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似乎是聽懂了沐傾傾的話,前腳掌努力的刨着地,雙眼緊緊的鎖着沐傾傾蓄勢待發。
沐傾傾嚇的不輕,不斷的自我安慰,它是跑不出來的,跑不出來的。
許是太久沒有聞到新鮮的人味,怪物顯得異常的興奮,用盡力氣重重的撞上了牢籠,又被狠狠的彈了回去,沉沉的摔在了地上,濺起片片塵埃。
“你,你不要再撞了,你是出不來的。”瞧着怪物一下下不甘心的反反覆覆的撞着牢籠,沐傾傾的心愈發的收緊了起來,嬌小的身子也哆嗦的不行。
“砰”怪物似乎越撞越興奮,牢籠外新鮮的人味讓它勢在必得,眼看着結實的牢籠已微微有了些鬆動,沐傾傾再一次往上爬到一半便又重重的摔了下來。
“傾傾,傾傾,你在嗎?”就在沐傾傾幾近絕望之時,洞裡隱隱想起了夏子陌着急的聲音。
“子陌,我在這,我在這。”沐傾傾緊緊的貼着牆壁,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嚇到眼前的怪物,高聲喊道。
“傾傾,傾傾——”夏子陌顯然也聽見了沐傾傾的呼喊,只是一下子還沒找着沐傾傾的位置,不由又高高的喊了幾聲。
“我在這,在這。”沐傾傾慢慢的退離開牆壁,往外站了站,努力的向上空揮了揮手。
夏子陌這才瞧見了沐傾傾,一個飛身,便下來了,落在沐傾傾身邊,一把將沐傾傾護入懷中:“別怕,傾傾,有我在。”
夏子陌懷抱上沐傾傾,一個翻飛還未出的坑去,牢中的怪物便猛然間破牢而出,舔,了舔脣,目光透亮的撲向二人。
“子陌,怎麼辦,她跑出來了。”沐傾傾緊緊環抱着夏子陌,看着怪物張着血盆大口正瞪着他們。
“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它傷到你的。”夏子陌將沐傾傾護緊,眼看着怪物騰空撲向他們,抱着沐傾傾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堪堪擦着怪物尖銳的手掌而過。
撲了個空,怪物顯然心有不甘,頓了頓,便又卯足了勁撲了過來,夏子陌抱着沐傾傾還未來得及站起身來,只得努力的滾向一邊,僥倖的又一次避開了怪物的襲擊。
又接連着與怪物纏鬥了許久,夏子陌抱着沐傾傾顯然有些體力不支了,眼下這狀況,想要兩人都安全脫身,似乎不大可能。
夏子陌一下子運足了周身的力氣,將沐傾傾重重的往洞口的方向扔去:“傾傾,洛陽他們應該就在周圍,你快去找他們。”
沐傾傾重重的落在了洞口,看着怪物緊緊盯着夏子陌來來回回的撲了數回,終究還是不忍的爬到了洞口。
“凝霜!”沐傾傾剛到洞口瞧見洛陽凝霜,腳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快,快去救子陌,裡面有怪物。”
話剛說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醒時,已然躺在了鳳嶺寨古樸的木牀之上,沐傾傾趕緊坐起身來,見凝霜在房內陪着,也顧不得穿上鞋襪,光着腳一把便拉上凝霜的手,不安的問道:“子陌呢,子陌他人呢?”
“少主,少主他——”凝霜突然間言辭躲閃。
沐傾傾不由害怕的厲害,抓着凝霜的手也哆嗦個不停:“子陌他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子陌怎麼了”
若是夏子陌出了什麼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少主,他沒事,只是受了些傷,在隔壁睡着。”見沐傾傾如此擔心,凝霜這才道了實情,原先,她是責備沐傾傾怎可讓少主爲她犯險,可看到沐傾傾如此擔心夏子陌,她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子陌——”沐傾傾顫顫巍巍的推開了夏子陌的房門,見洛陽正在幫夏子陌上藥,不由安下心來。
從洛陽的手中接過藥,低低的說了聲:“洛陽,你先出去吧,我來。”
看着那光潔的後背觸目驚心的深深淺淺的爪印,沐傾傾不覺心疼的厲害,指腹輕輕蘸上冰涼的藥膏,極爲輕柔的塗在傷口之上。
夏子陌沒有吱聲,沐傾傾也知道,定是疼的厲害,隱忍着的淚,不由像決了堤般,簌簌的落了下來。
“傾傾,不哭,我真的沒事,一點都不疼。”夏子陌感覺得到沐傾傾的異樣,微微擡了
擡頭,轉過臉來,伸手輕輕拭上那溫熱的淚水。
“你就不要騙我了,我知道,肯定很疼。”沐傾傾知道夏子陌不忍見她難過,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強忍着不讓淚繼續落下。
“真的沒事,沒有騙你,不信你看。”夏子陌說着,還真擡了擡手臂,晃動了起來,只是這手剛擡起,便牽動了肩頭的傷口,不由痛的咧了咧嘴,尷尬的笑了笑。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不痛。”沐傾傾破涕爲笑,上好藥,又幫夏子陌將衣服輕輕的穿上了身,不忘叮囑:“有什麼事,你喊我就成,千萬別逞能亂動。”
“知道了,小姑娘都快成煩人的老太婆了。”夏子陌連連點頭,嘴上嫌沐傾傾煩,心頭卻像是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居然這麼快就嫌我煩了。”沐傾傾有些失落的輕聲嘀咕一句。
“你說什麼?”夏子陌顯然沒有聽清。
“沒什麼。”沐傾傾趕緊搖了搖頭“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沐傾傾後來才聽凝霜提起,那日,他們二人趕入洞中之時,夏子陌已有些體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怪物也沒佔到什麼便宜,身上也多處受了重傷,她二人進洞之後便直接結果了怪物,以防萬一,夏子陌還讓他們用巨石封了洞口。
夏子陌的傷,卻恢復的極爲緩慢,結了痂也反反覆覆的時好時壞,到底是他們低了怪物體內的毒素,夏子陌燒了一個禮拜,險些喪命。
“怎麼會這樣?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沐傾傾抓着夏子陌的手着急萬分,連手也燙的跟烙鐵一般。
“這怪物本就是個毒物,還以爲關了這麼久,接觸不到生物,毒性會弱些了,沒想到還是這麼致命。”嶽老二在一旁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使勁的捶着腦袋,卻始終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