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卿覺得這話挺幽默,可是在場的衆人卻不捧場,於是摸了摸鼻子:“衛青也在,你們到底擔心什麼?”
衛青跟了蕭文卿兩天後,便騎了快馬回來。
文右無奈:“夫人,你的伸手我可是知道,遇上敵人只有別人吃虧的份兒,可是所謂關心則亂,我們主子心亂了,根本就忘了你身手過人了,若是我們不跟着,主子知道了,我們就別想好過了,你就當可憐我們好了!”
蕭玉卿無奈,皺了皺眉頭:“這樣,你們將馬蹄用厚厚棉布包住,龍明秀的人一定是跟着我的,你們在他們後面,若是他們不傷人,你們就不用出來,若是傷人,你們再出現,到時候萬一你們主子也需要人,可能及時脫身,怎麼樣?”
“夫人真是聰明,您這主意太好了!”青草聽了很滿意,這也算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之前蕭玉卿就一直打算自己和衛青去,所以趁手的兵器只准備了她們兩人的,現在這幾個也要跟着,只能讓他們自己準備武器了。
但是文右卻不甘心,目光閃閃的盯着蕭玉卿放在桌上的各種怪異的東西:“夫人,這是什麼?”
蕭玉卿將那物件拿起來,解釋道:“這是袖弩!帶在手腕上,可以九次連發!”說着,將袖弩戴在了右手手腕上,調整了一下角度,然後利落的轉身,左手不知道扣動了哪個機關,就見袖中一閃着寒光的烏金箭頭竄了出去,直直沒入多寶閣的木架上,多寶閣晃了晃,幸好沒有貴重物品掉下來。
蕭玉卿不滿意的皺了皺眉:“因爲時間倉促,還是不夠精細,箭頭太大,不符合暗器的特徵。”
青草等人呆住,這還不夠好?
青草羨慕的看着那烏光閃閃的東西,討好的問道:“夫人,做個這東西費勁嗎?花費大不大?”
蕭玉卿擡頭就看到這幾人一臉的希冀還有眼中帶着莫名的興奮和激動,不由得彎了彎脣角:“伺候的好,以後送你一個!”
“謝謝夫人!”青草利落的一錘定音,就怕蕭玉卿反悔。
文右委屈的看着蕭玉卿,不甘的嘟囔:“夫人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蕭玉卿點點頭:“別說,只要我想,還真就能厚此薄彼!”
文右頓時說不出話來,一臉的鬱卒,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個大嘴巴,明知道夫人不按常理出牌,怎麼就不能閉嘴?
不善言談的文左則很直接:“夫人,我也想要一個!”
蕭玉卿挑挑眉:“看後期表現!”
文左立刻走到多寶閣前面,伸手將入木三分的箭頭拔了下來,然後恭敬的遞給蕭玉卿。
蕭玉卿滿意的點點頭:“表現不錯!”
文右氣的臉色鐵青,什麼時候說話都結巴的文左這麼狗腿的會拍馬屁了?
蕭玉卿打開一個小包裹,緩緩展開,竟然是一個暗兜,整齊交錯的排列了五十枚烏金箭頭,然後十分熟練的圍在了腰間,然後又拿起一把匕首,檢查了一下塞進靴子裡,接着,又拿出兩個通過鐵鏈連在一起的鐵棍,摺好別進後腰。
“這是什麼?”文右立刻被這古怪的東西吸引。
“雙節棍!”蕭玉卿簡單的回答,她除了會用匕首外,像什麼大刀寶劍根本就是拿在手裡也當棍子用。
“夫人給我們練兩下看看吧!”文右很想知道這種短短的木棍有什麼殺傷力。
蕭玉卿撇他一眼,沒有說話。
青草立刻斥責道:“也不看看場合,我們馬上要去執行任務,哪有時間表演給你看?”
文左深以爲然的點頭,另外送他個不屑的眼神。
文右臉色難看,這臭丫頭竟然也敢斥責他?他什麼時候竟然落魄至此?
蕭玉卿笑着搖了搖頭,將最後一包東西放進袖中。
“這……又是什麼?”文右實在好奇,就他看到蕭玉卿身上就放了不下四五種武器,算下來一個人都快跟上一支百人的軍隊了,可是看她卻一點也不顯得臃腫或者行動困難,若是以後他們也有這樣的裝備,還怕誰?
蕭玉卿微微露出個笑容:“超級癢癢粉!”
啊?
看到那幾人驚得要掉下來的眼珠子,蕭玉卿笑道:“趕緊將眼珠子收一收,小心着涼!”
“夫人……您怎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青草小心翼翼的看着蕭玉卿的神色想要說,可是後半句還是放在了心中,她可不想將夫人允諾給她的袖弩給整沒了。
蕭玉卿聳聳肩,自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兵不厭詐,再說了,龍明秀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們難道還要和他講什麼之乎者也禮尚往來?”
文右這次很識時務,聽到蕭玉卿說完,立刻跟風道:“夫人說的極是,對付小人就用小人的手段!”
呃……他說了什麼?
青草扶額,文左轉了頭不看他,不由得有些懷疑能言善辯的文右今天是中邪了吧?怎麼總是挑着不該說的說?
蕭玉卿點點頭,擡手重重的拍在文右的肩膀上:“說的好,本夫人真的就是個小人!”
說完當先出去了,青草文左相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留下寒風中孤身而立的文右,一臉的鬱卒帶着兩行熱淚。
他真的不是說夫人是小人,他只是想要讚美夫人的,絕對真心的!
鑑於文右今天晚上如此‘貼心’,蕭玉卿派他去將她的佈置告訴端木槿,爲的就是如果連青城逼宮,端木槿知道她這邊不需要過多的人手,可以放心的招人。
文右立刻想到一句話,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還有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總結來看,他得出經驗是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不過,也不出文右所料,果然主子見到他的一眼就是雙目寒光,陰測測的問他‘你跑這來幹什麼’?
此時,蕭玉卿已經帶着人從翡翠閣接了人出來,然後拿着連青城給的連家的令牌出了花都。
蕭玉卿確實帶的人不多,真的只有衛青,蕭玉卿騎馬載着蕭文卿,衛青獨自一馬,兩匹馬出了花都便直直向東而去。
隱在翡翠閣外的人離開之後,青草帶着四婢和文左纔出來,然後遠遠的跟在那些人後面。
按蕭玉卿算計的是龍明秀會帶人跟來,然而,纔剛剛離了花都十里便被人偷襲了。
蕭玉卿心頭微微一慌,天色太暗,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幸好的是這些人沒有用絆馬索,只是突然衝出來,驚了馬匹。
衛青一直緊緊跟在蕭玉卿身後,看到這種情況,立刻道:“小姐先走,攔路的人數不多,我拖着他們!”
蕭玉卿想到龍明秀的目的,若是看到她帶人跑了,應該不會難爲衛青纔會,當下立即點頭:“脫身後立刻回去,十日後,老地方見!”
衛青當下翻身下馬,與那四人纏鬥起來,衛青身子嬌小靈活,而且行動快速輕便,身邊又帶了蕭玉卿特別準備的武器,和那四人鬥起來竟一點也不落下風。
蕭玉卿回頭間看到衛青在四人的攻勢下游刃有餘,不由得放下心,可是又覺得有些怪異,心中有些不安,好像是自己漏掉了什麼,可是卻又想不明白。
蕭玉卿使勁夾了夾馬肚子,馬鞭狠狠的抽在馬身上,馬速立刻提升了一個檔次。
蕭玉卿一口氣跑出去二十里,才聽到後面漸漸響起來的馬蹄聲,彎了彎脣角,等她將龍明秀引到東灣港,蕭文卿早就走出很遠了,龍明秀就算是再奮起直追,這一來一回,蕭文卿恐怕也早到了秦國了。
“小姐,天色暗沉,主子的意思讓您將馬交給屬下,您只管挑個近路回城!”坐在蕭玉卿前面的人似乎也聽到了,立刻說道。
蕭玉卿搖搖頭:“我也沒有打算和他照面,不過就是能引多遠是多遠,越遠越好,只要讓他趕不及回去就好,如果我不去,始終不放心!”
“可是主子……”
蕭玉卿拍拍她的肩膀:“我讓人在前面的莊子上準備了馬匹,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匹,你陪着我去,如果真的被龍明秀追上,他想殺人滅口,我會毫不留戀的扔下你不管的,放心吧!”
一路疾馳,到了前面的莊子上,果然那裡有人等着,可是蕭玉卿看到他的時候卻臉色一變:“你怎麼在這裡?”
連青城站在門前的燈籠下,昏暗的燈光映得他臉色不明,看不出什麼顏色的披風蓋住了他的身形,身後還跟着一匹馬:“你不是說六天以後?”
“我是怕連累你!”蕭玉卿真是拿他沒有辦法,根本就是塊狗皮膏藥,想當初他們倆互掐的厲害,怎麼一下子專性這麼粘她了?
連青城寒着臉不說話,卻死死的拽着馬繮繩。
蕭玉卿看向青鋒,也就是扮作蕭文卿的人:“你去院子裡牽馬!”然後又看向連青城:“如果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不過先說好,若是你拖後腿,我是不會遷就你的!”
連青城咬了咬牙。
等到青鋒牽了馬,三人也不多話,立刻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