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涵飛到顧盈盈身邊:“晚兒,是雁鳴山和白鷺淵。兩個門派都是武林中的二流門派,只是白鷺淵這一任的掌門,總有吞併之心,和不少門派都結了仇。”
“所以,我應該幫雁鳴山?”顧盈盈轉頭問,有一個武林活字典在這裡,爲什麼不用?
“你有什麼打算?”楊毅涵其實沒有明白顧盈盈爲什麼要來武林大會。
“我?曼陀羅宮初入武林,自然是要立威加上博一個好名聲呀!”顧盈盈的語氣十分輕快。
“那你去幫雁鳴山吧,崇光門這次不出手。”楊毅涵低聲說。
“你……”顧盈盈知道,他這是把博一個好名聲的機會讓給自己了。
知道他這個人向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做了的決定不會更改,她嘆息一聲:“幹嘛對我那麼好呢!”
顧盈盈手往腰間一按,日影泛着金色的光芒出現在手中,接着是一串銀鈴一樣的嬌笑,媚到骨子裡的聲音讓雙方不禁停下手。
“哎呦,怎麼打起來了,這不是白鷺淵的掌門嗎?又在欺負別的門派!真沒趣!”
白鷺淵掌門看着眼前金黑色的身影憤憤開口:“你是哪裡來的野女人?”
顧盈盈柔媚一笑:“嘻嘻,我叫曼陀羅!”
雁鳴山的人立刻反應過來:“曼陀羅?是曼陀羅宮的人?”
“還是你們雁鳴山的人最聰明,我是曼陀羅宮的宮主!”
“哼,我管你宮主、宮僕。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該放到家裡暖牀。在這裡對我們男人打架指手畫腳!”白鷺淵掌門說完,白鷺淵那邊一陣鬨笑。
“哼。你在這裡以多欺少,又算什麼英雄好漢?說到底,我起碼還可以用來暖牀,你問問雁鳴山的人,把你綁了去給他們暖牀,他們願意嗎?”顧盈盈媚笑。
雁鳴山的人一片起鬨的罵聲。
白鷺淵掌門惱羞成怒:“嘴皮子到是挺利索,不知道打起來是什麼樣子,你們別動,今日就讓我會一會這娘們!”
顧盈盈全無懼色。用太極劍法迎戰。這次武林大會,他們代表的是曼陀羅宮,不能泄露真實身份,所以她決定凡是打架都用太極和九陰白骨爪,也囑咐了江誠昊不能用法清劍法。
遠處,楊毅涵帶着幾個人站在那裡,看到顧盈盈使出了他從沒有見過的武功,不禁狐疑:晚兒師承法清門,這武功卻不是。況且自己在江湖中也呆了不少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武功!他知道晚兒的二師父是巖羅的天妃,那麼,難道還有三師父?
白鷺淵掌門實在沒有料到這女子武功十分高,還是他們有見過的武功路數。明明看起來沒有費什麼力氣,卻把他打得節節敗退。
顧盈盈雖然佔了上風,可是這樣打下去也很費時間。於是右手太極劍,左手九陰白骨爪。雙攻白鷺淵掌門。
旁邊兩個門派的人看到這場酣戰也是大開眼界,這女子雖然看不到面容。可是聽聲音也不過二十歲,怎地如此厲害?而且這些武功路數都是他們見所未見的。
顧盈盈這邊加快攻勢,很快左手扼住對方的咽喉,卻沒有發力。
“白鷺淵掌門,你說,我曼陀羅是適合暖牀,還是適合當劊子手?”聲音媚到骨子裡。
“你,曼陀羅姑娘,不對,曼陀羅宮主,您就饒我一命吧!”聲音夾雜着恐懼。
顧盈盈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樣子:“嘻嘻,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您說,您說!”他的聲音顫抖。
“以後不許再爲難其他門派,主動挑起事端,發毒誓,嘻嘻,就用你的性命、掌門之位還有變成太監起誓吧!”顧盈盈渾不在意地說。
白鷺淵掌門此時命在她手中,哪裡能不聽話?於是乖乖發誓。
楊毅涵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晚兒就是有趣,居然這樣的毒誓也說得出口。
顧盈盈滿意地聽完,手上一鬆,白鷺淵掌門落在地上。
“嘻嘻,以爲你怎麼樣都算半個英雄好漢,沒想到這麼貪生怕死!”顧盈盈擦着手,彷彿剛纔髒了她的手一樣。
“多謝曼陀羅宮主相幫!”雁鳴山的掌門不卑不亢地道謝。
顧盈盈繞着他轉了一圈:“我看呀,你倒是個有骨氣的,我不過是看不慣那個傢伙欺負人罷了,你們安全了,可以走了,我也不陪你們了!”話音剛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雁鳴山的人離開了,白鷺淵掌門則留在原地,叫苦不迭,今天是什麼背運氣,遇上這個女魔頭!說話聽着不靠譜,其實身手很靠譜!語氣上輕挑,道義上又佔了理兒!
顧盈盈回到楊毅涵旁邊,虛心求教:“我這樣,可以嗎?”
楊毅涵在面具下輕笑:“晚兒,曼陀羅的處事方式,我很欣賞!”
顧盈盈愕然:“那個,你怎麼會欣賞?你不覺得很驚世駭俗、不顧禮教嗎?”
“你說的話,聽起來是驚世駭俗,可是你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真正的輕挑話,況且那些聽起來像歪理,罵起人來卻十分有利,而且,其實都是正理。”楊毅涵認真地說,就如同上次她整李章,句句輕浮,可是一句承諾都沒有給。
顧盈盈不禁一笑:“你果然是和承瑞做了十幾年對的人!”
楊毅涵這纔想到,凌承瑞似乎也有點這個味道,每次說話大言不慚、語不驚人死不休,可是偏偏沒有一句無理的。
顧盈盈回到廟宇中,穿回原來的裝扮,才悄悄爬到李晴的旁邊睡下。
第二日,武林中便傳曼陀羅宮主一出手就制服了作惡多端的白鷺淵,還讓掌門立誓不再侵犯別的門派。於是曼陀羅宮的名聲在底層門派大漲。
凌承瑞知道了以後只是一笑:“她本就不是池中物,一飛沖天是她慣用的伎倆。況且,看起來她似乎毫無根基。但是她暗地裡的人脈很廣。我雖不知道她最近的動作,但是武林盟會裡她就能拿到至少一半的支持!”
凌天嘯不禁問:“什麼人如此厲害?聽聞年紀不過二十,還是個女子,就有如此廣的人脈?”
凌承瑞不願意多說:“爹,我辦事,您還不放心?”
顧盈盈一行人又走了好些日子,纔到了洛陽,已經是三月十三了。他們先在一個客棧下榻,她先要搞定李晴的事情。
顧盈盈告訴李晴。自己委託了一個朋友,要把她帶進崇光門,到時候就跟着那個朋友進去就好了。
李晴點頭,半點不疑有他。至於那個朋友,不是別人,正是楊毅涵。
楊毅涵當初聽到顧盈盈有事請求他,着實興奮了許久——這個小女人遇到事情能想到自己,是好事!
接着,就聽到把暖陽郡主交給葉明宇的任務內容。
楊毅涵驚得半晌沒說出話。他是知道晚兒和暖陽郡主關係好,原本以爲,只是暖陽郡主貪玩,纔要跟來。沒想到和葉明宇扯上關係?
“暖陽郡主,看上葉明宇了?”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江湖和朝廷的關係了!
“他們呀,互相看對了眼。我也沒辦法!”顧盈盈雲淡風輕地說。
“好,帶進去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和明宇解釋。”
顧盈盈轉了轉眼珠。舉起右手:“我有個問題。”
“晚兒的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楊毅涵又開始實行深情款款攻勢。
然而鐵石心腸的顧盈盈不爲所動:“你和葉明宇很熟?”
“還可以,不算很熟,就是普通朋友關係!”
“不會像和承瑞那樣吧?”顧盈盈擔憂地眨眨眼。
“不一樣。”楊毅涵搖頭。
“那你就說,是我拜託了你,把暖陽帶進去的,一切過錯往我身上推!”顧盈盈回答的十分瀟灑。
楊毅涵劍眉微蹙:“那怎麼行,他不會對你不滿?”
“其實我也是臨時改變計劃的,本來我是想用曼陀羅的身份把她帶進去,可是,又怕暖陽管不住嘴,什麼都和情郎說,於是我就想到了你。”顧盈盈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人家楊少門主。
“那,明宇不會怪你?”楊毅涵擔憂地問。
顧盈盈擺擺手:“所以我就告訴暖陽,讓她在葉明宇面前好好說幾句好話!”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葉明宇看見崇光門少門主帶着李晴大搖大擺來找他的時候,桃花眼都快瞪瞎了。
“是唐晚一路護送郡主,到了洛陽找到我,拜託我帶她進來的。”楊毅涵如實相告。
“宇,你不要怪晚姐姐,是我一定要來,對她軟磨硬泡,她沒有辦法,才帶我來的。”李晴上前,一副委屈的樣子看着葉明宇。
“傻瓜,你怎麼……既然來了,就好好待在我身邊,聽我的話知道嗎?”葉明宇心疼地看着她,晴兒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這次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
“少門主,葉某在此謝過,只是有幾句話想單獨問少門主。”葉明宇恢復他平日邪魅的笑。
“好。”楊毅涵答應,但是以他對葉明宇的瞭解,他已經猜到要問什麼了。
“晴兒,你先在這裡呆着,我去去就回。”葉明宇柔聲說。
“好!”李晴幸福地笑。
兩人來到庭院中。
“少門主,你和唐晚,是什麼關係,怎麼她連你是崇光門少門主的事情都知道?”葉明宇笑的邪魅。
楊毅涵面具下的臉神色不明:“葉少莊主是討要利息來了!”
“很不幸被你知道了我的軟肋,你自然也要表示一下誠意。”葉明宇搖着摺扇。
“自然如你所想!”他怎麼會如葉明宇的意,說得這麼清楚?
葉明宇一笑:“看來,江城緹蘭節,楊大將軍獲益匪淺呀!是不是要感謝一下紫煙莊?”
楊毅涵依舊平淡:“若有那一天,自然會感謝紫煙莊!”
葉明宇不語,心裡卻在想:等到你所謂的那一天,那是何年何月?怎麼唐晚看上去那麼高傲,能忍受嫁給一個如同“太監”一樣的人?再有,楊毅涵條件這麼好,怎麼就看上了其貌不揚的唐晚?
不過這樣一想,他們兩個也真是絕配!
顧盈盈在客棧裡打了無數個噴嚏,心道,誰在罵我?肯定是那個葉明宇,哎,自己好歹救過他一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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