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每日的教徒弟,學習醫術,且不管內力,至少欒羽覺得自己的醫術以一種變態的速度在增強。她自己就像是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着若灌輸給自己的知識,和當初的欒羽,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失去了內力,似乎並不是一件特別糟糕的事情,至少記憶力的增強讓欒羽異常的欣喜。將近半年的時間,她的醫術與毒術就連若也是嘖嘖稱奇,直嘆自己這個師父要讓徒弟比下去了。
夜修染每日都會來欒羽這裡學習,有的時候夜盼盼也會跟他一起來。夜修染依然敵視若,若依然不知道原因。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改變一般。
“花嬸,你只是太過憂心了,沒有什麼大礙,我給你開一些凝神靜氣的方子,吃了就沒事了。”欒羽收回了搭在婦女手腕上的手,柔聲說道。
“呵呵,真是謝謝你了,小羽。今天晚上去花嬸家裡吃飯吧,你叔打了一隻山雞回來。”花嬸笑呵呵的道謝,怎麼看都覺得喜歡。
“不了。今天還不知若什麼時候回來呢。”欒羽笑着拒絕了。
“真是一個好姑娘,入得廳堂,下的廚房,要是花嬸有個兒子啊,一定讓你做花嬸的兒媳婦。”拉着欒羽的手笑眯眯的說道,“只怕是我們這裡的男兒配不上小羽這樣妙的人兒啊。”
“花嬸,我有夫君了。”
“有夫君啦?若大夫?”
“不是。若只是我的朋友。”欒羽搖搖頭,“他來過一次。只是有事離開了。”
“來過一次?”花嬸凝眉思考着。“哦,知道了。是那日和若大夫一起來的小哥吧。恩恩,記得記得。”花嬸眯起了眼睛,“是個好小夥子。哎呦。那咱們村子裡那些個男兒豈不是要傷透心了。”花嬸笑着調侃道。
欒羽霎時紅了臉龐,垂着頭抿脣不語。
“好了好了,花嬸知道你臉皮薄,就不說了。”
“花嬸,我去給你拿藥。”欒羽起身便去抓藥了……
入夜,月明星稀,欒羽站在院子裡,擡頭看着空中掛着的月亮,紅色的衣裙隨着清風飛舞,。
“羽姐姐。”星站在她的身後,輕聲喚道。
“嗯。星。”欒羽應了一聲。卻是沒有回頭。看着夜空,眼神迷離。
“又再想軒少了麼?”
“外面那麼亂,也不知道他如何了?”說是不想念是假的。說是不擔心也是假的,尚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卻是感覺有七八年沒有見了。
“不用擔心軒少的。他會沒事的。這個世界上能夠殺的他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羽姐姐你,一個,就是他的弟弟北辰銘。”星輕聲說道,眸子裡閃爍着崇拜着的光芒。
“他說過,我和銘就是他的劫。”摸着胸口,一枚指環安靜的掛在那裡,“他將所有的東西都給了我。我卻是什麼沒有給他。”無論是吊墜還是指環,代表着的不僅僅是他對她的心,還有晨翼的指揮權。
“羽姐姐,你知道我們那裡都怎麼評價軒少麼?”星看着她的背影,輕聲說道。
“怎麼評價?”欒羽好奇的回頭。其實她一點都不瞭解北辰軒的過去。
“天之驕子,當今世間第一人。若是他爲皇,則天下必定臣服。”星挺直脊背,彷彿說的是她自己一般,“軒少和你是一樣的。只不過,你有着軒少幫忙,軒少卻是從刀山火海中自己闖了出來,用自己的實力來震懾了隱門的家族。”
“和我一樣的?”欒羽不解,忽的想到了北辰軒的那雙眸子,伸手摸着自己的眼睛,難道真的是因爲這不太尋常的眼眸麼?
“不知從何時流傳下來的,若是有人,帶着天生的花瓣與魅惑的容顏降臨到這片土地上,那麼她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不管曾經是誰的統治,最後,終將落入那個人的手中。這種人被稱之爲禍亂之人,也被稱爲天的寵兒。很多的事情,在這歷史之中,你是看不到的。很多的秘辛,也只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世人尋你,是爲了那姜國的寶藏,別人尋你,則是爲了那寵兒的名號,有人殺你,則只因主宰一詞,也只因,只有他們才知道,你,對於這個世界,意味着什麼。”星輕聲說道。
“軒少,也是天命之人。若對我說過,世人只知腕間花開,藍眸魅世。只知紅眸妖孽,腥風血雨時。卻是不知,他們兩個纔是真正的主宰。紅眸主殺,藍眸主魅。”盯着欒羽的那一雙眸子,“很不可思議吧。其實我也不相信呢。”
“若對我說過……”星拉起她的手,掀開她手腕上的衣袖,看着那明顯的深了幾分的印記,脣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嘆息,“花有五色,紅黃綠藍紫,黃色代表着富貴,綠色代表着繁榮,藍色代表着安寧,紫色代表着神秘,紅色……”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腕,“代表的是動亂、統治、殺戮。所以,也被稱之爲禍亂之女。羽姐姐應了傳說。”是紅色的印記,與軒少的眸子一般,難道這世間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麼?殺戮與動亂僅僅只是因爲這兩個人應了那虛無縹緲的傳說麼?
“得到了我們兩個便是得到了天下麼?”欒羽嗤笑一聲,真的會有人信麼?
“你們僅僅只是應了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預言。他們想要抓住你們,並不知是爲了這個傳說,也不僅僅是爲了這個天下。”星搖搖頭,這個一向閒不住的女孩兒此時卻彷彿一個老學究一般,“你和軒少的體質,若是用秘術加以培養,就會是最爲瘋狂的殺戮機器,最爲忠誠的傀儡。到那時。便可以安享天下了。”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既然已經決定了與隱門的一些家族爲敵,這些原因,欒羽早已不在乎了。
星一愣,吐吐舌頭。“是若告訴我的。”否則她纔沒有閒心去看這些東西。
“我就知道是這樣。”欒羽伸手在她的頭上敲了一下,“教你的劍法練的怎麼樣了?”
“沒問題,我都會了,其他書友正在看:。”說起這個,星可自豪了,她可是天賦異稟呢。“羽姐姐,我練給你看。”俏皮的吐吐舌頭,後退了幾步,抽出腰間的軟劍。
欒羽看着那抹舞動的倩影,眼神迷離,曾經她也是如同星這樣。在爺爺的注視下習着劍法。只不過那時的自己心中只有冰冷與仇恨。從未珍惜過那份溫馨的平淡。
“爺爺,等小羽將事情辦完了,就去找您。”欒羽低聲輕喃。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專注的看着星,臉上浮現一抹深深的笑意。
同一片星空下的不同的地方,飛起的檐角上一道黑影一動不動。
“王,在擔心皇麼?”一道影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旁。
“是啊,不知道小羽兒怎麼樣了。”北辰軒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明天就是大齊的皇帝要召見王的日子了,王真的要去麼?”
“當然要去了。”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酒紅色的眸子裡閃爍着殘酷的光芒,“齊國,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神態睥睨。如同王者,君臨天下。
“屬下不明白,爲何王要將晨翼交給羽姑娘,爲何王要將天下拱手想讓?”憋了許久的話終於說出了口,黑色的眸子閃爍着淡淡的不滿。
北辰軒擡頭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多長時間了?”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另的那人恐慌的跪下,“是屬下失言了。”
“有麼?我怎麼不知道呢?”北辰軒撐着下巴,酒紅色的眸子裡閃爍着冰冷的光澤,“你沒有失言,是我這個王做的不稱職。”
“請王恕罪。”
“恕罪?呵呵,是要你恕我的罪吧,沒有經過你們同意就選擇了自己的夫人。”聲音逐漸變冷。
“屬下知罪。”夜色之下,可以看到他的身體輕微的顫抖着,語氣中也夾雜了一抹驚慌。
“你可知,我爲何要讓翼出現?”
“是,王說是爲了一個人組建的。”說道這裡,他突然閉了嘴,那個人就是欒羽麼?
“還沒有忘記麼。”北辰軒冷冷的一笑,“是不是我平日裡給你們太多的自由,讓你們忘記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請王恕罪。”誠惶誠恐,他居然忘記了自己的王將那個女人看的有多麼的重。
“你們之所以出現,是因爲我要爲小羽兒鋪路,整個晨翼最開始也是爲了我的銘能夠安然於世,我從來都不是爲了我自己而爭什麼。我希望你們能記住這一點,晨翼,是屬於小羽兒的,不是屬於我的。”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男子,“若是有一天,她讓你們來殺我,我也希望,你們不會違抗她的命令。”
“王……”男子擡頭看着他,黑色的眸子裡有掩飾不住的詫異。
“按照我的話做,好麼?”北辰軒的眼眸中升起了一抹苦澀,轉瞬即逝。很短暫的光芒,男人以爲是自己看錯了,“你們的主子,只會是小羽兒。我本來就是孤身一人,她比我更需要你們的扶植。”北辰軒垂着眸子,飛身而下,“不要跟着了,我要一個人走走。”聲音傳到男子的耳朵時,人早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王……”看着北辰軒的背影,男子的眼眸中滿是掙扎,半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羽姑娘,是我們的皇。與我們一樣都會陪着您的。”欒羽若真的是那種負心女人,怕是冷鈺也不會接受她吧,雖然他們這個組織很奇怪,但是那份感情卻是比真金還要真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