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說話間,季蘊回頭突然對我說道,你之前說你在水晶球裡面看到了童珂的冥位是嗎?你還看到其他的東西了嗎?童珂的屍體看到了麼?
我不知道季蘊怎麼突然問起了這件事情,我都已經拋在腦後了,畢竟現在童珂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死亡,還是在一個古香古色的大宅子裡面,躺在紅色的棺木當中,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幻境,應該不會真實的發生的。
畢竟之前的那幾件事情也沒有一次靈驗過啊?但是看季蘊那麼緊張的樣子,我還是把我當天看到水晶球上面的畫面又形容了一遍告訴了季蘊。
結果季蘊聽完之後臉色大變,突然伸出手,就開始掐算起來,我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他是在手上畫九宮格推算童珂的命數,我極少看到季蘊用這個推算之術。
按他來說,這推算之術是泄漏天機,是會遭到報應的,他現在本來身體已經亡了,掐算的運勢難免會和現實中有些出入,所以它才一直不願意的推算別人命數的,沒有想到他今天居然又打破了這個約定。
我不敢打擾他,只看到他站在原地許久,才放下了手指,我緊張的上前問道他究竟看到了什麼,季蘊偏過頭來看,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他收回了手,許久才張開脣,淡淡的說道,童珂有危險,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一定要找到他!
我臉色一白,童珂有危險?可他現在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啊?我們應該去哪裡找他啊。
季蘊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道,放心吧,司雪刃已經去打探清楚了,明天晚上這裡會舉行一次大型的躺棺儀式,我想這就是那些黑衣人搞的鬼,童珂到時候一定會出現的,道是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肚子不舒服?
我聽聞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後又蹦了蹦,搖頭道,沒有啊,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說那孩子真的就在我的肚子裡面嗎?
季蘊掃了一眼我平坦的小腹,猶豫的說道,不,它現在還沒有成形,但是這花顏色和一般的不一樣,我是怕出什麼問題。文-人-書-屋免費提供閱讀,看小說就上文人書屋【 】陰胎的生長時間比一般的凡胎都要快很多,我擔心你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住。
我嘿嘿了兩聲,拍了拍肚子道,有多快?它能明天就蹦出來嗎?
季蘊翻了一個白眼,道,那到不至於,只是這陰胎畢竟吸陰氣,你本來就是純陰命,我是擔心那些孤魂野鬼的纏上你。
我哼了哼道,現在那個不長眼的鬼魂來纏上我啊,我啊……現在已經沒有他們可嚇的資本了。
突然我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季蘊以爲我還矇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我剛剛那話不就露餡了嗎?可是我轉過頭髮現季蘊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剛纔所說的話,真是好險,差點就露餡了啊!
夜涼如水,殯儀館我們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但是季蘊的身體依舊虛弱,所以我們找了一圈,最後終於選定了這殯儀館後面的一個小區,這個小區空蕩蕩的,因爲地勢的原因臨近火葬場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居民住在這裡,而且看起來這裡也修建了有些年頭了,我們兩個決定今天晚上就在這裡找個旅館休息,當然司雪刃本來就是魂魄的形態,當然不用管他住哪裡了。
有可能是因爲旁邊就是殯儀館,所以這小區裡面的旅店住的人非常的少,我們走進了一家有些老舊的旅館,這老闆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頭髮已經稀疏了,勉強的能蓋住他油膩膩的腦門,他帶着一個眼鏡,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正看着一份報紙。
而他的背後就是一張看不出原本顏色木質收銀臺,可是這收銀臺的後面卻貼着幾幅海報,這些海報都是一些明星大尺度的照片,看得我
老臉一紅,就匆匆的掃過了一眼,就將實現轉移到了其他的方向。
見我和季蘊進了門,這個老頭仍舊頭也不擡,顯得十分的冷漠,顯然一點都不在意這裡的生意好不好。
還是我實在受不了,伸手在櫃子上敲了敲,有些不滿道,老闆,我們要開個房間。
這老頭才把目光從報紙上面擡了起來,然後用那渾濁的小眼睛,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翻,看得我渾身發麻,這個老頭的眼神怎麼就那麼不對勁啊!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大美女,所以別人將視線粘在我的身上,真是有一種是不是自己將衣服穿反了的錯覺。顯然這個老頭現在給我的目光就是這種錯覺,我被看得渾身發悚,正準備乾咳兩聲轉移一下注意力。
結果卻被季蘊拽住了手腕,他一把將我拉到了懷裡面,用身體護着我,擋住了那猥瑣老頭的視線,臉上的表情簡直能凍得死個人。
他將手放在了前臺的櫃子上,一臉冷漠的問道,生意還做不做了?
那猥瑣老頭被季蘊這冰冷的目光一瞪,瞬間就萎靡了,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道,做,怎麼不做生意,一間房還是兩間?哦,看你們是對小情侶,肯定是一間房。
我看了一眼季蘊,然後從包裡面摸出了身份證準備登記,結果這時那個老頭後面的座機響了,他讓我們等一等他接個電話先,我只好和季蘊兩人站在前臺處打量。
可是季蘊這時卻給我使了一個眼神,我順着他的眼神看去,發現那個接電話的老頭,縮頭縮腦的,也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除了猥瑣一點,似乎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
季蘊嘆了一口氣,然後突然俯下身一把按住了我的腦袋,伸手指向了那老頭的手。
剛纔那老頭的手一直藏在衣袖裡面的,我也沒有注意看,現在從季蘊的這個角度看去,才赫然的發現這個老頭的右手居然是個三指,小拇指和無名指都沒有,反觀他的另一隻手,也是一模一樣!這個老頭居然只有六根手指。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這個老頭的手可能是因爲什麼事情受傷的,很正常嘛,但是季蘊應該不會無聊的去觀察這些。
於是我小聲的湊在季蘊的耳邊問道,你看出來什麼了嗎?這個老頭斷了幾根手指而已。
季蘊無語的看了我一眼才慢吞吞的說道,這個老頭的手指是被什麼東西咬掉的,你繼續看着前臺的桌子上面。
我聽聞,狐疑的掃了一眼這老頭剛剛坐的位置,結果卻發現這桌子上十分的雜亂,但是有一個地方卻奇異的乾淨,這個地方放着一個雙紙鞋,十分精緻的紙鞋子,有點像小孩子穿的那種。
不知道怎麼我突然聯想到什麼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這個紙鞋不會是給死人做的吧,我接着看過去,發現這櫃檯的後面還放着一個香爐,上面居然插着三炷香,但是這裡面既沒有放佛像,又沒有放財神爺,這香究竟是燒給誰的?難不成是插着薰蚊子的?騙鬼去吧。
我瞬間縮到了季蘊身後,神色嚴肅道,季蘊,咱們走吧,不住這家旅店了,我有一種不祥之兆。
結果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季蘊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我幹了什麼蠢事,居然讓他笑得那麼高興?!
季蘊伸出手想摸我的頭髮,可是卻猶豫了一番下不了手,最後改爲捏了捏我的臉,結果下手沒有一個輕重,差點把我的臉給廢了。
我正想抗議,結果這個猥瑣老頭卻接完電話回來了,我見此趕緊擺手道,我們不住了,不住了!
說着就要去拿櫃檯上面的身份證,結果卻被這個猥瑣老頭用手一把蓋住了,他奇怪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不住了?這小區裡面也就只有我這一家旅店,你看外面天都黑了,隔壁不遠就是殯儀館,你們難不成上哪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