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瑞似乎思索了半晌:“哦,也是,聽你叫她盈盈,怕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楊毅涵臉色一沉:狐狸也知道了盈盈的真實身份?當即用傳音入密詢問懷中的小女人。
“狐狸知道你是誰?”
“知道。”顧盈盈一副委屈的樣子。
“看過你真顏?”
“看過,不過不是我故意給他看的!是迫不得已!”顧盈盈連忙解釋。
“晚上再和你算賬!”楊毅涵的臉色更加黑沉。
顧盈盈怕男人生氣,愈加摟緊了他的勁腰:“承瑞,你要問什麼?”
“罷了,”凌承瑞微不可查的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只不過,冰塊你記得查清楚太子下毒的事情,我還是回我的瀟湘館研究毒藥吧!”話音剛落,他就飛身離去。
楊毅涵低下頭,看着顧盈盈的眼睛:“你居然讓他住在茗園瀟湘館?”
“可是我讓你住在解意居呀!”顧盈盈立刻反駁。無論是李章還是別的什麼人,她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和他說:你亂吃飛醋!你無理取鬧!可是承瑞……似乎有些……過從甚密……她向來沒有把凌承瑞當男人,自然也不會避諱什麼,反而讓這個承瑞的死對頭吃起醋來!
楊毅涵這才稍稍開心一些。
“對了,之前的事情,我還是要解釋一下,免得你一直誤會下去。楚王來看我,我是意料之外的,我之所以收了秦王府的東西,其實是因爲皇上。我們如今過從甚密,皇上很容易懷疑我們有私情,你又不想拆穿身份。皇上說了我只能嫁給他的兒子。要是被他懷疑,我怕我們都小命不保!之前他要我嫁給楚王,後來卻沒有成功。既然不嫁給楚王,我現在只能擺出一副想當未來皇后的樣子,打消他的懷疑!所以我才利用送禮,整了這一出。至於玉堂春。誠昊和玉姐姐現在估計在鄴城不知道是大吵一架還是玉成好事,最後苦的還不是我?連中了毒都要看賬冊!”顧盈盈揮了揮手中的賬冊。
楊毅涵這才明白了她之前做的一切,不由得更加心生愧疚,一邊又憂心她的處境,憐惜地摩挲着她的發:“盈盈,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質疑你!”
“你的腿,都好全了嗎?”。顧盈盈輕輕撫上他的傷口的位置。
“都好全了,你那天雖然跑了。卻還不忘記把藥交給飛揚,可見我有多傻,你心裡明明滿滿的裝着我。”楊毅涵低下頭,把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
顧盈盈輕笑:“你就是有些小遲鈍!”
楊毅涵不以爲意:“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顧盈盈微微搖頭:“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那,凌狐狸是怎麼回事?”楊毅涵這次的語氣要溫柔許多。
“就是種死半生的時候,他看過我的真顏而已。你不要妒忌啦,不是我故意給他看看的。況且,我現在在你懷裡。你愛看多久就看多久!”顧盈盈毫不在意地說。
“真的?”楊毅涵一挑劍眉。
“真的!”
“其實我不是在意這個,狐狸那小子。其實我知道他纔是最彆扭的!”楊毅涵說的別有深意。
“怎麼說?對了,他這麼做,怕是故意的!怪不得你說他最彆扭!”顧盈盈輕笑。承瑞之所以這樣刺激楊毅涵,也是想試探他們兩個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後來出現打斷他們,其實是自己看不過眼死對頭玉成好事。最後還是留給他們兩人世界,也是一種變相的促成。
不知道他的九曲心思。當時轉了幾百圈,又是怎樣矛盾地掙扎的呢?
想到這裡,顧盈盈又覺得有些胸悶,不自主地捂住胸口。
“怎麼了?又不舒服?”楊毅涵鬆開了一些他的手臂,生怕他的動作讓她更不舒服。
顧盈盈深吸了幾口氣。微微搖頭:“這毒,沒那麼容易解。”
楊毅涵見狀,不由得蹙起劍眉,拍了拍手掌,一個黑衣人落地。
“去查回京途中,太子的動向,是不是下了毒。”楊毅涵沉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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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門主!”黑衣人立刻消失。
顧盈盈呼吸逐漸順暢,把頭輕輕靠在楊毅涵肩上:“曜,謝謝你!”
楊毅涵脣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弧度,輕輕摩挲着她的發:“只要你平安就好!”
朦朧的星光透過微開的窗櫺,灑進解意居的一室柔情。
第二日,顧盈盈坐在貴妃榻上,一手支腮,雙眸半閉。
凌承瑞在附近的椅子坐着,聞了一下手中的東西:“這毒,幾乎沒有味道,仔細聞纔有一點點花香。尋常人聞一會兒不會有什麼事情。但像你們聞了十來天,肯定中毒。”
“所以,太子是在我們的馬車上做了手腳?”楊毅涵一身黑袍,坐在顧盈盈身邊,英挺的劍眉緊蹙,不難看出他的憤怒——敢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的盈盈下手,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的確如此,”凌承瑞說着,“冰塊,你命大,有丫頭送你的金剛血玉,否則你早就死了!”按照他對毒的敏感程度,聞兩天估計就要命喪黃泉了!
楊毅涵伸出左手,握住了顧盈盈的手,大拇指的黑色金剛血玉扳指十分顯眼:“盈盈,謝謝你!”
顧盈盈睜開雙眸,對着他粲然一笑。
凌承瑞輕咳兩聲:“咳咳,你們要親熱等一下啊,先保住命再說!”
兩人聽了他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這個毒,是影響經絡的,所以你的血也不會變色。”凌承瑞再次開口。
顧盈盈低頭細思:“這麼說,就是神經毒素?毒,一般分三種,血液毒素,神經毒素,和混合毒素。這個東西。怕就是神經毒素了!”她說着現代的理論。
凌承瑞從沒聽過這樣的分類方法,當即有些好奇:“這是什麼理論?法清門是這樣說的嗎?”。
她搖搖頭:“這個和法清門沒有關係,是我以前看書看來的。神經毒素的作用,其實就和什麼神思倦怠,疲乏無力,四肢抽搐之類是相似的!”
凌承瑞思考了片刻。若有所悟:“我知道大概的方向了!命回來了,你們繼續!”說着便回到瀟湘館,開始研究解藥。
顧盈盈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緋紅,低頭撥弄着楊毅涵手上的金剛血玉扳指。
楊毅涵伸出右手,寵溺地挑起她一縷青絲,覆在脣邊輕輕吻着。她那副害羞的樣子,極其取悅他。
“怎麼不說話了?”楊毅涵平靜的語調帶了一絲柔情。
顧盈盈坐直了,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說。太子是不是現在盼着我們兩個暴斃?”
楊毅涵的鷹眸中閃過什麼:“你想將計就計擺他一道?”
“如果,我裝病,然後去請宮中太醫,皇上就能把這次和上一次聯繫起來,太子又會多一條罪責!”顧盈盈分析着。
楊毅涵刮刮她的鼻子:“你連皇上都敢算計在內?”
“他敢算計我,我爲什麼不敢算計他?”顧盈盈說的理直氣壯。
“也好,那我這就去幫你安排!”這個小女人,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出格,她開心就好。何況。李衡做了這麼多事情,不給點教訓,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皇上坐在御書房內,聽着金衣衛的彙報:“如此說來,太子再一次對她出手了?我還以爲這次北征,她會出手。沒想到居然反了。那個凌公子的身份查到了嗎?”。
“查到了,凌公子在南疆的時候就跟着郡主,還跟着郡主和楚王殿下一起回京城。江湖上,是毒術世家的繼承人。”
“這麼說,就合情合理了。太子用毒早就出神入化。凌公子這次,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她!”皇上微不可查地嘆息。
“對了,有人去看過她嗎?”。皇上突然想到什麼。
“沒有,自從回京第二天,再也沒有任何人去看過郡主。”
“莫非,只是朕多疑了?”
凌承瑞的解藥終於研製出來了。顧盈盈已經好了很多,此時天光明媚,坐在棲梧苑的同輝亭,一身白衣似雪,三千墨發隨風飄散。梧桐樹已經開始落葉了,金黃的樹葉飄落在她的衣角。手中拿着一張紙,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這個師兄,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我說呀,你看什麼看的這樣開心?不會是冰塊的情詩吧?”凌承瑞走出瀟湘館沒多遠,就看見這樣的場景。
顧盈盈面色不改:“他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怎麼說?”
“他要寫,就直接寫賦給我了,怎麼會寫這麼小一個紙片呢?”她說着把手中的紙片遞給步入亭中的凌承瑞。
凌承瑞毫不客氣地接過紙片,結果眼睛都快瞪瞎了也沒看出上面寫的是什麼:“丫頭,你寫的是風火文字還是巖羅文字?”
“都不是!”
“望月?”
顧盈盈搖頭。
“西域?”
“北漠?”
“渤海?”
“倭國?”
顧盈盈長嘆一口氣:“拼音!”曼陀羅宮傳遞消息都是用漢語拼音。本來顧盈盈想用英文,可是覺得他們學起來太慢,乾脆就用漢語拼音了。
“拼音國是什麼國家?”
顧盈盈噗嗤一笑,沒有再回答:“我看你一副十分無聊的樣子,不如我們來打殺?”
“打殺?”
顧盈盈一拍手,隨風落地,遞上一盒三國殺。
“對了,我來長安的這幾天發現很多人在玩這個東西,這是什麼?”凌承瑞望着三國殺盒子,饒有興致地問。
“這個嘛,叫三國殺。隨風,你再找兩個人來,我先給凌公子解釋一下游戲規則!”顧盈盈繼續推廣她的打殺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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