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先生,不,褚遂良大人,就請你先休息,我們薛延陀有美酒羊肉招待。”
“那在下就謝過大汗了。另外,在下還要恭喜大汗,大汗的兩位小王子現在也是小可汗,日後這薛延陀汗國必將更加的興旺!”薛延陀真珠伽毗可汗夷男虛應幾句。當褚遂良和曳莽走了之後,薛延陀真珠伽毗可汗夷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曳莽王子的營地,曳莽王子正跟褚遂良、閻立本、還有回紇首領吐迷度等人一起喝酒(閻立德在曳莽前往李唐的時候,就跟隨使團隊伍回到了長安)。
“來!喝!”
“好!喝!”
“恭喜王子殿下即將成爲薛延陀汗國的小可汗,今天是薛延陀的小可汗,明天就可能是薛延陀汗國的大可汗!”
“哈哈哈!這都要多謝皇帝陛下隆恩,還有褚遂良大人的謀劃啊!”
“哈哈哈!哪裡哪裡!這些都是王子殿下宏福!”只有吐迷度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爲,在長安的時候,李唐的麒麟暗衛指揮使狄仁傑已經暗中找過自己安插到使團裡頭的人,還轉給吐迷度一個口信,告訴吐迷度,李唐願意幫助回紇獨立。這句話說到了吐迷度的心裡頭去了。其實草原上的民族都只信奉一個真理,那就是草原上只認一個王,自己能夠主宰別人的命運。誰也不喜歡被人奴役,誰也不喜歡最肥美的草原土地被別人侵佔。都想多生育一些肥牛健羊。自己的子孫多撫育一些,而從狄仁傑的話語中,吐迷度看出了李唐扶植自己,削弱薛延陀整體實力的陰謀。不過吐迷度是不會說的,只要能夠壯大自己的部落,哪怕是跟魔鬼合作,吐迷度也不介意。而在突利失的營地裡頭,同樣的情景也在重複着。而整個薛延陀汗國最沮喪的就是薛延陀的拔灼王子了。在拔灼王子的營帳內,拔灼王子發着脾氣。
“好啊!真是好啊!曳莽這個野種,去了一趟長安,就被封了一個什麼小可汗,還有那個突利失,什麼也沒有幹,也封了一個小可汗!哈哈哈!真是好啊!”拔灼自己想不通,自己冒着生命威脅,前往漠北的突厥祖居之地,挖了突厥人的祖墳,結果被東部突厥追殺,自己差點死在了路上,跑到長安,結果公主沒有娶成,還搭上了一個得力護衛。這口氣讓拔灼怎麼咽的下去。延陀杜杜也非常的擔心。由於曳莽和突利失成爲了小可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薛延陀汗國,曳莽和突利*後的母系家族,都到處宣傳,自己的外甥是這日後薛延陀汗國的汗位繼承人。而且,自己好不容易拉攏的僕固;同羅;拔野等部族也開始離心離德。還有就是,延陀氏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覬覦自己延陀氏族長老位置的人不在少數。甚至還有人說,是不是送兩個美女到曳莽和突利失的牀榻上面,先籠絡住曳莽和突利失兩個人再說。可是,爲今之計,只有等待。沒有別的辦法。
“拔灼,別鬧了,再鬧也不是辦法!”
“舅舅!我的心裡不舒服!”
“拔灼,寶玉束縛你也得忍着,中原的漢人有一句話,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再說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而且,現在該驚慌的不是我們,而是你的父汗!”
“父汗!舅舅,您的意思是……”
“拔灼啊!如今,你的父汗遲遲不表態,就是因爲原先你父親以聯姻的方式壯大其權勢,曾經,這種方式使得他的權力得到了鞏固,但是,現在的局面,這種辦法又衍生出了和更加複雜的局面。”
“更加複雜的局面!怎麼複雜的局面?”延陀杜杜心中說道――真是他媽的一頭豬。
“拔灼啊!你不要忘記了,突利失是什麼人,背後又站着誰?”
“舅舅!你的意思是說……”
“如果你的父汗冊封突利失的話!那麼就表示,薛延陀汗國這樣鬆散的局面,將會繼續鬆散。人人都會尋求自己的主子。那麼,你的父汗豈不是成爲了一個傀儡!所以,你現在就只需要保持沉默,待有人帶頭過來鬧的話,你就在他們的屁股後面跟着。到時候,就有我們的路走了。”延陀杜杜的話使拔灼王子茅塞頓開。
“舅舅!我聽你的。”延陀杜杜說的沒有錯,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長時間的不表態,終於使得突利失和突利*後的支持者沉不住氣了。就在李唐冊封曳莽和突利失爲小可汗的消息傳遍整個薛延陀汗國的第三天,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可汗營帳前,很多人都大喊着:“要可汗早點冊封,以安定整個汗國人心。”而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後宮中,突利失的生母和姨母也是突利失的庶母都一個勁的在牀榻邊爲突利失吶喊,原本嬌滴滴的美人變成了話嘮和母老虎。攪的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不得安寧。看到突利失的舉動,拔灼王子也不甘寂寞,在突利失後面鼓動,跟着吶喊。
“請父汗冊封突利失爲小可汗!以安定人心。”今天這場戲可是延陀杜杜好不容易策劃的。延陀杜杜原本想靜觀其變,後來,延陀杜杜又仔細的想了一下,決定在後面推波助瀾。
“舅舅!你上回說我們只要保持沉默,靜觀其變就行了,怎麼現在我們還要趟這趟子渾水。”延陀杜杜笑了笑。
“拔灼啊!舅舅又想了一下,覺得我們應該幫幫突利失。”
“幫他!”提起突利失,拔灼就感到一陣子頭痛。突利失的阿媽和姨媽都是鐵勒諸部聯盟中有名的美人,自從她們兩個來了之後。拔灼王子的阿媽就徹底失寵了。因爲這件事情,拔灼與突利失時常發生衝突,但是,突利失可不是一個軟柿子,人家母親有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的寵愛,母系家族實力雄厚。所以只是小的時候吃了點虧,隨着年紀增大,拔灼就完全被突利失按在地上打了。看出來了拔灼王子心中的不快。延陀杜杜繼續說道:
“拔灼啊!你想啊!如今與你爭奪汗位的不但有曳莽。還有突利失。而且都集中在整個汗庭,如果將他們兩個全部都都調出去,汗庭到時候,不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而且,薛延陀汗國的金印和旗鼓都在汗庭。只要擁有金印和旗鼓,到時候,誰就是薛延陀汗國的可汗。”其實,延陀杜杜還有一個心思。那就是現在的汗庭警衛部隊都是薛延陀薛姓氏族的族人,而曳莽和突利失走的時候,一定會帶走一批警衛部隊,而一旦薛氏族人減少,那麼正好可以將延陀部落的族人弄進汗庭警衛部隊,到時候,無論是哪個薛氏氏族子弟成爲薛延陀汗國的可汗。都逃不出他延陀杜杜的手掌心。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看到黑壓壓的一羣人,心中嘆了一口氣。
“好吧!來人!傳本汗旨意,冊封突利失王子爲小可汗!先駐紮到北部邊境。至於曳莽王子嗎?……”薛延陀汗國真珠毗伽可汗夷男停頓了一下。
“先在汗庭駐紮,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