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女紅走神可是會扎到自己的。”鹿清風溫聲關心道,鹿清風往白燁這邊挪了挪,他這個皇后的女紅做得很不錯啊!
就不知道她繡的是什麼?或者是給誰繡制的,再過兩天就是自己壽辰了,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的?
“天色不早,該歇息了。”
白燁放下了手中的暴雨花料子,她想給鹿清風做一雙可以稍微防水的鞋子,這小子還是一個孩子,難免會調皮。這鞋子裡面再給他上上獸皮,這還能起到一定的保暖程度。
“是該歇息了。”鹿清風收拾好了手中拿着的書,輕輕的放回了書架,藉着燭光可以看到那本書開頭的一個治字。
白燁看着鹿清風把書放了回去多嘴問了一句道:“最近裕親王給皇上上的是什麼課?”
“最近七哥說的還是儒學。”鹿清風溫聲細語的答道。
“可我看你放書的位置,那之前好像是放的治國概略,無人講解你也懂得?”書架上的書白燁也是經常沒事就看看,而且她每本書的位置從來都是一樣的,所以哪裡放着什麼書,她都知道。
“似懂非懂。”鹿清風如實回答。
“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大可以問我,裕親王畢竟是親王你問他這些實在是有些欠妥。”
“朕知道了。”
這晚上也是細細簌簌的下了一整晚的雪,天灰濛濛的就看到宮女們在打掃臥鳳殿前的落雪,白燁拉了拉身上的披風,換了一身太監的服飾,鹿清風是一身的緙絲龍袍,兩個人朝着太皇太后的佛瑞宮趕去。
等兩人在佛瑞宮等候的時候卻聽到程嬤嬤說今天太皇太后就不上朝了,讓白燁和鹿清風一起去吧,白燁跟鹿清風對視一眼,只好退出佛瑞宮。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鹿清風坐在龍椅上,看着跪得整整齊齊的滿朝大臣,手心裡面盡是冷汗,他偷偷的瞧了一眼白燁,只見白燁眼睛冷漠的看着整個金鑾殿的大臣,彷佛這些大臣在她的眼裡如同螻蟻。
鹿清風努力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嘴巴張了張卻因爲緊張而沒有說出話來,白燁看着鹿清風這個眉頭微微蹙起。
“衆卿平身。”鹿清風努力的把話說得有威嚴一些,不過聽起來還是帶着稍許的稚嫩。
跪在大臣裡面的壽康王鹿都,聽着鹿清風這稚嫩的聲音咬了咬牙,總有一天自己會坐上那個位置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對着一個小孩子又是跪又是拜的。
“有事便奏,無事那就退朝吧!”鹿清風看着滿朝文武說了這麼一句,他今天實在是沒有做好什麼準備,這有事情的話,估計也是西國的戰事了。
滿朝的文武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聲答道:“臣等無事。”
“真的無事?”鹿清風充滿威嚴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此時的他倒像極了一位帝王,雖然他的臉上還是一臉的稚氣不過卻已經有了衣服睥睨天下的氣勢。
“月州因爲大雪造成了不小的雪災。”
一位老臣出列,他恭恭敬敬地低着頭道,在他眼裡無論是太皇太后還是皇上都是正經的主子。之前太皇太后帶着小皇上一起垂簾聽政,今日太皇太后沒有來,可能是病情嚴重了,不過這月州的雪災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還是儘早的上報的好。
白燁仔細注意着這位大人,她記得不錯的話,這位大人姓玉,是一位極爲正直的人。
“那開倉賑災便是。”鹿清風聲音溫和卻帶着威嚴道。
“皇上,現在正是西國戰事,這糧草補給都給前線邊關的將士了。”
“玉愛卿,朕想賑災的這些糧食是有的,這國之大事必先安內,再安外,兩者要的反了過來,那麼這打完與西國的戰事,我北燕內部也要發生百姓暴動了,我們打戰無非是保護我北燕子民。”
滿朝文武聽了鹿清風這一番話,都是一臉的驚色,這皇上小小年紀就能想到如此,日後必定會成爲北燕的一代賢君。
聽到鹿清風這一番話,白燁也是微微的吃驚,這小子很不錯啊!有些事情比自己都要看得要透徹一些。
鹿清風的這一番話也是看了那麼多白燁的藏書才得出來的,有時候他在想白燁都看過這些書籍了,爲什麼在處理一些事情上卻是一臉的猶豫之色。
除了玉侍郎說了月州的雪災其他的大臣沒有什麼事情,鹿清風也就退了早朝。
白燁跟鹿清風走在回臥鳳殿的路途上,白燁看着鹿清風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鹿清風看着白燁這樣明知故問道。
“不知道皇后這是在笑什麼呢?”
“臣妾很欣慰啊,我們的皇上長大了。”
鹿清風聽了白燁這句話,聽到白燁的臣妾的自稱,臉上也不免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自稱臣妾吧?
他問白燁道:“朕覺得皇后你平時在處理一些朝政的時候十分的猶豫,不知朕是否可以知道一二嗎?”
白燁聽着鹿清風的話微微一笑,這小子剛剛真正的登上皇位,體驗了一把皇帝的滋味就這麼心急了?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這朝中各方勢力不是皇上想的這麼簡單的。”而且這雪災賑災的事情,比起那錯亂複雜的各大家族勢力比起來簡直就是狀元郎過鄉試一樣簡單。
鹿清風聽到白燁的這句話便就知道了,白燁是不會告訴他的,果然就聽到白燁那略帶深沉的聲音道。
“這以後皇上就知道了。”
“可是,皇后這麼一直這樣,朕擔心皇后的鳳體。”一個人一直都壓抑着自己,忍耐着自己,如果沒有極爲堅強的心裡素質,那麼最後一定會病倒,或者心理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白燁沒有再和鹿清風說話了,而鹿清風也沒有再和白燁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一路默默不語的回到了臥鳳殿。
回到了臥鳳殿如往常一樣,白燁處理奏摺,鹿清風去上裕親王的課,白燁拿着毛筆的手輕輕的劃掉奏摺上的一行字,並寫上了自己的一段見解。
“皇后娘娘。”
“何事?”白燁看着祿嬤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