涵負責的,他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只是這是誰做的?
顧大小姐之前精湛的騎術終於派上了用場,馬兒跑的飛快,在現代不會騎馬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把馬駕馭得那麼好。
從黑夜騎到白天,終於在天亮的時候趕到西山大營。晨曦的光芒照耀着西山,看到前方的李章,顧盈盈沒有拉繮繩,而是直接從馬上用輕功飛起,落在李章面前,任馬兒繼續向前跑去。
李章在這裡等了很久,就看到一身白衣的顧盈盈在晨曦照耀下,通身染上一層金色,披散的黑髮飄揚,輕盈地落在自己身側,就如同黎明的曙光一般——她到了,就是希望到了。
二話不說,李章拉着顧盈盈進了楊毅涵的營帳。顧盈盈一進營帳,把上了楊毅涵的脈門,不覺皺起眉頭,拿出鍼灸包,用內力紮上了他的數個穴位。
“怎麼樣?”李章看到顧盈盈皺起的眉頭,頓覺不安。
一系列動作忙完,顧盈盈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這個毒,怕是要交給我師父,或者我師兄!”
“怎麼會這麼嚴重?”李章好看的眉毛也皺起來了。
顧盈盈這才望瞭望營帳裡的人,是三個太醫,還有婁賀蘭,於是站起身對婁賀蘭說:“婁尚書,子旭,你們和我出去一下。”又喚了飛揚進來守着楊毅涵,才走出去。
三人來到帳外,顧盈盈嘆息着開口:“這個毒,本來沒有那麼厲害,但是,楊將軍他體質很特殊,抗毒能力很差,拖了這麼久,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是想要清乾淨餘毒,讓他恢復正常,我是無能爲力,只能去我師門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婁賀蘭皺眉,楊毅涵的特殊體質他是知道的:“唐姑娘,請你務必要救涵兒,他父母早亡,他是楊家唯一的血脈,如果真有個好歹,老夫無顏去地下見他爹孃!”說完就熱淚盈眶。楊忠謀曾是他的袍澤,而當初楊忠謀夫婦雙雙身故,只留下這唯一的血脈……
“婁尚書,我會盡力的。子旭,你安排好接替楊將軍職責的人,還有替他和皇上告假,我去準備一下,帶他去我師門。子旭,西山,千萬不能再出事了!”顧盈盈鄭重地說。
婁賀蘭很是驚訝,想不到這個女子心思如此縝密,如此危急情況下還能這麼井井有條、顧全大局。
李章沒有那麼震驚,因爲她總是可以給自己帶來驚喜。但他也忍不住覺得,這個女子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剛吩咐完,就看見李筠帶着一名女子走過來。顧盈盈看了這女子兩眼,覺得她神色不對,便走過去行禮:“王爺,這位是?”
“本王的王妃,燕婷。”李筠介紹着。
“可否讓唐晚把個脈?王妃的臉色不大好。”
婁燕婷一驚,自己從昨日起就感覺不太舒服,因爲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也就沒有注意。於是點點頭,伸出手。
顧盈盈搭上三隻手指,過了半晌,忽然行了一禮說:“恭喜王爺王妃,王妃是有將近兩個月身孕了,但是這幾日過於勞累,胎氣不穩,我開個方子,王妃切莫再騎馬,切勿勞累。”
幾人聽了,都是驚喜,剛纔楊毅涵中毒的愁雲消散了一些。特別是婁賀蘭,女兒有孕,在秦王府的地位就穩固多了!
李筠露出了難得的微笑:“燕婷,你趕緊去休息吧,這些事,本王會處理好的。”
婁燕婷微笑點頭,眼眸裡是將爲人母的喜悅。
“恭喜三哥三嫂!”李章也很開心。
“恭喜王爺王妃!”婁賀蘭也上前祝賀。
“前三個月最要注意,膳食、衣物、香料要小心再小心。事情緊迫,我先帶楊將軍走了!”顧盈盈說完,就進了營帳。
準備妥當,顧盈盈和幾人作別,和飛揚駕着馬車,帶着中毒昏迷的楊毅涵向東南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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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悟師兄!”走入法清門的山門,就看到元悟站在那裡迎接,顧盈盈笑着跑過去,卻用傳音入密告訴他,讓法清門全部改口叫她“唐晚”。
元悟先是一愣,看到飛揚後就明白了她爲何要法清門改口:“師妹,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師父在嗎?”顧盈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師父不在。”
“這個病人很棘手,我搞不定,師兄,你一定要幫我!”顧盈盈委屈地睜着眼睛,望着元悟。
“好,擡到客房吧,我看一看。”元悟淡笑着答應。
折騰了一番,看到元悟把完脈,顧盈盈問:“師兄,可是黑白無常?”
“沒錯,這毒本來沒有那麼厲害,只是他體質特殊,所以很難解毒。”元悟深思起來。
飛揚急了:“那,道長可有辦法?”
元悟想了一陣:“你別急,辦法還是有的,我需要時間。”
“那就好,飛揚你別急,我們會盡力的!”顧盈盈安慰着他。
“你們先出去吧,我要給他疏通全身經絡。”元悟說着,開始準備器材。
顧盈盈見狀,把飛揚拉了出來,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你主子這麼怕毒,怎麼以前不會中毒嗎?”
“自然是會的!主子以前就老中毒,不過很久以前,都是普通毒藥,這兩年,毒藥越來越厲害!那個黑白無常是什麼東西?”飛揚說着。
“黑白無常,先是全身發白,僵硬而死,死後身體就變成黑色!”顧盈盈說着,雲淡風輕的樣子。
飛揚早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麼難看?”
“是呀,那你主子遇見我之前,誰給他解毒?”顧盈盈問着
“主子的師父呀,主子的師父認識不少高人,每次來給他解毒的人不都是一個人。不過,主子的師父前段時間到海外去了,所以就可憐了主子,幸好遇上了唐姑娘。”飛揚諂媚地笑着。
顧盈盈撇撇嘴,之前她救那個楊冰塊,還被他懷疑了一通,真是不識好人心,語氣裡不由得帶了淡淡的諷刺意味:“你們主子運氣還真好,師父不在,就遇上了醫術高明的法清門。太醫說束手無策的時候,你們怎麼想到來找我的?”
“是我說的,我想,你之前也幫主子解過毒,所以這次應該也可以。所以就和六皇子說了,然後就來找你了。”飛揚小心翼翼說着。
顧盈盈擡手敲了一下飛揚的腦袋:“還算你有良心,一直記得我。”
飛揚受了這一下敲打,討好地笑着:“唐姑娘的大恩大德,飛揚和主子永世不忘。”
顧盈盈白了他兩眼:“我去藏書閣找醫書,你在門外守着你們家主子,我師兄如果問我去哪裡了,你就說我在藏書閣。”
飛揚點頭微笑着答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