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今日之言絕對不可外傳!”趙孝奕嚴肅道,後果太可怕了,趙孝奕不敢大意。
“郡王爺放心,王麟知道分寸”
“哈哈……,那就好,王明之,本王看好你!”說完趙孝奕一巴掌拍在王麟身上。
“郡王爺……,小的身上有傷呢”王麟一咧嘴。
“哈哈……,對不住了,本王忘了”趙孝奕有些尷尬“郡王爺,小的傷口崩開了,要不王爺給點養身子的錢?”王麟心中一動,好多想要做的事沒銀子啊,郡王爺人不錯,先弄點來,大不了以後算作郡王爺的功勞。
“三郎!……你……”丟人啊,當着自己面敲詐郡王,王勝覺得自己臉都紅了。
“這個……,行,給三郎五百金夠不夠?”趙孝奕見王麟神色有異,覺得其中必有蹊蹺,要錢恐怕不是養身子那麼簡單!
五百金啊,那就是五萬貫,乖乖,好大的手筆,不愧是王爺,連忙道“夠了、夠了,王麟謝過郡王爺!”
“放肆!三郎你怎敢向王爺要錢!”
“王大郎,你家三郎有深意呢,且看看再說如何”趙孝奕笑道。
“這個……,就依郡王爺。”
王勝送走趙孝奕後,回到王麟房裡,狠狠的瞪着他:“你弄的那些醬油、肥皂什麼的,我聽你嫂嫂說賺了不少銀錢,爲何還要打劫郡王?沒臉沒皮了?”
“大哥,那個望眼鏡可好用?”王麟不答反問。
“我沒怎麼用,不方便,都是倒着的”王勝答道。
“那酒精呢?”王麟覺得不好。
“喝了,不好喝”
“大哥,你可真氣死我了”王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耐下性子來仔細和王勝說了說,王勝這才明白王麟弄得可是好東西啊,他還傻乎乎的以爲是小孩家玩意。聽完,心中一動,問道:“你要用郡王爺的金子來做什麼?”
“大哥,我弄出新火藥了,這事需要郡王幫忙才行”王麟低聲道。
王勝大喜,說要看看,王麟苦着臉:“大哥,我好像昨日才受的傷!”
接連幾日,王麟都在家休養這,趙孝奕隨後派人送來了五百金,樂得王麟喜上眉梢,李氏見了,很是無奈,看不懂這個小叔了,居然敲詐郡王爺,郡王爺居然還真送金子來了。王麟寫了張單子,讓王小乙滿世界採購去了,買來的東西直接送到了鄉下農莊。
這日,王小乙回到家中,神秘的對王麟說:“小官人,你出名了”
“哦,出什麼名?”
“如今街坊都在傳小官人和郡主的瓜葛,把小官人和郡主的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像是聽戲一般”
。 “說與我聽聽。”王麟來興趣了。
“傳的最神奇的是說小官人和郡主前世就相識,郡主是大戶人家的小娘子,小官人是流落在這個大戶人家的書生,每日勤度詩書,見了這小娘子便心生愛慕,發誓要娶這小娘子,這小娘子也喜歡這書生,兩人相約等書生金榜題名後便來迎娶。書生進京趕考高中後,便嫌棄這小娘子了,欲攀高枝,小娘子苦守不見書生來娶她,便進京尋找,找到書生後,書生不認,兩次將小娘子打翻在地,第三次更是用刀連砍了小娘子三刀,小娘子傷心欲絕,投河自盡,在閻王殿上發誓,一定要報此仇,如今小官人這是被追債了!”
王麟聽得目瞪口呆,半響回不過神來,這哪跟哪啊,要說前世,好像有點瓜葛的是一千年後的事情,怎麼這個朝代生活中女子地位低下,可一說起故事來,總是把女子地位擡得很高,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了?
王小乙意猶未盡的繼續道“坊間不知哪個才子還編了個打油詩,編排郡主和小官人呢”
“還有?說來聽聽”王麟苦啊,都被說成不是人了,還有詩,到底是誰吃虧啊?
“靈惠殿前論生死,唯有汴梁呆郎君,二逐三箭緣前定,笑看今世呈風雲”,王小乙搖頭晃腦的吟道,王麟一聽,鼻子都氣歪了,一腳把王小乙踢了出去,獨自一人坐着生悶氣。
與此同時,郡王府內趙雲靈也生着悶氣:“我前世怎麼會與他有瓜葛,還編出這種詩來!雪月!一定是這呆郎君,故意編排出來的,想讓我難堪!”
“郡主,好像難堪的是呆郎君呢!都傳他前世不是人!吃虧的是他吧?”
“我不管,都是他惹出來的,下次見到他要他好看!”
“郡主,好像見到呆郎君郡主要回避呢,郡主忘了?”
趙雲靈一呆:“我見到他就偷偷給他一棍子,不讓他知道!不出這口氣,我誓不罷休!”
王勝這幾日很是得瑟,前幾日虎翼軍中操演,他所在的營與其它營打賭對抗,藉助王麟送給他的千里眼,哦不,是千里鏡,他可以比其他指揮使更早發現對方的佈陣和變化,提前做出預判,提前的也不多,就一點點,不過,就這一點點就足夠了,大家都是步兵,一里地就是一里地,在怎麼折騰也要一盞茶的功夫,別的不說,自己的軍士要少跑不少路,大宋的軍士本來體能就不是很強悍,全靠人海戰術,體力是至關重要的。
其他營指揮使覺得王勝突然間有決勝千里的能力了,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心中不服,可武將的氣質還是有的,灰溜溜的交上了賭注,王勝開心啊,平時被李氏管着銀錢,自己兜裡也沒幾個子,多數時候都故作清高的不參與其他人的活動,如今,可算是有底氣了。
指揮使陳濤對抗時見王勝拿着個怪異的筒筒,眯着一隻眼望來望去,開始還不在意,漸漸就覺得不對了,王勝望一回,便和他說要如何如何,他都只看得到對方一團烏黑的外形,王勝怎的比他還清楚?定是那筒筒在作怪,隨後的指揮他乾脆全部交給王勝了。
演練結束,陳濤盯着王勝手中的筒筒,“大郎手中是何物啊?”,王勝很隨意的遞給他說“我家三郎弄出的事物,喚作千里鏡!”,陳濤剛接過來,聽王勝說道千里二字,手一哆嗦,差點掉在地上,“千……裡……鏡?”,“大哥試試看,可望清楚遠處的事物,千里倒是沒有,三、四里地還是有的”。
陳濤拿着千里鏡在外面東看看、西看看,片刻,蹙着眉說道:“怎麼都是倒着的?很不好看”,“我家三郎說他也沒辦法,現在只能是這樣,不過看看就習慣了。”
一整日,陳濤就拿着千里鏡在營內外晃悠,最終的結果就是他晚上的時候總是想把頭朝下,覺得直着頭看人很不習慣。王勝見他一直把玩,不吭聲一直跟着,陳濤回頭和他說“大郎啊,不早了,回去歇息吧,不用總跟着我。”說的情真意卻。王勝望着他手裡的千里鏡,陳濤彷彿毫不知道手中有東西一般自言自語道:“某也累了一天,歇息了。”說完,徑自去了。
第二天,王勝又跟了陳濤一天,陳濤煩了,“三郎一直跟着我是何意啊?”,王勝指了指他手中的千里鏡,也不說話。陳濤惱了:“王大郎好不知事!某隻是把玩幾日,回頭便還你,何苦整日跟着我?還你便是!”說罷將千里鏡塞給王勝,氣沖沖走了。
王勝回到房內,舒了口氣,把玩幾日,我不跟着,你會還我?小心的收藏起來。哪知過了幾日,陳濤來到他房中,見他拿着千里鏡正在琢磨,一把便搶了過來,說道:“大郎,我想了幾日,覺得大郎應把這千里鏡送與我,已全兄弟之情!”,“不行!哪有爲兄的搶兄弟的事物的?”硬搶啊,王勝不幹了。
“要不這樣,我是指揮使,用得着,大郎現在留之無用!等大郎那裡榮登指揮使,某再還給大郎!”說罷,不等王勝回答,出門走了。
王勝半響沒回過神來,氣悶了半天,也只得作罷,算了,回家讓王麟再弄個吧。抽空回家和王麟說了這事,讓他改日抽空再做一個。王麟跳着腳氣道:“大哥以爲這是穿衣那!伸伸手就有了,小弟我可是足足做了兩個個月那!”
王勝聽了儍愣了會,罵道“那殺才,早知要些銀錢纔是!”然後又涎着臉和王麟說:“三郎辛苦,再給哥哥做一個如何?”
王麟無語,他現在也明白了,這個稀奇事物大哥絕對是保不住的,不被陳濤搶了,也要被李濤、王濤搶的。再做個唄,誰讓王勝是自己大哥呢?
陳濤也沒得瑟太久,還沒到一個月,就被虎翼軍都指揮使搶了去獻於侍衛親軍步軍司都指揮使,然後三轉兩轉就到了趙煦的案頭。
“虎翼軍副指揮使王勝?他有這本事做出這個事物?”趙煦玩味道。隨後拿着千里眼在宮中左看看、又瞧瞧,玩的不亦樂乎。到晚上回寢宮,也犯了和陳濤一樣的後遺症,皇后孟氏見他老想把腦袋倒過來看她,詫異的不行,官家怎麼沒正行了?旁敲側擊的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孟氏樂的不行,趙煦看她笑的燦爛如花,頓時呆了。
孟氏很有皇后的鳳儀,平時說話做事一板一眼,絕不有出格的舉動,外人倒是都說皇后母儀天下的風采,可趙煦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喜歡到劉婕妤那,那劉氏才叫女人啊,皇后?在他眼裡都忘了是女人了,除了看看,沒甚意思。
如今看到孟氏如小女孩般格格笑,花枝亂顫,一些部位隱隱可見,身體曲線畢露,十足的女人味啊,在加上看了一天的千里鏡,視覺上總是有變異的,心中便有了慾望,一把抓住孟氏的手,低聲說,“我今日就留這裡了”,孟氏早就對趙煦不報希望了,趙煦除了來他這吃吃飯,走走過場,晚上是絕不留下的,如今聽趙煦要留下,心中驚喜,頓時羞澀起來,臉都紅了,趙煦這時才發現孟氏如此美麗,覺得以前很沒在意她,虧了。
劉氏慵懶的斜躺在牀上吩咐着內侍:“去瞧瞧官家怎麼還沒來?”,當得知趙煦留宿皇后孟氏寢宮,頓時大怒,低聲道:“我與這賤人勢不兩立!”王麟不知道的是他的千里鏡讓大宋從這日起有了點點偏差。
趙孝奕自從王麟家回來後,便一直思考着王麟說的那些話,不時的翻翻書籍,想做些求證,思索多了,便得到一個結論“與仁禮相悖,大逆不道!”他接受的是儒家的思想教育,王麟的想法對他來講匪夷所思,爲君子所不齒。
想想便想放棄,當做沒聽見過。可誘惑太大了,管你儒家思想如何鼓吹,開疆拓土對皇家是有極大的誘惑力的,大宋的版圖比前朝小多了,何況還有燕雲十六州這心中之痛呢?再說西夏、遼國咄咄逼人,不是你和他講儒家思想,他就開開心心的不來打你了。
煩躁了十幾日,趙孝奕決定還是和官家溝通下,成與不成官家定奪,他也好放下心事,憋着不是辦法。
趙煦正與皇后孟氏說笑,他與皇后這段時間感情突飛猛進,趙煦有種特殊的感覺,說不上來,只是老想見孟氏,在現代來說其實就是戀愛的感覺。孟氏則煥發了容光,受滋潤的女子總是很美麗的,她也有所改變,私下裡和趙煦也會玩鬧,不像以前那麼古板了。趙煦和孟氏正談論着王麟是如何能弄出這個千里鏡,邊上還有個天天來蹭千里鏡玩的陳國公主趙紫玲,趙紫玲對千里鏡很是好奇,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等事物來?可爲什麼看到的都是倒着的?不明白啊。聽趙煦和孟氏說着王麟,便想起聽聞的汴京內有個與那個雲靈妹妹糾纏不清叫王麟的人,放下千里鏡對趙煦說:“皇兄說的可是王浩家三子王麟?”
“王浩?嗯……對”趙煦爲知道千里鏡的來源,一路追查了王勝家祖宗幾代,最後得知是王麟弄出來的,大爲驚訝。
“那廝與雲靈妹妹糾纏不清,我原以爲只是個登徒子,沒想到還有這本事,弄出這麼個稀奇事物來!”
“哦?和靈兒有瓜葛?說與我聽聽”趙煦來興趣了,誰說皇帝就不喜歡八卦呢?
趙紫玲便把她聽到的趙雲靈和王麟的事說了遍,趙煦聽得直樂,孟氏也掩着嘴不停的笑,太有趣了,趙紫玲說的是她聽的傳聞,那都是多少人、多少道藝術加工過的,比實際情況要精彩萬分,什麼趙雲靈只要一喝,王麟就不會動了,任由她處置,什麼前世的因果更是精彩。
“那王麟可真是命苦啊,還有那詩,貼切!不知靈兒聽聞後是何表情,我很想看看呢”孟氏笑道。
三人正開心着,就聽內侍稟報說趙孝奕求見,趙煦笑着說:“正主來了,都不要走,聽聽!”
趙孝奕走進拱垂殿,還未行禮,趙煦就急急向他招手:“免了、面臨,快來!”
趙孝奕一臉疑惑的走了過去,見趙煦、孟氏、趙紫玲面色各異,望着他笑的古怪,心中便有種不好的預感,剛開口說:“臣弟今日求見官家乃是……,”趙煦擺擺手打斷道:“你的事回頭再說,想說說靈兒和王麟怎麼回事?靈兒這兩日如何?”
趙孝奕心中那個氣啊,有這麼八卦的皇帝麼?沒好氣到:“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打了兩頓,射了三箭麼?靈兒在府中好得很啊?官家是何意?”
趙煦纔不管他高興不高興呢,連忙向他求證傳言裡的一些事情,孟氏和趙紫玲也一臉期待的想知道些內幕,哪知趙孝奕一問三不知,他怎會了解這些細節,他沒問,趙雲靈自然也不會告訴他。趙煦大失所望,還正主呢,無趣道“孝奕怎如此不關心靈兒?還不如我知道的多呢,孝奕來找我何事啊?”
“臣弟找官家是想說些國事,那王麟前段時間與我說了些想法,臣弟不好決斷,想說與官家聽聽”
“哦,你和王麟談國事?說來聽聽”趙煦有來興趣了。
“這個……”,趙孝奕看了看孟氏和趙紫玲。
趙煦隨意的擺了擺手說:“無妨,孝奕說吧”,他可不認爲王麟有多大本事,只是想聽聽和王麟有關的事情而已。
趙孝奕便將王麟說的話複述了一遍,趙煦越聽臉色越是凝重,等趙孝奕說完,默不作聲的想着,片刻,問道:“孝奕,王麟多大了?”,“十六了”
“才十六啊,孝奕確定是王麟說的?沒人教他?”
“官家,我與王勝談論練兵,他就在臣弟邊上,沒有事先準備,不可能是別人教的”
不可思議啊,趙煦陷入沉思。孟氏和趙紫玲也很震驚,孟氏震驚的是王麟的想法超出常人想象,但很可行,至於手段,有些過,不好評判,她作爲皇后也不是一點都不清楚大宋的國事。而趙紫玲震驚的是王麟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心,居然要和西夏、遼國比誰殺的百姓多!頓時覺得趙雲靈打王麟是對的,怎麼那三箭就沒射死這禍害?
“官家,你看……”
“孝奕啊,想法很誘人,可這手段似乎有些……,我也不好說,要不你再與他談論談論?”
“也好。”趙孝奕答道。
“我也去”趙紫玲說道,她想看看這個狠毒的王麟是何模樣,如果有機會,要好好收拾他。
“玲兒想去就去吧,孝奕,我讓蔡京與你同去,讓他也聽聽”趙煦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