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傾近日嗜睡,下不得牀,便是醒了吃,吃了便睡,太醫自是每日都會來請脈,過了小半月,這纔將胎給穩住了,只是這太醫還是特意交代沐傾傾切不可運氣用武,亦不可操勞,否則會影響到胎兒。
柳莫若來的不多,卻隔三差五常讓人送些滋補的藥品,沐傾傾雖覺心中有愧,可是爲了孩子還是忍着未敢開口。
天晴時秦姑姑就扶着沐傾傾在園中散散步,臥牀許久未動,沐傾傾覺得連這手腳也有有些遲鈍了,剛到園中,便舒展着手腳做起了輕微的運動。
“姑娘,這可使不得,您現在身子還弱着,可不能這麼使勁。”一旁的秦姑姑倒是急了,趕緊上前制止。
沐傾傾只得停下了手腳,想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秦姑姑又趕緊制止了:“姑娘,石凳涼,可千萬別這麼坐着。”
說着,讓人取來了軟墊鋪在了上頭,這才讓沐傾傾坐了下來。
“沐姑娘。”諸蝶兒一早便聽說夏子陌將沐傾傾帶了回來,早早的便想來瞧上一面,怎奈多次被擋在了門外,近日好不容易聽說沐傾傾的身子好了些,便又趕了過來,門口的太監倒是放了行。
“諸姑娘。”
秦姑姑躬身福禮。
諸蝶兒時常在宮中行走,秦姑姑自也是認識的,早些還以爲這後宮之位總有諸蝶兒一席之地,怎奈過了這許久了,還遲遲未有動靜。
“是諸姑娘啊,許久不見。”沐傾傾微微一愣,還是熱情的招呼了聲。
諸蝶兒眸光疑惑的在沐傾傾小腹上盯了一會,就勢便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秦姑姑你去端些茶水來,我與諸姑娘坐一會。”見諸蝶兒沒有離開的意思,沐傾傾便將秦姑姑給支開了。
“你可是真的沐傾傾?”諸蝶兒神色戒備的瞧着沐傾傾。
“你覺得呢?”沐傾傾挑了挑眉,想必她是知曉了當初那個不是她了。
“在攬月山莊那晚,我同你說的話,你可還記得?”諸蝶兒警惕的問道。
“自是記得,你說過,子陌這一輩子不可能只娶一房妻子,早晚會有妻妾的,擋了你一個毫無意義,諸姑娘指的可是這個?”沐傾傾驀然想起當日的談話,淡淡開口,瞧着諸蝶兒。
“沐姑娘居然記得。”諸蝶兒輕輕一笑,自從爺爺被封了官,賜了府邸她便也搬來了煙城,爺爺有功,她便得了個出入宮門的自由,自是隔三差五的往宮中跑,原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怎樣夏子陌依舊都不願多瞧她一眼。
“諸姑娘若是想伴在子陌身旁,儘管去做便是了,我定不會橫加阻攔的。”沐傾傾說的自是真心話,她瞧的出來,諸蝶兒對夏子陌事真心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捉弄我麼?”諸蝶兒滿臉的不信任,想當初,她可不是這麼大度。
“句句肺腑,我可沒有絲毫想捉弄諸姑娘之意,子陌他也需要個貼心的人照顧。”沐傾傾擡了擡眉,她欠夏子陌太多,只希望能有個一心一意的人伴他左右。
“你是怕你有孕在身,讓別的女子得了便宜纏上了皇上?”諸蝶兒有些遲疑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測,只是這個猜測,怕是連她自己都覺得太過牽強。
“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是絕無害你之心。”沐傾傾也不想多做解釋。
“你可當真願意將皇上,分一半與我?”諸蝶兒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還是止不住的露出了些雀躍。
“咳咳”夏子陌不知何時進了園子,不遠不近的站着,輕咳了兩聲。
諸蝶兒下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臣女見過皇上。”
也不知道這夏子陌有沒有聽到她的話,頓時又驚又怕,小臉更是嬌羞的如同盛開的花。
“起來吧。”夏子陌輕輕的應了一聲,緩緩走到沐傾傾的身旁,關切寵溺:“天還有些涼,你的身子不宜在外久坐,還是回屋歇會吧。”
夏子陌說着,將沐傾傾緩緩扶起了身,似乎忘了一旁還有諸蝶兒站着,完全熟視無睹的從諸蝶兒的面前而過,眼也未擡一下。
“方纔的話,也不知你有沒有聽着,你身邊該有個知冷知熱體己的人。”進了門,沐傾傾開口。
“都說了,你管照顧好自己,其餘的事,便不用去,操心了。”夏子陌神情一僵,隨即便又恢復了暖暖的笑。
沐傾傾張了張嘴,便也只得沉默了。
翌日下午,諸蝶兒便悻悻的跑來了,那嬌俏的小臉是滿滿的憤怒。
“沐傾傾,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嘴上說着讓將皇上分我一半,暗底下卻又攛掇着皇上將我許給了李將軍的長子,沐傾傾算你狠,是我眼瞎,居然會信你的話。”諸蝶兒憤怒的連珠帶炮說了一大串,忽然又垂下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你們都先出去吧。”沐傾傾將秦姑姑和憐兒兩人遣開,諸蝶兒這般沒遮沒攔的,怕是會鬧出什麼事情。
見兩人出了門,沐傾傾這纔開口:“我並沒有害你,你,你賜婚之事,我真是一點都不知情。”沐傾傾開口解釋。
“哼,不知情,沐傾傾,你究竟要跟我演到何時,瞧着我這麼被推來退去,你很開心是不是!”嬌俏的小臉愈發顯得猙獰了起來,緊緊的盯着沐傾傾的小腹。
“你想幹什麼?”沐傾傾警惕的往後退了數步。
“幹什麼?”諸蝶兒大笑一聲,跨前一大步:“沐傾傾,是你先害的我,這回卻裝做這般無辜,你的戲是不是演的太好了?”
“諸蝶兒,你冷靜些,我真沒有害你,一會,不,馬上我便去同子陌說,讓他收回你的賜婚。”沐傾傾護着小腹一步一步向牀邊退去,諸蝶兒眼中的狠毒,她瞧的分明。
“沐傾傾,你是不是拿我當猴耍,一次又一次的戲弄與我。”諸蝶兒步步緊逼。
“你再過來我便喊人了,到時你也脫不了干係。”沐傾傾護着小腹還是有些懼怕。
“好啊,你喊啊,等他們進來之時想必一屍兩命,我也值了,用你和你和皇上的孩子來陪我,值了。”諸蝶兒笑的有些詭異,慢慢的變的瘮人“孩子,哈哈,我是不會讓你有皇上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