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淹被李淵下旨,流放巂州(今四川西昌)的消息傳遍了長安,就在杜淹要流放巂州的時候,一本奏則又攪起了滔天巨浪。太子東宮屬官韋挺以自己與杜淹有舊交爲名,希望能夠一起前往巂州。直接跑到仁壽宮門前大喊:
“陛下,臣與杜淹心心相惜,臣希望能與杜淹一起流放巂州。請陛下恩准!陛下,臣與杜淹心心相惜,臣希望能與杜淹一起流放巂州。請陛下恩准!”李淵一聽到韋挺在那裡大喊,直接大怒:
“殘月,今天是誰當值,怎麼不把那個韋挺趕走!?”殘月不敢說,因爲韋挺雖然身爲文官,但是,京兆韋氏是南北朝時期的名將,一生南征北戰,立功無數,直接開創出了京兆韋氏的百年基業,而韋挺是韋孝寬的侄子,也不是一個庸才,三下兩下的就將阻攔他的侍衛打翻在地,而韋挺又身兼李建成的太子東宮屬官賓客,侍衛們又沒有得到李淵的明旨,自然不敢對韋挺動粗。殘月正在爲難的時候,李建成和李世民聽到了韋挺在仁壽宮大喊的消息。馬上一前一後的來到了仁壽宮。李建成看到韋挺在仁壽宮門口跪着,一羣侍衛們圍着韋挺素手無策,當值的侍衛統領一看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馬上上前來:
“太子殿下,秦王殿下,你們終於來了。這個瘋子在這裡喊了半天了,我們也不敢對韋大人動粗啊!”李世民冷眼旁觀,看着這個場面,心中歡喜——哼!韋挺是你東宮屬官,本王前天才向父皇說你拉攏本王的天策府屬官,父皇還不太相信,如今你東宮屬官親自在仁壽宮前大喊,希望與杜淹一起發配巂州,本王倒要看看,這個亂子你怎麼收場。李世民向李建成說道:
“大哥,父皇在裡面應該等急了,大哥,你先在這裡看看,小弟就先進去了。”李建成看着韋挺,在處理了杜淹的亂子之後,李建成就命令許敬宗和狄仁傑安排麒麟暗衛加強了對東宮屬官的監視。並且馬上有了頭緒。
“太子殿下,微臣最近發現東宮屬官、太子左衛驃騎,檢校左率,韋挺大人最近與秦王殿下關係密切。”
“什麼,韋挺與李世民也開始勾結了……”李建成的思緒又開始回到當初與韋挺相識的日子。韋挺,唐朝名臣。其父韋衝曾於隋時任民部尚書。年少時與李建成結交,因關係良好,李淵剛剛定鼎關中的時候,韋挺被引薦爲隴西公府祭酒。後來,李建成爲太子,韋挺作爲當初當初的隴西公府的老臣,累遷太子左衛驃騎,檢校左率。太子遇之甚厚,宮臣罕與爲比。而如今韋挺也在自己後面桶上一刀,李建成的心裡有一種衆叛親離的感覺。李建成向許敬宗和狄仁傑問道:
“敬宗,仁杰,難道我就那麼十惡不赦嗎?爲什麼本宮身邊的那麼多人都選擇背叛本宮?”敬宗和狄仁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韋挺在東宮中雖然受寵,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世民真正倚重的不是韋挺這樣的隴西公舊臣,就官職實權來說,房玄齡、杜如晦位列東宮第一,就地位來講,李綱、于志寧、王圭三位老夫子難以超越,而且,自從房玄齡、杜如晦外放之後,現在在李建成身邊最露臉的是魏徵、許敬宗、狄知遜、狄仁傑父子等四人,而這四人的家世大都是中小庶族地主出身,或者是反賊歸正的身份,這種局面下,像韋挺這樣的世家子弟自然有些想法,不過,許敬宗和狄仁傑不敢將這個原因對李建成挑明。只有安慰着李建成。李建成來到韋挺的身邊:
“韋大人,你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有什麼委屈你可以跟我說嘛!還有,杜淹杜大人的事情,朝廷已經有所公認了,你怎麼要跟杜淹大人一起流放巂州呢?”李建成的話剛剛落下,韋挺的聲音更大了。
“陛下,臣有機密要事,請皇上見臣一面。”李建成被韋挺搞得很奇怪,正想問韋挺到底是什麼事情,就被殘月叫住:
“太子殿下,韋挺大人,皇上命你們進宮面聖。”韋挺如同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塊木板,馬上跟着殘月走進了仁壽宮。李淵滿臉怒氣的看着李建成和韋挺。李世民在一旁壞笑着——李建成,這回你還不倒黴。李淵向韋挺問道:
“韋挺,你說你有機密要事,說吧!”韋挺向李淵行禮說道:
“陛下,當初,陛下在宜君縣仁智宮避暑,由太子李建成留守長安,其實,當初,太子殿下派爾朱煥、橋公山二人到慶州送盔甲武器給慶州都督楊文乾的事情敗露之後,慶州都督楊文幹舉兵之時,曾經派人向太子殿下聯絡,本來太子殿下是想與慶州都督楊文幹裡應外合,發動關中兵力兵圍仁智宮,逼迫皇上退位,如果皇上不退位的話,就殺了皇上,再假造遺照,自立爲帝,後來太子殿下害怕秦王和趙王殿下手中的實力,才向來到仁智宮向陛下請罪……”韋挺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淵打斷了。
“混蛋,不要說了。”韋挺被李淵嚇到,馬上閉嘴不說話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也靜若寒蟬一般,跪在李淵的面前,不敢說話,李淵感到自己快要被抽乾了,扶着自己的龍案,阻止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殘月馬上扶住李淵:
“陛下,要不要傳太醫呀!”李淵揮揮手,制止了殘月。
“不用了。”李淵睜開眼睛,冷冷的望向韋挺和李建成、李世民。三人從來都沒有見過李淵那種冷酷的目光。李淵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緩緩的說道:
“韋挺,楊文幹兵變已經查明,是楊文幹、宇文穎假借太子名義,扯旗造反,與太子無關,你構陷太子,知道該當何罪嗎?”韋挺一聽說李淵給自己立下的罪名,馬上跪下: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微臣句句屬實,並未構陷……”
“夠了,你給朕住口!”韋挺馬上不說話了。
“韋挺,既然你向跟杜淹一起去巂州的話,你就跟杜淹一起去吧!殘月,將韋挺帶下去。”殘月遵命行事。李淵向李建成和李世民吼道:
“建成、世民,看看你們都用了些什麼人,杜淹未能勸導李世民,致使其兄弟失和,一心想投效太子,韋挺在朕面前構陷太子,將韋挺和東宮屬官王珪、杜淹一同流放巂州。”李建成聽到李淵要將王圭也同韋挺、杜淹一同流放巂州。馬上跪下向李淵求情道:
“父皇,王圭大人什麼都沒有做,王圭大人是無辜的。”
“什麼無辜,就憑王圭沒有教導好你,就是他這個太子太保的失職,殘月,速速傳旨!將韋挺和東宮屬官王珪、杜淹一同流放巂州。”李淵心裡清楚,當初的太子三輔,太師李綱、太傅于志寧現在已經慢慢的退出了李建成的決策圈子,並且現在主要是用於李承道和李承陸的啓蒙教育,而王圭現在卻形成了太子首傅的地位,如今杜淹和韋挺都是李世民刺向李建成的刀子,把杜淹和韋挺發配巂州是罪有應得,但是,如果不給李建成一點教訓,那麼到時候李建成的尾巴不就要上天了。
附:韋挺(589—646),雍州萬年(今陝西西安市)人,隋民部尚書韋衝之子,宰相韋待價父。高祖平京師,署隴西公府祭酒。太宗時歷任尚書左丞,歷任吏部侍郎、黃門侍郎,拜御史大夫,封扶陽縣男,頗得唐太宗的賞識和重用。貶象州刺史,卒年五十八。韋挺小時與隱太子李建成關係不錯。武德中,累遷太子左衛驃騎,檢校左率,隱太子遇之甚厚。後因楊文幹之事因有上書言稱太子與宮臣暗造異端,與杜淹、王珪於武德七年流放巂州。太宗進入東宮後,徵拜他爲主爵郎中。貞觀初年,王珪幾次舉薦他,於是遷爲尚書右丞。拜御史大夫等。太宗將韋挺女兒許配給了齊王李祐爲妃子。韋經常與房玄齡、王珪、魏徵、戴胄等一起當顧問,參議政事。不久改授銀青光祿大夫,行黃門侍郎,兼魏王府事。當時李泰受寵,太子承乾過失較多,太宗稍有廢立的想法。中書侍郎杜正倫以漏泄宮中禁語被貶。當時,韋挺也參預了李泰的一些事。太宗對他說:“我已貶了杜正倫,不忍心將愛卿置於法律下。”於是原諒了他。不久遷爲太常卿。通過看這段歷史,小編我一直在想,爲什麼韋挺與太子李建成年輕的時候就認識,那麼受太子李建成的重用,還要說李建成的壞話,後來,李世民當上太子和皇帝之後,就馬上官運享通,並且在與魏王李泰的奪嫡戰爭中失敗,而沒有受到懲處和清洗,反而遷爲太常卿。這就說明韋挺這個人是李世民安插到李建成身邊的臥底,並且通過韋挺來證明李建成又多麼不得人心,來襯托李世民的光輝形象。
王珪(570-639年),字叔玠,河東祁縣(今山西祁縣)人,唐初四大名相之一,南樑尚書令王僧辯之孫。隋文帝開皇十三年,入召秘書內省,授爲太常治禮郎。受叔父王頍牽連,逃遁終南山。唐朝建立後,歷任世子府諮議參軍、太子中舍人、太子中允,成爲隱太子李建成的心腹,後因楊文幹事件被流放嶲州。貞觀年間,徵召回朝,歷任諫議大夫、黃門侍郎、侍中、同州刺史、禮部尚書、魏王老師,封永寧郡公。貞觀十三年,病逝,追贈吏部尚書,予諡號爲懿。唐初公主下嫁,不行拜見公婆之禮。南平公主下嫁王珪之子後,王珪道:“如今皇帝聖明,行爲舉止都遵循禮制。我接受公主拜見,不是爲自身榮耀,而是要顯示朝廷的美德。”他和妻子端坐於上,讓公主行拜禮。從此,公主下嫁,若公婆尚在,都要行婦禮。看到這篇歷史記載之後,我發現,王圭雖然在李世民即位之後,徵召回朝,任職顯耀,但是,從公主下嫁這件事情來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王圭一直沒有臣服於李世民。所以纔在李世民把南平公主下嫁籠絡之後,會故意讓公主行婦禮,以羞辱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