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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杜伏威自從將王雄誕推薦給李建成,並且得到了李建成的接納後,心中像是了卻了一樁心病,慢慢的就開始迷戀起了求神長生之術,有一天,杜伏威正在家裡睡覺,突然,他醒了過來,跑到庭院中間跪下,恭恭敬敬的祈禱道:
“多謝仙師指點,多謝仙師指點,徒兒自會領受,徒兒拜謝仙師,仙師請慢走,慢走啊!”侍候杜伏威的下人覺得奇怪: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那裡有什麼仙師?”杜伏威對着下人噓了一聲。
“噓!不要亂講,仙師還沒有走遠,他還在天上看着我呢!我要回味仙師聖訓。你不要不尊神佛。”說着,雙眼一閉,雙腿盤起,如同一個道士入定一般不言語,下人們的眼睛寸步不離的盯着杜伏威,自從李密叛逃的事情發生後,李淵就將杜伏威府邸裡的下人都全部換成了唐軍中的退伍老兵,無時無刻的不對杜伏威監視着。
“啊!我明白了。仙師,我來了。”說完,杜伏威光着腳板披頭散髮的向門外跑去,下人趕快跟了過去,只見杜伏威一路狂奔的來到樓觀:
“此乃皇家供奉祖先之地,閒雜人等不得亂闖。還不快點離開,小心皮肉受苦。”兩個小道士把杜伏威攔住。
“滾開!”杜伏威一腳將兩個小道士踢開,直接闖了進去。樓觀老君殿,大唐國師正在帶着一幫子老少道士在那裡爲太上老君李耳誦經,突然聽見門外有打鬥的聲音。
“大膽,放肆,是誰在外面打擾老君清修。”馬上有一個年輕道士起身:
“師尊!徒兒前去看看。”岐暉道長點點頭。那名道士走出去不久,就聽到彭的一聲,老君殿的門被撞開,那名年輕道士飛了進來,岐暉覺得奇怪,這名年輕到時是他爲數不多的關門弟子,論武功也是不差的,怎麼能夠被人打飛進來。周圍的道士也都奇怪的散開,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子闖了進來跪在太上老君的塑像前磕頭,後面跟着一大羣手持寶劍的道士就要上來捉拿,而那個瘋子卻不管不顧,後又跪倒了岐暉道長的面前,抱住岐暉道長大大腿:
“師傅,弟子受仙師指點,前來樓觀這裡拜師,只求長生之術,請師父傳弟子長生之術,讓弟子得到解脫。”
“那裡來的瘋子,來呀,給我打出去。”突然,岐暉道長身邊的一個小道士大喊:
“萬萬不可!千萬不得無禮!這是皇上親封的吳王殿下。”緊接着,兩個下人大喊道:衆人一聽,吳王,怪不得伸手那麼好,力氣那麼大,可是現在看着他怎麼像是神志不清一樣,一個勁的對岐暉道長喊着師傅,一個勁的說着要求長生之術。岐暉知道,所謂的長生之術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而已,歷史上的那些神仙只聽說過名字,從沒有見過真人,岐暉也被弄的不知所措。
“求師父收下弟子,弟子得到仙師指點,太上仙師說過,我是仙師三世之前的弟子,因爲犯了錯誤才被仙師懲罰投下凡身,如今我就快功德圓滿了,只是要想從新返回天庭,必須得到師父幫助,習得長生之後才能重返天庭,求師父幫我。”杜伏威一口一個師父叫着,搞得岐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好好!既然吳王如此誠心,意欲投入我的門下,我求之不得,從今天起,吳王就作爲我樓觀的記名弟子吧!”
“多謝師父成全,多謝師父成全!”杜伏威拜謝之後,就大模大樣的坐在老君殿的面前,口中婪婪自語,美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岐暉向身邊的一個道童揮揮手:
“速速入宮稟報聖上。”李淵聽到岐暉的奏報後,對那個小道士說:
“你下去吧!朕知道了。”等小道士走後,李淵拍了拍手,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吳王真的瘋了嗎?”
“是的皇上,小臣看的是真真的,吳王瘋瘋癲癲的闖入樓觀,在老君殿前胡言亂語,一個勁的瞎喊,還脫光了上身,光着腳板,看來不像是裝的。”李淵站起身來,從一個木匣裡拿出一瓶藥:
“把這個交給國師,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岐暉拿到了那瓶藥後,他觀察了一下——五石散,(五石散是魏晉時期風流名士所喜歡的毒品,其藥方來源於漢朝,風行於南北朝對峙時期,尤其是南朝宋齊樑陳,當時南朝氏族追求北伐難以實現,名士貴族更是對這種東西喜愛,經常用它麻醉自己),這東西不要說是真瘋的人,就是裝瘋的人吃了也會真瘋的,可是李淵的命令就是聖旨,不得不爲呀!即便心裡良心不安,也不得不爲呀!杜伏威在樓觀裡住了幾天,每天就是在老君像前婪婪自語,除了吃飯拉屎之外,從不離開,那份虔誠態度就連岐暉也看的欽佩。
“徒兒。”杜伏威聽到岐暉在叫他。
“師父,你叫徒兒。”
“你不是要求長生之術嗎?這是爲師爲你配的仙藥,你要多吃,每日十粒,你要全部吃光知道嗎?”杜伏威的眼中突然精光一閃,這一眸精光將岐暉嚇了一跳:
“是!師父,徒兒遵命!”岐暉聽到杜伏威的聲音——這不是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說話的語氣。岐暉只能原地嘆息一下。過了幾日,李淵得報:
“什麼?吳王突然死了?”
“是的,陛下,吳王今天早上突然大喊一聲,說什麼仙師駕臨,弟子願與仙師同去,就口吐白沫,死了。”李淵嘆息一聲:
“哦!來人啊!傳旨,厚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