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決定,親自前往杭州、睦州一趟,待本王先查看一番之後,就護送陳姑娘前往長安!”蕭心宇和來恆聽到李承道的話後,蕭心宇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殿下,千萬請三思啊!”李承道將手一擺:
“蕭大人,本王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此事本王已經決定了,一定要親自插手此事。當然了,蕭大人,來大人!本王不能之聽信一個弱女子的一面之詞,古語有云,偏聽爲暗,兼聽則明。所以,本王才決定親自前往杭州和睦州一帶暗訪。蕭大人,來大人!”
“卑臣在!”來恆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蕭心宇的心裡有些不舒服,沒有回聲。
“蕭心宇大人!”李承道的話語又響起了。蕭心宇不得不迴應。
“卑臣在!”
“蕭大人,來大人,你們告訴所有隨行人員以及護衛,陳姑娘的事情,不得有任何泄露,對外,我們仍然是客商。在此事完結之前,你們要相互監督,不得泄露半個字。”
“是!”李承道看着蕭心宇和來恆兩個人。從剛纔蕭心宇的表現來看,蕭心宇的心裡還是有些牴觸,雖然,蕭心宇嘴上答應,但是,難保蕭心宇會有什麼小心思。一想到這裡,李承道馬上爲陳貞兒的安危擔憂。‘不行哦!絕對不能將陳貞兒留在身邊了,必須馬上派人送到長安!’想到這裡,李承道在來恆和蕭心宇走了之後,又暗中找來自己的衛隊長。
“祁都尉!”
“王爺有什麼吩咐?!”
“祁都尉,你跟隨本王多少年了?”
“啓稟殿下!末將自從王爺受封之後,就是王爺的衛隊長,算下來,已經快三年了!”
“是啊!都快三年了!時間過的真快呀!”李承道突然感慨起來了。
“祁都尉,其實本王知道,父皇派你到本王身邊來,除了保護本王安全之外,你還是父皇派來監視本王的眼線。是嗎?”祁都尉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李承道笑了笑:
“其實本王這次找你來不是興師問罪,而是希望你幫本王做一件事情。”李承道拍了拍祁都尉的肩膀。
“陳姑娘的事情你已經完全知道了,本王即將前往杭州一帶遊歷,帶着個女人實在是不太方便,本王還知道,你不但是皇上的眼線,也是麒麟暗衛的成員。所以,本王命令你,不管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親自,並安全的將陳姑娘送回長安,到了長安之後,先將陳姑娘安頓好,記住,此事,不要告訴我的母妃,待本王從杭州回京之後,就會親自向父皇解釋一切的。還有就是,這位姑娘,你一定要安全護送至長安,不能有任何人傷害她一根汗毛。一切等本王回到長安之後,再做打算!”祁都尉點點頭。
“請王爺放心,末將一定不辜負王爺所託。”李承道點點頭。李承道自認爲天衣無縫,可是,事情並沒有李承道相像的那麼容易。蕭心宇回到自己的船艙,心裡一直翻來覆去的——李承道真是,剛愎自用,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多大困境。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要不,我先寫封信,將我心中的顧慮說出。蕭心宇拿起筆來,正要寫,可是,鼻頭卻如同千斤重擔一般,墨點滴了幾滴在紙上。不行,不行,我不能說出一些不利於我的話。蕭心宇就愛你個紙張扯了,又從新鋪了一張白紙。寫了一封密信。‘祖父大人明鑑,孫兒自從跟隨恆山王殿下出行以來,殿下本修身養性,但奈何,遇上了一個妖女,此女妖言惑衆,以邪惑之術魅惑殿下,陷害朝廷官員,孫兒屢次勸說,但奈何殿下心意已覺,執意要前往杭州,此番萬一有所動亂,請祖父早做準備,救殿下於萬一。’蕭心宇寫好信之後,將信吹乾。突然,看到窗戶那裡有一個人影。
“誰?”人影馬上一閃而過,蕭心宇來到船艙外頭,人已經走了,窗戶上留了一個小孔。蕭心宇嘆了一口氣說道:
“算了,一切就聽天由命吧!等到了杭州之後,王爺真正的惹出了大亂子,到時候,我再將這封信託人轉交給祖父,那個時候,大家都可以爲自己找個臺階下。”當晚,李承道來到陳貞兒的船艙。陳貞兒看着李承道有些了戒備。
“公子,小女子看這船的航向,好像還是向南?不知道公子想?……”
“哦!貞兒姑娘不要擔心,在下是一介行商,家中尚有生意在南方,所以……”
“既然公子還有生意要忙,就請公子放過貞兒,貞兒就此別過!”陳貞兒正要走,被祁都尉攔住了。
“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既然答應送你去長安,本公子就一定會送你去,這位是我的護院,本公子已經吩咐他帶人護送姑娘前往長安,姑娘放心。”陳貞兒跪在李承道的面前,磕了一個頭,滿臉是淚的說道:
“貞兒多謝公子。待貞兒大仇得報,一定爲公子作牛作馬。以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本王爺不用你作牛作馬,只要你到時候以身相許就可以了。’李承道心裡這樣暗暗的想着。長安,李建成的龍案前,麒麟暗衛給李建成送來一份加急奏報。
“臣麒麟暗衛千戶,恆山王府侍衛統領祁連山參見皇上,臣自從到了恆山王府之後,一直暗中觀察,近日,臣跟隨恆山王爺於南方遊歷,恆山王爺在運河上偶然救下了一位女子,據那位女子說,其身負奇冤,其冤情是由於杭州刺史和杭州刺史衙門屬下、睦州刺史府強買土地的緣故,皇子殿下年輕氣盛,執意想爲這名女子伸冤,現在已經前往杭州,另外臣已經受殿下之命,護送那名女子前來長安。殿下命臣不得向外傳遞消息,以防止惹出其他事端。殿下回到長安之後,自會向陛下說明此事,臣祁連山叩拜。”李建成看了這封密奏之後,馬上傳旨給麒麟暗衛的指揮使狄仁傑,命麒麟暗衛嚴密保護陳貞兒一行乃和李承道,以及嚴密監視杭州和睦州的動向。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這個膿皰,終究是要弄破的。”長孫順德在李建成登基之後,尤其是辭官的那幾年,一直循規蹈矩,眼裡約束自己和自己的子女家人。謹言慎行,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做錯一件事情,後來,李建成開科舉,搞武苑,長孫順德也是擁護的。因爲這樣,李建成才提拔了長孫順德幾個兒子的官職,並且在觀察了一下長孫栓一陣子之後,將長孫栓外放出去,出任杭州刺史,這些年,李建成東征西討,需要大量的錢糧,而北方由於當初戰亂頻發,李唐建立之後,又對漠北遼東一帶動兵,因而徭役繁重,所以,賦稅方面慢慢的向南方轉移。南方的一些州縣經常拖欠,只有杭州一帶,賦稅錢糧年年滿足,並且還多繳多納。不過,許敬宗經常暗中向李建成密奏,說江南一帶,黑幕重重,各級官吏形同酷吏,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以杭州一帶,百姓更是說——天高了三尺。
“天高了三尺!?敬宗卿,幫朕翻譯一下。”
“陛下,天高了三尺是說,江南一帶的地方官員,到處刮地皮,尤其是杭州一帶,爲了收刮金銀,那是掘地三尺啊!所以,杭州一帶的百姓一方面說,這些人比江南一帶,地皮都被颳了三尺,另外一方面,皇天也比其他的地方,高了三尺。”許敬宗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李建成的臉色。李建成沒有說話。其實,李建成對於江南一帶,尤其是杭州的情況也是有所耳聞,但是,軍費的壓力,使得李建成焦頭爛額,爲了保證一系列的戰略成功,李建成只有放棄一些東西。在遼東之役平定和李淵喪事辦完之後,李建成藉故罷免了江南的幾個官員,只是,只有杭州一帶,暫時沒有動。因爲李建成還有所顧忌,首先,長孫順德是隴西世族的一員,自從李建成登基之後,對隴西世族一直都在打壓,可是,又不能完全打壓,長孫順德正好起到了一種分化牽制作用,第二就是,當初,長孫順德在李建成爲太子的時候,暗中爲李建成傳遞了不少消息,幫助李建成度過了不少難關。也知道李建成不少的內幕,再加上長孫無忌的緣故,李唐軍方中還有不少人同情長孫家族,所以,李建成纔不敢對長孫栓有所行動。如今,李承道要挑破這個膿包,李建成的心裡也對李承道充滿了期待,想看看李承道會怎麼辦?數十日之後,李承道回到了京城長安,稍作休息之後,就遞牌子,進宮求見李建成。當然了,李承道的身邊,還有一個梳妝整齊的漂亮女人。
“兒臣李承道參見父皇,恭請父皇恭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建成看着李承道,又看着李承道身邊的女人:
“李承道,朕讓你前往南方遊歷,你給朕帶回什麼來了?”李承道馬上嚇着請罪!旁邊的陳貞兒馬上也跪在李建成的面前:
“陛下,臣女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