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黃飛虎聽聞立後即不能生育的消息,大怒。
他馬上就入宮,要求見帝辛。
無奈, 不得見, 被擋在了摘星樓外。
聞訊趕來的比干看他想要硬闖, 趕緊上來, 把他攔下。
他怒不可竭, 揮開比干攔他的手,還要上前,侍衛們兵器一亮, 比干一看,急了, 趕緊又把他拉了開去。
“武成王……武成王。”比干氣急, 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看黃飛虎又掙脫了想上前, 比干嚴厲:“武成王!”
黃飛虎的腳步一頓。
他回頭,雙脣抿得緊緊地, 末了,很負氣。
比干看他這般,嘆了一口氣,上前來,對黃飛虎道:“昨日, 是蘇妲己出的主意, 與大王無關。”
黃飛虎一怔擡頭, 末了, 他怒氣捏拳:“這個賤人!”
“武成王。既然不能接受, 也不能改變……”比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爲何我們不換一個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呢?”
“丞相指的是?”
“現在, 後宮女人中,論資排輩有資格登上王后寶座的,也就只有貴妃娘娘一個人。她如果願意選擇放棄,她依舊是萬人之上,也不必接受這個所謂的不能生,你看呢?”
黃飛虎一聽,猶豫。
比干看他這般,追着說:“其實你已身是鎮國大將軍,舍妹又貴爲貴妃娘娘,這已經是何等的榮耀,沒必要再爲了一個王后的頭銜……”
“我明白你的意思!”黃飛虎打斷了他的話。
他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但是,他沒有把握能夠說服自己的妹妹。
因爲,這不只是黃貴妃對後宮權力的期盼,更是她對帝辛身邊女主人這個位置的期盼。
女人的一生,永遠都傾盡於感情之上。她要的,是來自於自己丈夫對她的肯定,這個,論誰對誰錯,論值與不值,又有誰能夠打動?
黃飛虎想來無奈。對比干鬱悶一拱手,走了。
披風因步伐揚起,呼呼生風。
比干目送,末了,輕輕一嘆。
又是一個謊言。
其實,他和帝辛都心知肚明。
無論狐寶提出過與否,無論黃貴妃做不做王后,都不許生。
這是在黃貴妃進宮之前他倆就已經商討好了的。
娶她,是因爲她是鎮國大將軍的妹妹。
不許她生,也是因爲這個女人有個手握百萬兵權伺在帝辛身邊的哥哥。
很諷刺。
但這就是現實。
這件事,也就只有帝辛和他知道。
狐寶這次突然提了出來,話說白了,帝辛只是順勢拿來當了擋箭牌,而他,則趁機把這怨恨推到了狐寶的身上。
“唉……”
比干忍不住,又是一嘆。
自古帝王家無情,他唏噓,轉眸擡頭看向了摘星樓上。
今日的摘星樓沒有傳來絲竹聲聲,比干想了想,靜靜地,踱步離開了。
貴妃宮中
“不能生?……不能生?”
黃貴妃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傻了。
黃飛虎怒氣衝衝闖進來,站在黃貴妃面前的胡娘一看,猛地一怔。
這不合規矩。
家臣想要探望妃嬪必須經得帝辛的允許,即使不去請旨意,未經通傳也不應該擅自闖入妃嬪後宮。
但看黃飛虎臉上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胡娘並不敢幹涉,而是趕緊低頭,退站到了一邊。
黃飛虎一看,黃貴妃滿眶的淚光正六神無主在那喃喃。
他一下怒火中燒,狠瞪了胡娘一眼。
胡娘心一顫,面不改容,人恭敬垂眸,又後退了一步。
黃飛虎的手突然被黃貴妃大力攀上了。
黃飛虎心裡一緊,只聽:“哥哥,你聽說了嗎?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娘娘……”
怒氣,在開口之前,硬生生地被黃飛虎吞了下去。
不管心中如何暴怒,他都不想在黃貴妃面前顯現出暴戾的一面。
他緊抿起了脣,點了點頭,黃貴妃很失望,轉了眸子,失意:“你說,我有什麼比不上姜王后?他的心,怎麼就這麼狠……”
黃飛虎心火暗涌,拳頭暗暗握緊了。
想他堂堂一個鎮國大將軍,戰場上英姿威武,手握重兵,所向披靡,怎麼就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住?!
他咬牙:“帝辛!”
黃貴妃聞言一驚,心一下懸了,反應過來,馬上對周圍:“你們出去!”
胡娘她們紛紛低頭,趕緊退下。
黃貴妃心急抱怨:“哥哥怎麼可以對大王不敬,胡娘一羣不是自己人,若她……呃!”
她突然被黃飛虎鉗住了雙臂,嚇了她一大跳。
“你不當這個王后不行麼?我們不要這個名分,不可以嗎?”
黃貴妃雙眼惶惶看着黃飛虎,黃飛虎知道自己嚇到她了,手一鬆,末了,很負氣。
黃貴妃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的心空蕩蕩地,無措了很久。
她知道黃飛虎的盛怒。
怒帝辛的無情,更怒她的不甘,怒她的執迷不悟。
她跌坐在了地上。
眼眶中,淚在拼命地打轉。
黃飛虎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血濃於水,怎麼可能怨得下心,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聲音很低,如乞求一般:“你就不能放手嗎?”
“比干丞相說得對,後宮女人中,論資排輩有資格登上王后寶座的,也就只有你……”
“……那蘇妲己呢?”黃貴妃幽幽,打斷他的話。
他話語一窒。
黃貴妃擡頭:“那蘇妲己呢?”
“他是個男人!”
“對……”黃貴妃頗爲諷刺一笑,悽:“他還是個受盡恩寵的男人。”
黃飛虎蹲下來了。
他看着她,看着一臉受傷的她,末了,勸道:“不值得。”
這個,黃貴妃當然知道。
利弊,道理,她全都知道。
但是,女子永遠都會輸在感情上。
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得到。
得到帝辛身邊的那個位子。
得到屬於自己丈夫的那份肯定。
做夢都想得到。
黃貴妃垂下了眼簾,眼中的淚自精緻的臉龐上滑落。
黃飛虎看着又悲又氣,想起剛纔自比干那聽到的,是妲己出的主意,不由得咬牙握拳,眼中起了殺意。
那邊廂,殺氣騰騰,又是悲,又是怒。
這邊廂,沮喪不已,帝辛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臺上看着外面景色,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昨天狐寶走了之後就不見回來。
抑鬱,如巨石壓在胸膛,帝辛一手重重拍在了窗臺上,不想,突然隱約聽得水聲,一下眉頭微蹙。
會是誰?
帝辛覺得非常奇怪。
這裡的人早就已經被他遣退了,周圍空無一影,他轉身細聽,浴池那邊,似有人在玩水,時不時傳來水譁聲。
侍婢們都不在。
也不知道是誰如此大膽。
帝辛往那邊走了過去,來到紗簾前,伸出手來,輕輕撥開紗簾往裡一看,並未見什麼人影。
奇怪了。
帝辛走了進去。
池子裡熱水泛着朦朦的白煙,威目一掃,擺設依舊,是空無一人。
他疑惑了。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面搭上。
他吃驚回頭,雙脣一下被人捕獲。
深吻,舌尖交纏,帝辛呼吸急促,心越跳越快。
他仰着頭,儘可能承受狐寶的需索,狐寶收緊了雙臂,感覺到他的心跳,放開了他的脣,眼神迷迷,拇指輕輕地摸着被自己咬紅的脣瓣,末了,壞壞一笑。
這一笑,帝辛看着,臉紅了。
他摸不着狀況。
昨日明明兩人鬧得非常不愉快,現在狐寶卻突然……
他心裡怦通,怦通地,狐寶每上前一步,都帶領着他,逼着他往後退一步。
他被引導進了水裡。
全身都溼了。
狐寶上身是□□的,緊緊地擁着他,舌頭喂進了他的嘴裡,最深的吻,鑽入,探求,捏着他的下巴,盡所能掠奪着,幾乎讓帝辛交架不住。
溼溼貼在身上的衣服被摸索着一件件地剝離開去。
兩具緊緊地貼在一起的健碩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體溫,越來越高。
帝辛忘情地仰起了頭,在熱氣迷朦的水池裡,他緊緊地抓着狐寶的手臂,蜜色的肌膚在狐寶的舔吮下泛開了緋緋的□□之色。
他們忘我糾纏。
就像之前那些不好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中浮沉,狐寶因爲極度興奮,難以自控,禁不住,長長的狐尾都舒展了開來。
毛茸茸的數條尾巴緩緩盤繞,纏在了帝辛的腿上和腰身上。
金色的美眸,如同帶水迷離,一直貪婪地注視着帝辛,關注着帝辛因爲自己的給予而回報的歡愉變化。
帝辛難耐地攀緊了他的肩膀。
他看狐寶妖耳白茸茸的,竟也現了出來,忍不住伸手摸摸,差點被狐寶淘氣噬上。
帝辛笑了。
被狐寶以脣堵住了嘴,滿是愛戀深吻着。
帝辛沒有發現,紗簾外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黃飛虎是從其他地方潛進來的。
原意,是希望求得拒絕見他的帝辛能夠收回成命。
但是進到這裡,掃了一眼,卻看不見一個人。
他覺得奇怪,聽到水聲,提防走來,輕輕撥一下紗幕,那一眼,讓他徹底驚怔。
好大的一隻妖物。
就纏在帝辛身上。
那金眸,那妖耳,還有那盤纏、揮舞着的數條妖異白尾!
那一眼,黃飛虎的手冰涼了。
寒意,自背脊攀爬。
所有的血液都迅速聚集在了他的腳下。
那一眼,驚得他連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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