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碗從骨子裡習慣了關心他,所以下意識挨着牀榻,去攙扶着他,用自己的小身板支撐他的身體。
感覺到撲鼻而來熟悉氣息,軒轅辰面色好了點。
“帝父上太子府興師問罪,一定是因爲沫雪妹妹在帝父面前說了兒臣的不是。”
他一臉悲傷道:“沫雪妹妹趁着兒臣病重,對兒臣身邊的人拳腳相加,這已經不是兒臣第一次撞見。兒臣不過訓斥了她幾句,她用帝父壓着兒臣。
也是,沫雪妹妹是帝父的公主,兒臣的母妃只是帝父的妹妹,到底隔了一層,這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冰曦國曆代,也有女帝登基的,請帝父撤了兒臣的太子之位……”
“辰兒何必說些妄自菲薄的話?除了你母妃,在本皇心裡你勝過任何人,你,你……”
冰曦帝氣得發抖,一指扶着他的墨小碗:“也罷,你這是病糊塗了,本皇不跟你計較。她頂撞本皇,論罪當斬,但是念在你的份上,關押柴房一個月,以示懲戒,再有下次,可別怪本皇心狠手辣。”
“來人啊,將她拖下去。”
生病的人,怎麼能說這麼多話?
這寄人籬下就是慘!
病得這麼厲害,先是要被秦沫雪吵鬧,現在還要跟冰曦帝周旋。
真是心疼她家軒轅大叔,他還要說什麼,墨小碗忙握了一下他的手,乖乖的跟着幽祈出了大殿,被押着一路往柴房去。
柴房又不是沒有被關押過?
想到以前在八王府,她頂下謀害歐陽雪的罪,軒轅大叔爲了救她,讓人將她關押進柴房。
可是一個晚上沒過去,她醒來時,赫然在雅楓苑臥房。
當時的情景,她一絲兒也記不起來了。
是軒轅辰失蹤那段時間,青黛整夜整夜陪着她,將這輩子所有能聊的話,全聊完了。
其中就有青黛爲她回憶的這段。
當時雷聲陣陣後,傾盤大雨,是他一頭扎進柴房,摟着瑟瑟發抖的她,回了雅楓苑臥室。
這段記憶太美好了!
以至於回想起來,還感覺柴房是那麼親切,不自禁的,臉上的笑意浮了出來。
負責押送她的幽祈,看到這一幕很是心酸。
明明是沫雪公主胡鬧,煙兒姑娘盡心盡力服待主子,又是急得流眼淚,又是弄新藥方煎藥喂主子喝下。
主子燒得厲害,不肯喝藥,還是她一口一口喂的。
結果帝君不分青紅皁白,非要說煙兒謀害太子殿下。
要不是她巧舌如簧,替她自己辯解,此刻恐怕身首異處了。
都委屈到這個份上,她卻能豁達的笑出來。
“煙兒姑娘別怕,帝君只說關押進柴房,也沒說不能點暖爐,也沒說不能做別的,回頭我讓李管家將柴房收拾收拾,暖爐點起來。”
幽祈是個感性的人,聲音硬嚥着在她耳邊低語:“煙兒姑娘,太子殿下喝過你喂的藥,已經醒了,他還等着你回去照顧,你要好好的。”
“好,謝謝你,幽祈!”
墨小碗想到雅楓苑曾經的場景,壓低聲音回了他一句:“可不可以給我取筆墨紙硯來,被關在柴房閒得無聊,我寫寫畫畫好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