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槿低頭就能看到她狹長魅惑的雙眼,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有挑釁有風情,可是他卻一眼就能看出她死撐的樣子,還有他的手觸到她胳膊上的皮膚,感覺到她微微的後退。
周城槿低頭輕笑,愉悅的聲音讓胸腔都跟着一起震顫,“白日*,卿卿,你越來越急迫了!”
蕭玉卿現在何止惱羞成怒,簡直是火山爆發,氣沖沖的推開周城槿就要離開。
周城槿卻一把將她壓了下去,“乖,別害羞,做這事兒需要臉皮厚,來,相公教你!”
拖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蕭玉卿這樣的暴脾氣怎麼可能會忍着讓他爲所欲爲,於是兩人你來我往,動作比以往都要激烈,可是空氣中的躁動和曖昧的氣息卻濃厚的更勝從前。
半個時辰之後,周城槿饜足的摟着蕭玉卿,一下一下拍在她的後背,舒緩她的情緒,“卿卿,這算是你求我了,一會兒去轉轉?”
蕭玉卿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的話,張嘴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一口,這人整的她渾身痠軟,連腿都擡不動,怎麼逛?
蕭玉卿想,她身手不差,可是遇到周城槿她連三招都過不了,她體力也算是好的,可是對上週城槿,她只有被折磨蹂/躪的份兒,蕭玉卿再次擡手在他的腰間擰了一把,“你這個混蛋!”
周城槿一把摁住了她的手,“你再動,可真的就不能出去逛了!”
感覺到周城槿身體的變化,蕭玉卿氣哼哼的想,這人就是個禽獸。
周城槿見她老實了,笑出來,手指不斷揉捏着她,幫着她舒緩身體上的不舒服。
等到晚上週城槿果然帶了她出門,非常低調的青色油蓬馬車,駕車的文右甚至戴上了斗笠。
蕭玉卿覺得這不像是去逛街,倒像是去接頭。
周城槿帶着蕭玉卿去的是一家書肆,此時,裡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周城槿披着墨色披風,大大的帷帽蓋住瞭如玉的容顏,只露出好看的下頜。
蕭玉卿亦是同樣的披風,周城槿帶着她站在大大的書架前面,挑了好幾本書放在她手中道,“你的書看的也差不多了,今天多買幾本!”
蕭玉卿十分無語,也就是說以後的日子她就只能和書作伴,天天窩在房子裡。
周城槿見她滿臉鬱悶,笑,“這是讓你路上看的!”
蕭玉卿頓時眼睛一亮,“要去哪裡?”這裡她真是都待煩了,人人見她都認識,想想就對端木十七咬牙切齒,要不是這人,能弄得全天下都認識她?
“你不是想去大理看看麼?聽說那裡山明水秀景色怡人,正好現在有時間,我陪你到處走走!”周城槿挑的書都是一些故事或者遊記之類的。
蕭玉卿擺弄着手中的書,忽然一笑,湊近周城槿,低低的道,“你那本小冊子就是在這裡買的?就這樣穿着大大的披風掩人耳目?”怪不得敢買那種書,原來還知道把自己藏起來,也知道丟臉呢!
周城槿拿書的手一頓,然後輕輕咳了咳,“你覺得這樣就不丟人了?”
哦?還有更好的辦法?蕭玉卿迫不及待的扯開了自己的披風帽子,想要聽他說說光輝事蹟。
周城槿趕忙伸手將她的帽子戴上,他倒是不怕麻煩,就是怕蕭玉卿有危險,“晚上來這樣的書肆轉一圈選兩本書,沒有什麼難的!”
蕭玉卿看着一本正經幫她整理帽子的人,再次無語,這人是一再的刷新她的認識度,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人家偷兩本春宮圖?可真是有想法!
“我留了銀子的!”周城槿留下一句話,轉身繼續挑書。
蕭玉卿忍不住笑出來,不算是偷,罪名小了點兒。
周城槿果然十分認真的兌現他的承諾,一直帶着蕭玉卿在城裡逛來逛去,去了首飾鋪,去了綢緞莊,甚至還去了胭脂水粉的鋪子,不過最讓蕭玉卿喜歡的還是糧草衚衕裡兵器鋪子。
果然是十八般武器樣樣全有,最讓蕭玉卿感興趣的是店裡的鎮店之寶,狀似龍文,蕭玉卿看周城槿,周城槿搖搖頭,示意她是假的。
蕭玉卿當然知道這是假的,“傳說歐冶子當年在造巨闕劍時剩下了一塊鍛造所用的神鐵,於是用這塊神鐵,造就了一把匕首‘龍鱗’,這把匕首,後來受用於朝廷之中,因太過鋒利,而被用於古時最殘酷的死刑‘凌遲’。”
周城槿只知道前面並不知道後面龍鱗用到什麼死刑‘凌遲’上,“《典論》有說,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堅冰,名曰清剛;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揚文,其三狀似龍文,名曰龍鱗。”
不管是傳說還是《典論》上記載,也不管這把匕首是真的還是假的,蕭玉卿都挺喜歡人家所謂的鎮店之寶。
蕭玉卿知道,說是什麼鎮店之寶,不過就是想要擡高價碼,周城槿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車裡等。
不過片刻功夫,周城槿就拿了匕首塞進蕭玉卿的手中,蕭玉卿擺弄着匕首,笑嘻嘻的看着周城槿那一臉周正的模樣,“你說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就喜歡做一些土匪才做的事情呢?”
周城槿擡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氣恨的道,“我是爲誰?”
蕭玉卿笑着栽進他的懷裡,“我喜歡爲了我變成壞人的男人!”
周城槿心滿意足的抱着她,能讓她說出這句話,他也知足了,“記住,以後別傻傻的,越是喜歡要越裝作不在意!”
“你之前是不是也是這麼對我的?明明喜歡我喜歡的要命,卻非要裝作不在意,對不對?”蕭玉卿笑着躺在他懷裡,伸手扯了扯她的臉頰,“你說你怎麼這麼會裝樣子呢?”
周城槿拍掉她的手,“我這言傳身教,教給你一些經驗,你是抓緊一切機會找茬是不是?”
蕭玉卿笑。
兩人晃晃悠悠一直到了晚膳時分才停在一家大酒樓前面,周城槿按着蕭玉卿的口味點了幾個菜,蕭玉卿吃的口齒餘香。
看着吃的滿嘴流油的蕭玉卿,周城槿失笑,“這些天我餓着你了嗎?”
“沒有,但是你點菜太多,不吃完太浪費了,浪費就是犯罪,爲了不讓你犯罪,所以我得使勁吃。”蕭玉卿認真的道。
周城槿哭笑不得,“合着你吃這麼多還是爲了我?”
“知道就好!”蕭玉卿瞪了他一眼,繼續吃,幸好碟子小,菜量少,不然她還真吃不完,“周城槿,你去過邊境嗎?”
周城槿點點頭,給她夾了一塊雞翅。
“你看到過邊境上沒有吃喝的逃難的那些難民嗎?”蕭玉卿一邊吃一邊道,“剛剛生完孩子的母親沒有*給孩子吃,兩三歲的孩子細胳膊細腿,彷彿一碰就要斷掉,因爲男子都上了戰場,女人要當家,拖老帶小,沒有吃沒有喝,有一點吃的喝的還要留給孩子老人……”
周城槿點點頭,“你想說不應該浪費食物?”
“我想說女人不容易,男人上戰場建功立業,而女人們,不管是有了封侯拜相的丈夫,還是丈夫成了枯骨一堆黃土一抔,女人都很不容易!”
周城槿被她的無厘頭打敗,可是無厘頭中又透着悲涼,“你是在擔心我辜負你嗎?”
蕭玉卿搖頭,“我想和你說,戰爭給女人造成更加嚴重的重創,如果可以,儘量不要沙場點兵!”
周城槿再次被她打敗,他算是知道了,和蕭玉卿在一起,你根本不用費盡心思去猜她的心思,不是因爲太簡單你猜不出,而是因爲她七拐八繞你根本就猜不中,最好還是不要費那個勁,不如等着她自己說出來。
“卿卿,天下大勢,自來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戰爭只是手段,並不是你或者我某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蕭玉卿自然知道,拿着手絹擦了擦嘴,從窗戶裡望出去,只看到一個老人守着一個賣茶水的攤子,“這裡風平浪靜,可是有些地方卻已經血雨腥風,我從來都不是憂國憂民的人,但是有一次偷跑到土城,親眼看着民衆流離失所,再親眼看到那一場廝殺,忽然就想着要做點兒什麼,”蕭玉卿趴在窗櫺上回頭看周城槿,“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可笑?”
周城槿搖頭,“我的卿卿看上去風流不羈,其實很商量!”
蕭玉卿撇嘴,風流不羈是形容女人的嗎?“你不是滿腹經綸嗎?連用詞都不會了?”
“這就是近墨者黑吧!”周城槿摸着下巴一臉思索的道。
蕭玉卿狠狠瞪他一眼,他是想說她拉低了他的智商?
周城槿走到她身邊坐下,“你原來想做什麼就還做什麼,不用因爲和我在一起有任何改變,若是惹了什麼簍子,還有我給你撐着,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我!”
蕭玉卿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周城槿,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也很像穿越過來的?”任何一個古代的男子應該都不會有他這麼寬宏大量,容忍自己的妻子拋頭露面,還讓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穿越?周城槿皺眉,“那是什麼?”
“就是你們所說的天魂血魄!”
周城槿搖搖頭,“我可沒有一統天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