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傾運足全身力量一下便將軒轅楓推向了一旁,一下從牀,上爬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向門口,使勁拉了拉門,似乎是被人從外面鎖死了,只得使勁的捶着門向外喊道:“來人,來人哪!”
“你不用喊了,人都被我遣走了。”軒轅楓慢慢站起身來,一步步向沐傾傾逼近。
“你,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沐傾傾雙手握拳,擺出陣勢。
“若是不怕傷了你腹中的孩子,你大可不必對我客氣。”軒轅楓似毫不在意,依舊一步步向沐傾傾逼近。
小手聚起綿綿掌力,揮掌便向軒轅楓落去,軒轅楓擡掌迎上,只是稍稍收了些力,揮掌與沐傾傾擦肩而過。
“若是你執意要與我動武,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剛纔那掌我若是全力迎上,怕是你腹中的孩子難保。”
軒轅楓收了掌,帶着濃濃的威脅。
沐傾傾收起雙手,慢慢貼着牆一路退去,眼角瞥見梳妝檯上那枚閃着寒光的簪子,一下便撲了上去,將簪子握在手中,對準了自己的脖子:“你若再不走,大不了一屍兩命。”
“是麼,你倒是扎一個試試?”軒轅楓冷冷一笑,緊緊盯着沐傾傾手中緊握着的簪子。
“你不要逼我!”沐傾傾握着簪子的手微微顫抖着,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捨不得腹中的孩子尚未出世,便早早的陪她去了。
軒轅楓依舊靜靜的瞧着,他知曉沐傾傾定不敢下手。
見軒轅楓真想她死,沐傾傾有些絕望的閉了眼,一隻手輕輕撫了撫小腹:“孩子,娘,親對不住你。”
握着簪子的手重重的落下,只是還未扎進肌膚,便被重重的一掌打落在地,沐傾傾一個趔趄,險些栽倒,長臂輕輕一撈,那嬌小的身子便穩穩的入了懷,雙手被緊緊錮在身後。
沐傾傾使勁掙扎,卻是起不了絲毫作用,狠狠的瞪着軒轅楓,惡狠狠的說道:“軒轅楓,你放開我。”
“你還有什麼法子儘管使出來。”軒轅楓微微垂下腦袋,緊緊望入那澄澈的似乎可以見底的雙眸。
沐傾傾猛然垂了垂腦袋狠狠的撞上了軒轅楓的額頭,直疼的她咧嘴,瞧着軒轅楓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絲毫不爲所動,索性將心一橫,一低頭,狠狠的在軒轅楓的胸口咬了一口。
軒轅楓遂不及防,一下吃痛的撒了手,一把微微扯開了胸口的衣衫,一口牙印深深的烙在了那白皙的肌膚之上,帶着絲絲血跡,輕輕皺了皺眉,隨即便又鬆了,依舊不火不惱:“這口小牙齒倒還挺利落的。”
“軒轅楓,不,皇上,我求你,求你就饒過我吧。”自知終究敵不過過他,沐傾傾撐着腰一下便跪在了軒轅楓的跟前,淚也跟着簌簌的落了下來。
軒轅楓心中一動,眉眼間閃過一絲絲不忍,隨即便蹲下,身來,湊在沐傾傾的臉旁,伸手一點一滴的擦上那溫熱的淚:“你哭的這般梨花帶雨,真是叫人看了心疼。”
沐傾傾微微一僵,軒轅楓的心思她自是能猜出幾分:“阿墨都不在了,你還與他有何可爭的?”
“你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是與不是?”軒轅楓慢慢垂下手來,緩緩落向沐傾傾的腹部。
沐傾傾戒備的護着腹部,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不,不是他的,真的不是他的。”
軒轅楓的手慢慢落在了沐傾傾的手上,輕輕的握了握,扶着沐傾傾慢慢站起身來:“是他的也不打緊,你沒必要騙我。”
沐傾傾依舊執着的搖着頭,她纔不信,若是軒轅楓知曉她腹中的孩子是軒轅墨的骨肉,會真的放了他,怕是斬草除根還來不及,怎會留下一絲後患。
“只要你爲我生個孩子,他的孩子我自是也會好好照顧。”軒轅楓緩緩貼近沐傾傾,溫熱的脣一點一點慢慢靠近那瓷白的小臉。
“這孩子,真不是他的。”沐傾傾偏過腦袋,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說辭。
軒轅楓的吻落了空,握着沐傾傾的手也隨之慢慢鬆了,語氣一下便嚴厲的起來:“有些話,我還是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說,這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的來到這世上,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我——”沐傾傾張了張嘴,伸手摸了摸小腹,此刻的話便同她的臉一般蒼白無力:“我答應你,只是需等我誕下這個孩兒,日後我,我定一心一意對你。”
即便只是撒個謊,沐傾傾也說的極爲爲難。
見軒轅楓依舊杵着不動,沐傾傾自是心虛:“你不信?”
明知沐傾傾不過只是權宜之計,軒轅楓還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說,我便信,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好好歇息吧。”
軒轅楓走到門口,只輕輕的在門縫間扣了幾下,門外便傳來了鎖落在地上的聲音,門一下子開了,又一下子關了上去。
看着緊緊,合上的門,沐傾傾一下便癱倒在地,長長的鬆了口氣。
夜風吹在臉上微涼,卻吹不散軒轅楓心頭的煩躁,心緒不寧的回到寢宮,又讓人送了幾罈子酒來,美酒就着夜色,一口一口灌入喉中,臉色漸漸酡,紅,雙眼也越發的迷離了起來。
“皇上。”慕容雪見軒轅楓獨自一人對着窗口飲着悶酒,悄悄將宮女太監遣開了。
軒轅楓醉眼迷離的轉過身來,眼前的身影重重疊疊,好一會,才幻化成了人形,軒轅楓咂了砸嘴:“雪兒,你來了。”
說完,便又背轉過身去,就着月色,舉壇暢飲。
“皇上,一個人喝酒多無趣,不如雪兒陪你。”慕容雪說着伸手便撫上了軒轅楓握着酒罈的手。
軒轅楓手微微一鬆,罈子便“哐當”一聲落了地,汩,汩的酒水從破碎的罈子裡流出,散向四下。
“皇上,都怪雪兒不好,酒罈都碎了。”慕容雪微微垂下眸來,小臉微紅,似一朵嬌羞的牡丹。
“無妨,碎了就碎了。”軒轅楓伸手一下便將慕容雪圈入懷中,酡,紅的臉微微泛起笑意,輕輕在那秀氣的鼻尖上輕輕一點:“有比這酒更好的東西,還喝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