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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大牢刑房內,去給突厥人送信的那個人醒了,他想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見各種刑具放在了一旁,有的還滴着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忽明忽暗的火把伴隨着陰風陣陣,讓人感覺彷彿有無數的冤魂在嘶鳴。而在另一旁,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吊在半空,滴嗒滴嗒,這不是水聲,而是他身上的血不斷的下落。每當血掉下一滴,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巨石敲了一下。當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
“你怕死嗎?”光線一下子變亮了,堂上座着的人正是李淵。李建成與李恩在旁護衛,而吊在半空中的人,他終於看清,正是王道齊,除了面部還能看出,身體其他的部分,彷彿是在刀山之上滾過的,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他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而心中覺得彷彿這裡就是地獄輪迴。
“大人,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小人家中有九十老父,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撫的小孩,這一家子都靠小人一人養活。小人也是受人指使脅迫,萬不得已呀!只要你能饒小人一命,小人願爲大人做牛做馬,大人指東小人絕不往西。求大人開恩啊!”說着,一個勁地對着李淵磕頭。
“行了,把你知道得全都說出來,馬上簽字畫押,如果膽敢隱瞞,定斬不饒。”
“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一會,便將王道齊勾結突厥,意欲獻城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李淵聽完後,面色如常,對他說。
“嗯!很好,我已經全部知曉王道齊的陰謀,念在你出首認罪的份上我便饒了你,你可願意爲本官做件事情,如果辦成了你還可戴罪立功。”聽完了這話,那人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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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汗王大帳。沙鉢略可汗坐在王座上,面前跪着的還是那個人,“你是說十日後就是元旦佳節,全部官員都會集中在刺史府中賀節,深夜三更時分,本可汗在隴州城外埋伏,王家突襲刺史府,將他們一網打盡後,再火燒刺史府,一旦看到火光,本可汗可趁此混亂攻城,一舉拿下隴州。”
“是的,到時可汗到城外後以焰火爲號,我們的人在城中猛攻隴州北門,到時可汗看到城中火光沖天,可汗從外面夾攻北門。我們理應外和,屆時隴州城就是可汗您的了。”
“好,天狼神保佑,我大突厥將會以隴州爲跳板,必定會有朝一日入主中原。坐鎮長安。就像鮮卑人那樣住在漢人的華美宮殿裡,正好合乎我大可汗的氣勢,哈哈哈哈!”沙鉢略狂妄的笑着。
兩旁的大臣也紛紛叫好,“大可汗萬歲,大可汗萬歲。。。。。。”而跪着的那個人則不經意的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
十日後的深夜,李淵、李建成、程國宣、李恩、雄闊海等人全副披掛,刺史府侍衛也都全副武裝,刀槍在手,集合待命。隴州城所有的文官不知何事,全被叫到了刺史府集合,再看這架勢,心裡如十五個水桶一般,七上八下。這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豔麗的焰火,大家不知發生了何事。一名侍衛來報,“報,大人,探馬發現北門附近出現大批的突厥兵馬”。
“來的好快,程司馬、李恩、李建成、雄闊海聽令。”
“末將在。”程國宣、李恩、李建成、雄闊海聽見命令馬上跪在李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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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計策行事。”
“是,末將等必不負刺史大人重託。”
“李安,李胡你們守在刺史府前後門,若無本官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刺史府大門。”
“是!末將領命。”
“各位大人,前隴州長史私自與突厥貿易,被本官查出治罪,其子不思悔改,勾結突厥意欲獻城現已伏誅,並且在十日前本官以上書聖上,聖上已調動援軍來我隴州,現已到隴州城郊,只要我們拖住突厥主力於隴州城下,此戰必勝,但爲了各位的安全,本官只好委屈各位在我刺史府暫住一晚。各位不要緊張。”官員們哪裡還敢說個不字,皆呼李淵處置得當。一切安排妥當後,李淵命令將刺史府的柴房點燃,剎那間,刺史府火光沖天,而這時,一羣身着百姓衣服的人在大街上喊着,刺史府着火了,快救火呀!
隴州北門,突厥大軍爲了不被人發現,每匹馬都用布裹了馬蹄,並且由於是偷襲,所以只帶了五萬鐵騎。人人靜聲,等到了隴州,沙鉢略拉響了自己隨身帶的焰火,速的一聲,焰火在天空中綻開,馬上,城中突然發出了着火與救火的聲音,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天狼旗在隴州城上飄揚。激動的心跳不已。
“兒郎們,拿起你們的彎刀,漢人的城池裡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漂亮娘們,準備爲了你們的榮譽和未來的享受而戰吧!”沙鉢略對身邊的騎士們鼓舞道。但時間在不斷的過去,他等待着北門開啓。但一直都沒有動靜。
不知爲什麼,他慢慢覺得像是有什麼陰謀在等着他,而這個思路就像一根繩子一樣突然套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快喘不過氣了。答案也許馬上就會揭曉,也許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可現實都是殘酷的,只聽隴州城中鼓聲大作。城樓上無數的火把點燃,火光映射在刀槍上的反光照得跟白晝一般。
“沙鉢略,你是來找王公子的吧!嘍!這就是他的人頭。你也馬上會跟他去黃泉路上相會了。放箭。”程國宣說完後便箭如雨下。
“咻咻咻!”
“啊!啊!啊!”箭枝發射的聲音與被箭射中落馬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沙鉢略可汗的親衛將他圍在中間,不斷地有親衛被箭射中落馬。
“可汗,隴州有埋伏,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一個大臣輕聲問道。做爲突厥的可汗,他不能回去後,因爲回去後將如何面對他的子民,另外如果出兵沒有得到任何的利益,他的汗位是否能坐得長遠,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有孤注一擲,也許還會有轉機。
“大突厥的勇士們,雖然隴洲有了準備,但我們人多勢衆,拿起你們的彎刀,裡面有無數的美女、牲畜、奴隸、財寶。我們一起去殺,去搶吧!衝啊!”
“衝啊!”做爲天狼神的子孫,突厥人更喜歡的是面對面的拼殺。聽到了可汗的命令,跟隨來的突厥戰士揮舞着彎刀,吶喊着向隴州城衝了過去,而突厥的弓箭手也將粘有火油的弓箭射向了隴州城。另外有一羣人也砍了一棵大樹撞擊城門。一方要誓死奪城以洗刷恥辱,也爲了金錢奴隸而瘋狂的衝鋒;另一方深知如果城破,他們的妻子兒女會有什麼樣的下場而拼死的抵抗。城樓上,街道間,不斷有建築物和人被火箭射中射死,在大火的映照下就像是地獄一般,百姓們驚慌的呼喊着,巨石和滾燙的油不斷的從城上投下扔去,無數的突厥人被巨石砸到,滾燙的油碰到了城頭上掉下的火把,火將整個人吞沒。隴洲的守軍與藉助雲梯衝上城樓的突厥士兵糾纏在一起,一個人將另一個人的頭顱砍下,還沒來的及歡呼,便被一支長槍捅進了他的身體,拋下了城樓,頭顱斷肢到處都是,程國宣、李恩、雄闊海等人刀劈劍砍,尤其是雄闊海宛如殺神降世,只見其揮舞着雙錘,在敵軍羣中不斷地穿梭,突厥人的鮮血和腦漿把他染紅,在火光的照射下宛如地獄中出來的惡鬼一般。而李建成因爲是刺史公子,所以在突厥人攻城的時候,程國宣就命令將李建成架到門樓裡躲避,因爲如果他受傷了,李淵那裡不好交待。這時,只聽咚的一聲,城門終於受不住力量的衝擊倒了下來,突厥人歡呼着向城中涌去。李建成知道不能再躲在這裡了,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殺!就算死也殺他幾個夠本!”說完第一個衝了出去。其他的人互相看着。舉起刀槍都衝了出去。他看到了城中百姓的慘狀。
突厥人歡呼着,騎馬衝進了城中。他們憑藉着馬匹優勢肆無忌憚的殺戮着在前面奔跑的人,一個抱孩子的女人被砍倒,她懷中的嬰兒被這個騎士刺在了長槍上。一個老者死死的護住自己的包裹,一個突厥士兵直接用到捅進了他的身體,他的鮮血標了士兵一身,裡面的珠寶金銀灑滿了一地。而他們的血激發了李建成的殺氣。劍在他的手中揮舞着,而他只有一個念頭,殺。
沙鉢略可汗在城門倒塌的一刻,他彷彿看到整個隴洲的文武官員跪在他的腳下,而他將藉助隴州這個“跳板”直入中原,最終像原來的鮮卑人一樣坐上那把黃金雕成的龍椅,統治着更加廣大富有的土地,但一盆“涼水”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報!可汗,隋軍援軍趕到,並使我後軍全軍覆沒,請大可汗定奪。”
“什麼!可知道是誰的旗號!”
“帥旗上是虞。”
“虞慶則,混蛋。”沙鉢略揮刀砍向了那個報信的騎兵,騎兵的頭飛離了自己的身體,落在了不遠的草地上,眼中還有深深的不甘。
“大汗,怎麼辦!”
“鳴金收兵,撤退!快!”說完,第一個打轉馬頭逃走,身邊的大臣護衛們也一同離開。
隨着突厥大軍的退卻,隋軍增援部隊入城,城中也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刺史府的衙役開始上街維持次序,並撲滅城中的大火。到處都是倖存的百姓抱着自己死去親人的屍體大哭。李淵帶領刺史府的官員們來到了北門,守城將士的屍體已經被收集了起來。程國宣、李建成、李恩、雄闊海等人顧不得自己滿身血污,齊跪在李淵的面前。李淵將程國宣、李恩、雄闊海等人一個個的扶起。“你們都是好樣的,請受李淵一拜。”
“大人快快請起。使不得。”一衆武將趕快將李淵扶住。
李淵走到李建成的面前,“建成,爲父爲你感到驕傲。”在這兩父子的眼中,淚光都閃閃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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