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被父親責罰,不想丟更大的人。宮少煬也只好選擇在這間小小的寢室裡,對着楚雲歌賠禮道歉,選擇息事寧人。
這總比等下楚雲歌鬧大此事,當着衆位賓客的面把這件事情宣揚出來要好的多了。
所以,縱然宮少煬心裡又一百個不情願,也也不得不忍痛割愛,把好不容易尋來的粉色珍珠送給楚雲歌,還要裝出一副誠懇道歉的樣子,愧疚地說道:“還請您務必收下這些珍珠,也算是我賠禮的一些心意。希望姨娘您就不要再因此事生氣了,免得氣壞了身子,等下就不方便參加第二場比試了。”
“嗯。這還行,總算是有一個道歉的態度了。”
站在牀榻邊的楚雲歌總算是放軟了態度,叉腰的雙手也慢慢放下,清秀的臉龐上依然染着一層寒霜,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可實際上,楚雲歌早就不生氣了。
尤其是看到宮少煬這樣鞠躬彎腰的給自己賠禮道歉,她心裡得意的很。要知道,上次她來康城,宮少煬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點好態度都沒有給,而且還把她賣到了青樓。
這次她略施巧計,跟他的新嫡母結拜成了姐妹,在輩分上就壓了他一頭,這纔可算是找到了他的錯處。
不然的話,想要看到他這麼低聲下氣給自己請罪賠禮的樣子,還看不到呢。
她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成,原本也想就此作罷。
但宮少煬的話,很好的提醒了她。現在最要緊的事參加比武的事情。
等下的武林盟主比武大會,這次參賽,本來就只有她跟靈淵兩個人,她自然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好了,既然大公子已經給你道過謙了,眼看時候已經不早了,還是早些用膳,洗漱好後快趕往城主府參加中午的比武擂臺吧。”
前面楚雲歌的話語剛落下不久,站在她身邊的鳳翊也溫柔地開口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小歌兒,你說對不對?”
“嗯,你說的話當然都是好的。”聽到鳳翊溫柔的嗓音,楚雲歌的嘴角立刻揚起了好看的弧度,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多謝鳳翊太子。”看得出鳳翊在幫自己,宮少煬連忙對面前的鳳翊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鳳翊已經在說話的功夫穿好了衣袍,罩着一件素色的暗灰錦袍,已經在腰間繫好了腰帶,俊臉上扶起淡然的笑,看着宮少煬輕聲道:“好了,沒事了,你也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小歌兒剛纔說的那些話,多半也是跟你的玩笑話。她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的比誰都很,心裡卻不是那麼想的。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當作沒有發生過,你且先出去吧。讓小歌兒先穿好衣服。”
“是,那在下就先退下了,等二位用過早膳後,還請速速道城主府大廳。我來之前,我爹已經起來了,正詢問你們二人呢。”宮少煬臨走之前,又囑咐了一句,說罷才轉身離開,走出了寢室。
宮少煬走後,站在牀榻邊的楚雲歌趕緊轉過身去,走到木衣櫃旁,連鞋子也顧不上穿,趕緊先從衣櫃裡翻找着新衣服。
自己身上這一身衣服,是昨天下午跟宮鉞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她就穿着呢。總不能睡了一晚上角,第二天還穿着一身,會被人笑話堂堂一國公主,連一件換洗衣服也沒有。
況且,今天是武林大會的第二天,是擂臺比試的重要日子,她的武功跟靈淵相比肯定不如人家,總不能連身上穿的衣服都還是舊的,比不過靈淵啊。
所以當然要找一件漂亮華美的新衣服,來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了。
“小歌兒,剛剛起來,你還是先洗漱一下,用了早膳吧。”鳳翊看她一起來就對着衣櫃忙碌,不忍地皺了皺眉頭。
“你不懂,這次武林大會,第二項比試就是要比武功內力。我的功夫你知道,在你們這種高手面前,也就是一個三腳貓的功夫,對付那些攔路山賊,或者一般的侍衛到還可以,可是對付靈淵的話,實在不可能贏。”楚雲歌半個身子都探進了寬大的衣櫃裡,一邊翻箱倒櫃的尋找衣服,一邊對站在身後的鳳翊說道,“靈淵的武功跟你相比,不是你的對手,可比我卻牛x太多了。他不管怎麼說,都是無憂殿的三大供奉之一,武功是肯定不會差的。我跟他比武功,你認爲贏得機會有幾成?”
雖然她自己也動手做了一些癢癢粉,還有淬了曼陀羅的銀針,可以用來做暗器。
但武林大會比武擂臺上有規定,要做武林盟主之人,比得是心慈仁厚,光明磊落的英雄,用暗器這樣的下三爛的手段,是違反比賽規則的。
可如果不能使用暗器,以她現在的本事,跟靈淵對打,不出三招,她就會被靈淵一掌拍飛的!
鳳翊心思慎密,自然也猜到了這一點,瞭然於心的說:“恐怕,贏的機會還不足兩成。”
“恭喜你,答對了!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楚雲歌翻找衣物的手終於停了下來,從衣櫃裡拿出了一件淡黃色的開襟的羅衫。
然後,一臉認真地轉過身來看向鳳翊,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的本事,要是在擂臺上比武,我肯定不是靈淵的對手。而且你也知道規矩,上了擂臺,刀劍無眼,所以比試之前,我跟靈淵都要簽下生死狀,萬一失手不小心打成重傷,對方是沒有責任的。可我就不一樣了,萬一那個靈淵故意使壞,我怕被他打成半身不遂!”
“你且放心,有我在場,靈淵不敢如此。”鳳翊立刻出言安慰。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我也只是開個玩笑。不過……打鬥的時候,比武切磋,難免要捱揍的。他雖然不會下狠手要我性命,但肯定也不會下手太輕。我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捱揍!”楚雲歌揪着手裡的衣服,一想到靈淵那陰險毒辣的性格,就恨得牙齒癢癢。
“那你打算如何?”鳳翊看她不急不躁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
“打算嘛……”
“是什麼?”
“嘿嘿。商業秘密,無可奉告!”楚雲歌嘴角揚起的笑容中立刻摻雜進去三分邪氣,神秘兮兮地說懂啊:“等下到了城主府,在擂臺上你就知道了!”
“哦?看來你是很有把握。那爲夫就拭目以待了。”鳳翊也跟着展顏一笑,俊美無儔的臉龐因爲有了這淡然一笑,而顯得更加雍容溫雅。
“切,你就瞧好吧!”
楚雲歌的眼中一片明亮,似乎成竹在胸。
“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爲夫也就放心了。你現在趕緊換衣服吧,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又耽誤了好長時間,再不去城主府,恐怕等下宮鉞就要親自跑來,用八擡大轎把你擡出去了。”鳳翊此時早已經穿戴好了,打趣地跟楚雲歌開起玩笑。
“都怪你,一直跟我說話,浪費我的時間!”
楚雲歌這纔回過神來,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嘴角的弧度馬上斂起,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對着鳳翊兇巴巴地說道:“快快快,本姑娘要換衣服了,你快點到門外等着去吧!”
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鳳翊身前,雙手抵着鳳翊的後背,推搡着就把鳳翊從屋子裡趕了出去。
鳳翊也不反抗掙扎,乖乖地順着楚雲歌的力道,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雙腳邁出寢室,剛站在走廊裡,身後的房門就已經嘭地一下關上了。
“師傅,徒兒再次已經恭候多時了。”
伴隨着清晰的關門聲,另一抹清脆悅耳的爽朗男聲也傳到了鳳翊耳邊。
鳳翊側頭一看,眼底閃過驚喜:“少殤,你怎麼在這裡?”
“回師傅的話,徒兒再此已經等了有一陣子了。是母親教育徒兒,讓徒兒早些起牀,迎接師傅一同前去城主府。”少殤穿着一身墨色衣袍,見到鳳翊後立即懂事的拱手作禮。
“你剛纔可曾看到你大哥宮少煬離開?”鳳翊警惕了一下,畢竟剛纔的事情,不是什麼雅事。
“徒兒並未見到。”少殤不解地看了鳳翊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恭敬地道:“徒兒來的時候,只聽到您和……師孃,正在商量等下擂臺比武的事情。”
少殤對楚雲歌心有不滿,所以稱呼楚雲歌爲‘師孃’,他還真是很不習慣。
明明只比他大幾個月而已,還那般無理取鬧,不懂規矩,卻做了他的師孃,他心裡當真不服氣!
可也沒有辦法,師傅鳳翊鍾情於楚雲歌,他雖然不滿楚雲歌行事作風,可尊師重道更加重要,只好尊稱楚雲歌爲師孃了。
“如此,你也等了有一陣子了。”鳳翊心裡的石頭落下,一派溫和地說道,“辛苦你了少殤,以後不必特意早起。”
“多謝師傅體桖,徒兒不辛苦。”少殤放下抱拳的雙手,稚氣未脫的臉上揚起了純真的笑容。
就在鳳翊跟少殤說了幾句話的功夫,緊閉的房門已經吱呀一聲打開了。
已經洗漱穿戴好的楚雲歌快步走出寢室,連早膳也顧不上吃,拉着鳳翊的手就往走廊盡頭的樓梯走去:“趕緊走,不吃早飯了,不能在拖下去了,比武大會都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