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兩個應該有個了斷了吧?”陶南山現在已經懶得去追究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了,他抗爭過,但是沒有用。
抗爭的結果只是讓他家裡人過的更加難堪而已,所以他只能學會妥協,什麼事都沒有做錯,卻偏偏要夾着尾巴做人。
陶南山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齊懷安,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
“咱們兩個不是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了斷了嗎?”齊懷安戒備地說:“當年你在比賽上面作弊,我當衆揭穿了你,捅破了你是假天才……”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實際上他們所有的人都知道,陶南山是真正的天才:“從那時候開始,咱們就已經結束了,我光明正大的比賽,靠我自己的實力奪得冠軍,而你作弊就活該被萬人唾棄。”
如果他真的作弊了,那麼這樣的懲罰降臨在他的身上,他絕對沒有一絲怨言。
可真相呢?
陶南山已經懶得在追求所謂的真相,反正這個城市裡面的人都已經冤枉了他這麼多年,把他當成廢物看了這麼多年,他也已經習慣了承受這樣的待遇。
哪怕這一切本就不是他該承受的。
陶南山說:“是啊,作弊的人就該被萬人唾棄,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作弊了,年輕人看到我,知道我作弊的還會忍不住衝我吐口水。”
他已經承受了這麼不堪的待遇,齊懷安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嗎?
陶南山問:“但我而已需要生活……”
“那跟我沒有關係。”齊懷安瞥着陶南山,他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在高高在上一些,他更希望自己的排場可以更大一些,總之只要可以把陶南山比下去就行。
但遺憾的是他根本做不到。
陶南山什麼都不做,只是在他的對面喝着茶,他都能感受到從陶南山身上傳來的那股壓迫力。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
齊懷安知道靠實力自己永遠比不過陶南山:“那一年過去之後,我就沒有在關注過你了,畢竟沒人願意關注一個作弊犯。”
“是嗎?”如果齊懷安真的沒有關注他,昨天只是看到他的背影就打電話給報社,企圖曝光他的行蹤?
陶南山是恨齊懷安的,是齊懷安偷走了他的生活:“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那你跟我對話的姿態應該更輕鬆一些。”
可現在齊懷安的動作卻像是在備戰。
他不明白齊懷安有什麼好怕的,現在的他明明就是個名滿天下的廚師,過着跟他完全不同的生活,可齊懷安跟他卻像是一個戰戰兢兢的犯人。
“我是擔心當年的作弊犯會把身上的作弊基因傳染給我。”齊懷安解釋:“你也知道我們幹廚師這一行的,要是跟作弊扯上關係,那這一輩子都不要妄想翻身了。”
“所以……”你就把作弊的罪名加諸在我的身上,聯合着那些評論員把我打壓得再也擡不起頭來?
陶南山現在依然很瞧不起齊懷安,他也不想跟齊懷安說話:“我現在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不是嗎?你現在很成功,榮耀加身,賺得衣鉢滿盆,根本沒有必要在乎我這個小人物。”
他現在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不管是天才的稱號,還是萬人敬仰的光環,他都不想要,他只想當着廚師,賺着固定工資,養活自己家裡人而已。
陶南山看着齊懷安的眼睛:“所以,能請你放我一馬嗎?”
他是驕傲的,即便是跟齊懷安求饒,語氣依然非常的驕傲。
齊懷安當然不想放過陶南山,準確地說,只要一天沒把這人擠出這一個行業,他都無法安睡:“這話可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當年他們的天才可是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那目空一切的樣子,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然陶南山絕望的表情,他也銘記在心。
陶南山淡定地說:“我當年也沒有想到廚師之中,竟然會出你這麼個廢物。”
他是處處都瞧不起齊懷安,一般的對手,實力就算不行,只要對方願意努力,他肯定會尊敬對方,可遇到這麼多對手,只有齊懷安一個人讓他倒足了胃口。
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冠軍,就算是贏了,又有什麼意義?
陶南山說:“我更加想象不到,我現在都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在害怕我。”
他的一句話,就好像是一根長長的針一樣,直直地戳到了她的心理。
齊懷安不自然地問:“我害怕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害怕的地方?”
陶南山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地方,但是在齊懷安的身上,她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恐懼的情緒,這多麼好笑啊。
齊懷安居然會害怕一個被他拉下來的人。
陶南山並不是想字啊齊懷安的身上找回面子,他也不想找存在感,他想找的只有一條活路:“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放棄尋找當年的真相,也不會在想着打到你了,可你爲什麼還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你不想找到真相?”齊懷安覺得這簡直是他聽到過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那你女兒呢?你女兒爲了奪得廚王大賽的冠軍可費了不少的功夫。”
在聽完齊巍然說陶南山的女兒也涉足這一行業之後,他徹底的不能平靜了。
齊懷安想把這一家人打擊得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陶南山是,陶南山的女兒也是!
任何有可能阻礙他進步的人,都是!
“我阻止過她。”陶南山根本不想讓女兒涉足這個骯髒的行業,他太知道從高處跌落是怎樣的感受了,他甚至可以預見如果女兒學廚,肯定也會遭受這些。
因爲女兒的天分是不輸他的。
陶南山這些年說着是有機會了就點撥一下女兒,可實際上他卻是故意帶着女兒繞遠路,可女兒繞了遠路到明白過來,用的時間也很短。
發現女兒有天分之後,他就一直在擔心。
萬一當年的事都發生在女兒身上了,那他要怎麼辦?
陶南山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縱然女兒被冤枉了,他也不能出去幫女兒說話,否則女兒就會被人冤枉得更慘。
他是那麼的糾結,既希望女兒能夠堅持喜歡的工作,卻又遺憾女兒的天賦都點在了廚師這個行業上。
陶南山跟齊巍然保證:“但是我絕對不會讓她參加廚王大賽,那麼噁心的比賽,我一個人經歷就夠了。”
齊懷安嘲諷道:“你雖然一直在信誓旦旦地保證着你不會讓你女兒參賽,可萬一到時候你爭不過你的女兒,那你準備怎麼辦?”
他看這一家人就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陶樂的身上,指望陶樂帶着他們東山再起!
但他不會給他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