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她這麼說一口水差點兒從氣管裡咽下去。倒不是她誤會我招鴨,而是我聽到她說成語我缺氧,中國多麼偉大的文化就這麼被糟蹋了,還永垂不朽呢,我靠!
“姐姐,火柴姐你消停一下,你停一下,”我想插話,可是火柴說話真夠快的,機關槍,我急了,嗓門一吼,“火柴你大爺,你丫嘴給我閉了!”
整個世界清淨了,我真不容易。
我看火柴那樣我也不想和她解釋什麼了,她這個人比較敬業,看見什麼情況都首先用她的專業眼光去分析。我拉着她就出門了,臨出門前火柴還衝着陸敘發話問他是哪個姐們兒手下的。
我把火柴塞上了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等火柴把車發動了,我說,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我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火柴挺輕蔑地看了看我,說,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
我聽了有半晌說不出話來,然後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火柴哪兒像文盲啊,我真懷疑她是中文研究生畢業的。
上午大半天火柴帶着我把上海高級的消費地方挨個逛了個遍,從美美,伊勢丹,到恆龍,梅隴鎮,甚至一般小資不敢去的東方商廈都把我領進去了。當我們在梅隴鎮逛的時候火柴問我,她說,這梅隴鎮本來是消費者的天堂,可是小資和中產們都漸漸來得少了,你知道爲什麼嗎?我說不知道。火柴說,因爲這裡老打折。我聽了一口血含在嘴裡不敢噴。其實我一直都比較怕逛這種地方,以前在北京的時候逛燕莎,雖然也經常血洗商城,但是那畢竟是用父母的錢,而且好不容易買個東西回去都不敢多看,肉疼。像上次我一衝動買了個玻璃水果盤子,七百多塊,我媽差點兒殺了我。我拿在手上都覺得抽筋,當時是怎麼想到要買的呢?還有經常香奈爾的一套衣服,買回去幾乎沒怎麼穿,大部分時間我都穿着牛仔褲大T恤在北京城裡展示我熱情洋溢的笑臉,跟一鄉下小妹兒一樣。所以今天我是打定了主意不花錢,免得再肉疼。我要把握和男人看美女一樣的心態,美女可以隨便看,但是沒聽說過看了個美女就要娶回去生孩子的。
不過火柴顯然和我思想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估計在上海這大半年紙醉金迷的生活已經徹底把她培養成了一個超級小資。我看她買一套護膚品需要動用信用卡我就覺得心寒,因爲我知道一般她錢包裡都有兩千左右的現金的。這個社會主義的敗類。
走在路上我一邊看美女一邊數落火柴不知道節儉,如同當年我媽說我一樣。我說得很起勁的時候,我們正在路過一個天橋,天橋上有個乞丐正在落魄地看着我。突然火柴的手機響了,可是她不聽,我提醒她電話響了,她卻挺平靜地指着那個乞丐對我說,是他的手機,我的手機沒40和絃。我當時一聽血壓就上去了,40和絃!我的手機還沒和絃呢!這什麼社會啊,要飯的都這麼有錢。火柴看我的樣子,然後繼續對我說,林嵐你不知道吧,上海這樣的乞丐多了去了。上次我路過一乞丐,正好兜裡有一塊硬幣,坐地鐵剩下的,於是我咣噹砸丫小飯盆兒裡,結果丫看了看我,說了句,算了吧,你也很困難。**。不光上海,我成都的姐們兒告訴我成都的乞丐更牛B,都是打車去天橋要飯的,牛B吧?
我聽了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暗下決心一定要去換一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