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好喜歡……”
帝辛聞言,半閉着的眼微微睜開來,低聲:“喜歡什麼?”
“反正就是喜歡……”
帝辛心裡稍稍有些警醒。
他睜開了雙眼,垂目看向狐寶。
狐寶的手正輕撫着他的鎖骨,舌尖輕輕地伸了出來,輕咬着,一雙好看的媚眼裡閃着星一般的光。
帝辛原本想掙扎起來的,但是狐寶感覺到他的動作,擡起了眼眸,四目相對,與他視線對上,狐寶突然莞爾笑開來了。
那一刻的驚豔,傾城傾國。
帝辛心中震撼,不自覺地呆了一呆,竟也傻傻地跟着,笑了開來。
原本想要抽身的帝辛不想動了。
他就這麼看着狐寶一副好稀罕的模樣在他胸前摸來摸去,覺得有點癢,咯咯笑着,低聲:“你可別摸着摸着就把我給啃了啊。”
“我又不餓……”
狐寶小聲抗議,帝辛頭一點,應一聲:“嗯,如果餓了就啃了。”
帝辛的不信任讓狐寶一張好看的臉嘟圓了。
狐寶不甘心,鼓起了腮,盯着帝辛許久。
帝辛昏昏欲睡,不理他,不想,在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地遊絲一瞥,驚愣。
狐寶兩手全都是血。
他正挖着帝辛的內臟一點一點地放嘴裡嚼着。
狐寶察覺到了視線,擡起了雙眸,兩人的視線對上,狐寶鮮紅污豔的薄脣揚了起來,詭異魅惑的笑讓帝辛徹底冰冷。
帝辛瞬地跳起來了。
呼吸急促,大汗淋漓,他摸了把自己的胸腹,找不到血傷,對四周驚惶一掃,陷入了迷惑。
是夢?!
心悸感非常強烈,狂跳的心越來越痛,狐寶不在屋裡,光線也不對,帝辛轉臉看向身旁窗外,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正午了。
是夢!
真的是夢……
帝辛人一軟,倒了下去。
他的額頭很冰,還在顫抖着的手貼了上去,他好不容易纔緩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是夢……
他強迫自己冷靜,許久,待稍稍收拾了心神,抹一把臉上冷汗,無意中的一瞥,看到身旁老舊木桌上放着的一對烤魚,微怔。
他向四周掃了一眼,狐寶確實不在,他坐了起來,雙腳慢慢輕觸地上。
這烤魚和上次看到的烤雞差不多。
下面被大大的兩片綠葉墊着。
魚身上插着兩條細樹棍,烤得有點焦了,聞起來挺香的,擺在了當眼的地方。
帝辛知道這又是狐寶特地爲他準備的。
昨天他才說要抓魚呢,今天不用動手就有得吃了。
想起剛纔那個夢,再看這魚,帝辛內心矛盾,一點胃口都沒有。
複雜的情緒浮現在剛毅臉上,他垂下了眼眸,末了,又擡了起來,想了想,拄着木棍走了出去。
屋子前後左右他一眼就掃光了。
狐寶不在。
院子已經被建起。
篝火已經熄滅,冒着白煙。
帝辛想着狐寶此時會不會是在修葺屋頂,擡起頭叫喚了幾聲,又不見有人應聲。
帝辛又再叫喚,確定屋頂上沒人,他眉頭一簇,想了想,往河邊走去。
正午的河水不算太冷。
帝辛梳洗回來,看屋內依舊無人,看到那裝水的器皿,他想了想,又提着往河邊走了去。
他一個人靜靜坐在河邊想了很久。
他懼怕狐寶的能力和身份。
非常地怕。
但是他現在這樣的身勢,要奪回一切,又非常需要狐寶這個依仗。
他覺得狐寶對自己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這個,至少從某些事情上可以看得到。
但是,這種好很飄忽。
狐寶的性格太小孩子了,有時候說翻臉就翻臉,這對他來說又很危險。
狐寶雖然總是表現出對他的喜歡,但是那種喜歡也不知道是把自己當作是人,還是當作是飼養着的口糧。
如果不小心翼翼,時時提防,說不定哪天狐寶突然不爽發難了,他控制不住,那結果就只有一個,他就這麼被嚼掉了。
帝辛在那總結了很多,最後決定不管怎麼樣先哄着狐寶幫助自己回到朝歌,然後再想辦法送走它。
帝辛把主意打定,覺得餓了,便提着水拄着柺杖回去,開始吃魚。
那魚烤得焦腥,帝辛吃得一嘴都是腥,還滿脣的黑焦。
他咬了兩口,抹一把嘴看了一下,想起那個血腥的夢,受不了那味道和賣相,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坐到篝火堆前生起了火,把裝滿水的器皿放了上去。
他在那裡等了狐寶很久。
一直到日落西山,狐寶依舊不見蹤影,天色漸暗,山上漸寒,各種細微聲音漸漸清晰,帝辛看着周圍,警惕心漸漸升起,慢慢地,開始不安起來了。
自己不會是被丟下了吧。
這裡是自己不熟悉的荒郊野外,前後左右不知通往何處,如果真的是被遺忘了,自己一個人孤獨無依靠,在這危險的地方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帝辛看了看自己的傷腿。
他想了一想,看看篝火旁第三次被他煮開又冷卻掉了的水,他猶豫了一下,剛要拿起來再煮,怎知,他身旁突然“啪”地一下丟下了什麼,帝辛動作一頓,定睛一看,是一個爛麻大袋裡包着一個血淋淋黑乎乎的人,帝辛眼一睜,猛地往後一退,一下驚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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