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身子一扭就往裡面走,周城槿擡腳踹了一下百尺長風,臉色未變,目光不轉,可是那意思卻很明顯,你惹出來的你搞定,若是老子今天不能娶老婆,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身後那位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御前侍衛長黃霆鋒笑的十分開心,得意的道,“有些人剛回來又要被流放了,怪得了誰呢?天生一張賤嘴!”
百尺長風狠狠瞪着看戲不怕臺高的黃霆鋒,最終目光轉向了已經走進去的蕭玉卿,心中不由得咬牙切齒,以前在花都質子府的時候,他們天天在一起,開玩笑什麼的,蕭玉卿大方的很呢,誰知道換了女裝就換了一顆嬌弱的玻璃心,連玩笑都不能開了。
衛青笑着挑釁的瞪了一眼百尺長風,她之前跟着百尺長風一段時間,那時小姐說讓她好好學習醫術,可是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小姐口中說的神經病,不務正業不說,還天天跑來套她的話,只要是關於小姐的,恨不得將八輩祖宗都掏出來。
現在麼,她可以報仇了,衛青擡手摸了摸下巴,轉身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中還託着一個盒子,一般的盒子都是上面有一個蓋子,這個卻在上面挖了個洞,洞口不大,只能勉強伸進去一隻手。
衛青將盒子在那些人面前搖了搖,“王爺,我這可不是難爲您,今天雖然是您娶親,這道關卡卻是給您身邊的人準備的,”她可不敢在王爺頭上動土,再說了,就王爺那冷冰冰的臉,只是讓她看一眼,她就渾身哆嗦了,還敢爲難人?衛青將手中的盒子舉到了百尺長風面前,“聽說大秦的人崇尚武,想必膽子也很大,這裡面放了三個毒物,三個玩物,看看你們的運氣吧!”
說完,衛青挑釁的看着百尺長風,“白癡大人,第一個請吧!”
黃霆鋒笑,“果然,白癡,你就天生是一個被人嫌棄討厭人。”說完又看向衛青,“盒子裡面放着毒物?這是成親,你這個小丫頭會不會玩兒的有點大了?”
百尺長風臉色一變,狠狠瞪一眼衛青,這個臭丫頭以前就專門和他作對,“他們纔是武將出身,你捧給我做什麼?”
衛青擡手便將手放了進去,臉色不變,然後又抽出來,笑着看百尺長風,“是個有種的男人就別唧唧歪歪,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
周城槿看着臉色變得鐵青的百尺長風,道,“你們慢慢磨,只要別誤了吉時,本王先進去了!”
衛青和衛臨連攔都沒敢攔就將人放進去了,只梗着脖子看百尺長風,百尺長風氣哼哼的道,“成親的又不是我,你和我頂牛幹什麼?”
衛青搖頭晃腦的道,“本姑娘願意,誤了吉時算你頭上!”
黃霆鋒看着百尺長風那不情不願的樣子就生氣,“你別娘們唧唧的行不行?咱們王爺成親容易嗎?你還攔着?”
“就是,你不會是對我家小姐有什麼想法吧?王爺娶不成,你就……”衛青的話還沒有說完,百尺長風已經快速將手伸進了盒子裡。
百尺長風怕衛青說完,他就不是中毒這麼簡單了,周城槿那個變態還不使足了勁兒折騰他?再說黃霆鋒,這叫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他攔着?
可是很快百尺長風的臉就比白紙還要蒼白,立刻將手縮了回來,身子還跟着向後顫巍巍退了兩步。
黃霆鋒立刻扶住了他,抓起他的手檢查,一邊檢查還一邊道,“你中毒了?這是什麼毒?這麼厲害?”
百尺長風死死盯着衛青,好半天才道,“你在裡面放了什麼?”
衛青一臉無辜,伸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盒子上,任由它們爬來爬去,“你不認識了?這是我的乖寶寶,青蜘蛛啊!”
衛青跟着百尺長風有些日子,自然知道這個人怕什麼!
百尺長風哆嗦着手,最後連嘴脣都哆嗦起來了,“你……你這個毒婦!”
衛青聳聳肩,笑的甜蜜的不得了,被人罵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黃霆鋒看着爬來爬去的三隻大蜘蛛,向後退了一步,這丫頭從哪裡弄來的這樣大的蜘蛛?有酒盞口般大小,腿腳很長,爬來爬去的樣子,讓人覺得後背一涼,“這有毒嗎?”
想到剛纔百尺長風的樣子,黃霆鋒懷疑他是中毒了。
衛青搖頭,“當然沒有,毒物在這裡!”就見衛青從盒子裡掏出來三張紙條,上面寫着‘毒物’兩個字,兩個指頭夾着紙條晃了晃,得意的一笑。
百尺長風氣得要揍衛青,這丫頭根本就是設了局捉弄他,明知道他怕這種東西,卻故意刺激他去摸。
黃霆鋒及時攔住他,“白癡,別和女人動手,若是裡面那位知道,你呆在荒原就別回來了!”
百尺長風氣哼哼的瞪着衛青,十分的不甘心,感覺自己一定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呆久了,好像沒有將腦子帶回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誆騙了。
衛青纔不怕他,這就是小姐口中的‘紙老虎’,“吉時快到了吧?”說着對着百尺長風挑了挑眉梢,伸着手扇了扇涼風,小腰一扭進了房間。
而內室中,周城槿一走進去,就看到蕭玉卿正坐在牀榻上隨手翻着一本冊子,心中有些生氣的走了過去,擡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東西,“卿卿,我不喜歡你那句話!”
蕭玉卿一愣,“什麼話?”
“不管多麼生氣都不能說不上花轎,”周城槿一身紅袍坐在了一身嫁衣的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縮在袖子中的手,“以後不管生氣還是有什麼誤會,都不要說和我分開這種話,或者偷偷跑掉這種事!”
蕭玉卿難得在周城槿的臉上看到他還有一臉惶恐的神情,那種患得患失,她從來不會想到能出現在周城槿的臉上,不管他揹負了多麼大的壓力,可是之前他畢竟是天之驕子。
蕭玉卿反手握住周城槿的手,“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只怕我會做錯了什麼讓你不再原諒!”
蕭玉卿點頭,“那是因爲你還有事瞞着我,所以你心裡不安穩!”
周城槿微微蹙眉,“不是故意瞞着你,只是覺得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讓你心中不安,我只想讓你過的快樂。”
“既然都是爲我好,那你又何必惴惴不安?難道我是是非不分的人嗎?”蕭玉卿瞪了瞪眼睛。
周城槿的臉色卻沒有變,眉頭還是緊緊鎖着,並沒有因爲說出來而有所緩解,彷彿還壓着事兒一般。
蕭玉卿微微側頭,笑着看他,“看來你還瞞着我很多事兒,有一件最嚴重的還沒有和我說,是不知道怎麼說還是覺得說了之後我會生氣?”
周城槿眉梢微微跳動,很快歸於平靜,“等晚上和你說!”
蕭玉卿搖頭,“你這樣說一半留一半不是吊人胃口嗎?”
“等我想想,想好了和你說!”周城槿思慮着說道,“聽說剛纔蕭正然來了,他找你什麼事兒?”
這個話題轉移的十分僵硬,蕭玉卿怎麼會聽不出來?按說以周城槿的手腕,不應該做的這麼拙劣,不過蕭玉卿沒有挑破,反而從善如流的回答他,“哦,蕭伯爺說讓我勸勸你,多去陪陪蕭瑤,最好能夠和她琴瑟和鳴!”
周城槿臉色一僵,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蕭玉卿,剛剛眉宇中的愁腸百結不復存在,“瞎說什麼?我若是沉浸女色的人,還用等到現在?那幾個女人在王府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蕭玉卿笑,“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佔便宜的好事兒,你這麼牴觸讓人家姑娘多沒有面子?你看看我,我去青樓看美人還得砸銀子呢,你這王府里美人一大堆,天天上趕着伺候你,你還不願意了!”
周城槿握着她的手使勁捏了捏,“你現在是王妃,別胡言亂語!”
“這還沒進你周家門兒呢,就開始嫌棄我了?”蕭玉卿想要抽出手無奈卻被他握的死死的,只得放棄,“我以前可就是這個調調兒!”
說着,蕭玉卿也不堅持剛纔大家閨秀的坐姿了,十分無奈的晃了晃蓋在嫁衣下面的雙腿,紅色的嫁衣下面隱隱露出繡着白色珍珠的紅色繡鞋,雖然只是小小的一角,可是卻還是讓周城槿心中躁動。
“不是嫌棄,是怕你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被人搶了,”周城槿側身湊近蕭玉卿,低頭在她耳邊輕輕道,“你不知道本王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個無賴的紈絝樣兒嗎?”
“難道不是因爲你吃多了豬肉忽然想吃青菜了?”蕭玉卿笑着道。
周城槿搖頭,“我是吃多了青菜忽然想吃豬肉了!”
蕭玉卿一愣,這有什麼不同?不都是吃多了同一種東西忽然想要換換口味?可是再一想,蕭玉卿立刻紅了臉,氣哼哼的擡手給了周城槿胳膊一拳,“你纔是豬!”
周城槿笑,“這就是你說的對號入座嗎?我又沒有說你!”
董嬤嬤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想要將自己略顯肥胖的身體藏起來,她怎麼就傻乎乎的跟着進來了呢?就算是進來了,看到王爺進來爲什麼不躲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