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翊見楚雲歌掩嘴偷笑,便輕輕地在她耳邊問道:“小歌兒,在笑什麼呢,那麼開心?”
“宮少煬這傢伙在打鬼主意呢!”
“哦?這你你都看得出來?”
“當然了,這個傢伙的大腦太簡單了,像我這麼冰雪聰明如何看不出來。”
“那他現在在打什麼鬼主意?”
“很快你就知道了。”
楚雲歌故作神秘的說了一句,開始喝酒。
宮鉞也喝了很多,而且鳳翊看的出來,他並沒有用內功逼出酒力。而是一直在用自己真實酒量在喝。
只見宮鉞的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鳳翊身邊,端着酒杯說道:“老夫有些疑問,想要請教鳳翊太子,不知可否爲老夫解惑?”
“城主有話請講,在下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聽雪燕說,他們在路上被一羣不明身份的武士襲擊,而那些武士最終服毒自盡,一個活口也沒留下。不知道太子可否知曉他們的來歷?”
鳳翊想了想說道:“據在下推測,天下間能培養出死士的,只有幾個勢力。”
“哦?願聞其詳。”
“三國,可以毫不避諱的對城主講,我鳳萊朝內是有死士存在的,而且據我所知,大楚的死士在和無憂殿一戰之中全部殞命。明月的死士數量最多,而且極度保密,外人很少得知。再有就是無憂殿和我攬月閣了,我的死士只是對我一個人負責,任何人無法調動。還有就是城主的人了。”
鳳翊知道宮鉞在懷疑什麼,他也不會白癡到以爲宮鉞竟不知道這大陸上究竟有誰擁有死士。而宮鉞之所以這樣問就是在試探他。
他們半路搭車,上車不久久遇到了襲擊。而且目標同樣是康城,鳳翊做了宮少殤的師父,而楚雲歌做了南宮雪燕的結拜妹妹。
這一切沒辦法不讓宮鉞懷疑,他們是爲了接近自己而自導自演的戲碼。
所以鳳翊乾脆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暴露給宮鉞。
宮鉞盯着鳳翊的眼睛,他在鳳翊的眼底看不到一絲欺詐,有的只是坦誠和真摯。
憑着多年的閱人經歷,宮鉞相信鳳翊在這件事上是清白的,一切都只是適逢其會罷了。
“那也就是說,我可以排除大楚,鳳萊,攬月閣,康城,這幾個懷疑對象,所以只剩下了明月和無憂殿了對不對?”
鳳翊知道宮鉞已經徹底相信了自己,略作思考說道:“我認爲無憂殿的機率很小,因爲他們剛剛跟我鳳萊和大楚交戰,且損兵折將,現在應該正在修整,而不會在無故招惹強敵。反而明月最近一直沒什麼動靜,和無憂殿也是合作結盟的關係,但是在和鳳萊大楚的交戰之中並沒有明月的影子。”
“你是說百里瀾在韜光養晦?”宮鉞眼神微寒,口氣有些疑惑。
“是的,百里瀾此人陰險狡詐,而且野心勃勃,曾經想借着三國會獵期間將我和大楚王室的人一併除掉,但是因爲雲歌的關係纔沒有得逞。所以,現在也只有他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來做這個事情。”
鳳翊分析的合情合理,絲絲入扣。
宮鉞用讚賞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睿智但不驕縱,冷靜又不乏張揚,是個帝王之才!
“百里瀾,老夫念在和你老子還有些交情纔沒搭理你,想不到你到先動到了我的頭上!我們這就算開始了!”宮鉞說着,手中的夜光杯忽然炸的粉碎,引來衆人驚奇的目光。
“哦——我和鳳翊太子聊得興起,一時沒控制住力道。”宮鉞趕忙解釋。
但是這一切都被貌似低頭忙着吃喝的楚雲歌收緊眼底。
晚宴一直進行到亥時才告結束。
鳳翊已經喝醉,將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楚雲歌的肩膀上,一邊走一邊在楚雲歌的耳邊吃吃的傻笑。
楚雲歌架着腳步踉蹌的鳳翊,歪歪斜斜的趕回貴賓樓。
“鳳賤人!你以後如果再敢喝這麼多酒,老孃就打爆你的頭!”楚雲歌惡狠狠的威脅道。
“是——娘子大人——爲夫——下次不敢了,嘿嘿——”
楚雲歌認識鳳翊這麼久,從來都沒見過鳳翊喝過如此多的酒,而且笑的這麼傻。
“那你怎麼不用內功把酒力逼出來?”
“人生難得幾回醉啊——”鳳翊說出了這句頗有哲理的話之後便不再說話,依舊伏在楚雲歌肩頭,吃吃的笑着。
楚雲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鳳翊拖上了樓,卻發現靈淵正站在自己和鳳翊住的房間門外。
這個傢伙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幹嘛?難道是來偷窺的?他不會是個變態吧?
“這不是靈淵供奉嗎,怎麼不睡覺來我們這裡,該不會是來投降的吧?”楚雲歌不該毒舌婦的本色,出言就是刻薄。
靈淵發現自從自己認識這個女人後,每次見面和她交談,她就沒有一次不損自己的時候。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落在他的手裡,他一定會用針線把這個女人的嘴巴縫起來,然後對着她罵上三天三夜……
想想都爽啊!靈淵竟沉浸在自己的意淫當中,臉上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於是便出現瞭如此詭異的一幕:靈淵站在樓道當中,臉上帶着滿足且得意的笑容,而對面不遠,一臉驚異的楚雲歌身上架着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吃吃傻笑的鳳翊。
楚雲歌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這是什麼情況?自己身上的鳳翊正在耳邊吃吃傻笑,對面那個以陰毒狠辣而著稱的靈淵也兀自笑的開心……
“喂——大供奉?你腦子秀逗啦?”楚雲歌掏出一顆‘糖豆’朝着靈淵扔了過去。
靈淵這才反應過來,本能的一把接住了扔過來的‘暗器’。攤手一看,卻是楚雲歌經常給黑巖吃的糖豆。
看着靈淵的一臉警惕,楚雲歌這才恢復了淡定,強大的自信重新迴歸。
“你半夜不睡覺來這幹嘛?”楚雲歌由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靈淵沉默片刻,“我們的合作還在繼續嗎?”靈淵想了半天,覺得還是這麼問比較有面子一點。
“啥?”這次倒是輪到楚雲歌吃驚了,難道靈淵在自己手下吃的虧還不夠多麼?居然相信自己真的在跟他合作?
“既然你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注意打定,楚雲歌故作沉思了片刻,艱難的開口說道:“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雖說合作,但是卻一直也不敢相信你,所以我們的和做才一直不怎麼愉快。既然你現在主動來找我,可見你有足夠的誠意,那麼我們就要重新訂立協議才行了!”
“什麼協議?你切說來聽聽。”
楚雲歌想了想說道:“合作的前提是你要說出你的利益需求,我說出我的利益需求,然後才能找到共同點,不是麼?”
“那好,我的目的就是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脫離無憂殿!而取得寶藏是我實現目標的唯一機會!”靈淵凝神仔細聽了聽四周,確定無人偷聽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楚雲歌暗笑,沒想到自己當初在慕容王朝山門外爲了拖延時間胡謅的話,竟然真的打動了他。
“我的目的就是拿到寶藏,瓦解無憂殿!看來我們的利益還真的有共同點呢,你如果反出無憂殿,那就不算是無憂殿的人了,而且只要你將來的不招惹我大楚和鳳萊,我也懶得管你在其他的地方興風作浪。”
靈淵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隨即問道:“那我該如何應對明日的比試?”
楚雲歌心中冷笑,這個傢伙在試探自己呢,如果這都看不出來,豈不是白和你逗樂這麼久了?
“比試呢還是正常進行就好,發揮你的真實實力,而且我也不會放水。如果你真的贏得了比試,那你就可以馬上宣佈脫離無憂殿,到時以你武林盟主的身份登高一呼還不是從者如雲麼?”
靈淵點了點頭,“如果你贏了呢?那時候你有了所有的地圖,把我甩開怎麼辦?”
“喂——你是不是忘了?你給我的那兩張地圖都是假的啦!真的一定在你們殿主莫愁那裡,而且百里瀾的那個也是假的,我即使拿到了康城的這塊,也還是要拿到那兩張真的才行啊。到時候我們才真正的開始合作!”
靈淵想了想,“那好,我還是會盡全力贏得明日的比試,如果明日你勝了,後天的也就不用比了。”
楚雲歌點點頭,“如果我做了盟主,那你就暫時不能脫離無憂殿,我還需要你的情報呢!”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說完,靈淵轉身從另一邊的樓梯下樓離開。
楚雲歌這才把鳳翊拖進房間,扔在了牀上。
雙手叉腰站在牀前,楚雲歌憤憤的說道:“鳳賤人,你給老孃起來!自己去洗臉!一身酒氣臭死了!”
鳳翊翻了個身,嘴裡嘟噥着:“你扶我起來——我就自己去洗臉。”
楚雲歌無奈只好上前把鳳翊的身體從牀上拉起來,剛把他的手臂橫過自己的肩膀,楚雲歌就被鳳翊拉着倒在了牀上。
接着,鳳翊一個翻身就把楚雲歌壓在了身下,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小歌兒,今天你逃不掉了吧?爲夫要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