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良藥
“什麼?”
千歌將自己的表情拿捏得非常到位,眉宇間濃濃的驚詫,眼底深處的驚喜,都似有若無地暴露在千明眼中。
其實千歌心裡在咬牙。喵的,她纔不信千明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這句話被有心人聽到的話她可就悲劇了!
驚異完畢,千歌帶着笑意的話語緩緩道出:“皇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東方小姐只是隨口說說,這句話可是萬萬當不得真的。”
語畢,淺淺的嘆息從千歌脣邊逸出,彷彿流轉着萬千不能言說的遺憾。
“皇姐說的是,臣妹知錯。”
千明笑着接話,她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對千歌語言上的回覆並不過多在意。
有時候,肢體比言語更能說明真相。
千歌也跟着笑,只是笑容好像多了些勉強。
千明暗喜,微笑着轉移話題,兩人聊了許久,千歌才“不捨”離開。
總之,兩人對今天的相聚都十分滿意。
經過這次試探,千歌對千明和東方旭的意圖有了某個方向上的猜測,與千明鬥智之後心情倍加舒爽。
其實自己也沒有被愛情衝昏頭腦嘛!腦子還是很好使的說!
東方旭的再次拜訪反而沒千歌想象得那麼快,不過也沒與自己去千明那裡那次相隔多久。
烈日高懸,千歌正在自家府中後院的亭子裡避暑乘涼,就聽清兒來報東方旭拜訪。
千歌掛起一個懶懶的笑,總算來了。
隨着清兒走動。東方旭敏銳地發覺到這是千歌第一次在正廳以外的地方見她,不禁琢磨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當看到千歌在亭中愜意地坐着。見到自己後笑着示意自己坐在對面時,東方旭心中篤定自己比之前前進了一大步。
人心是個奇怪的東西。最難的是打破原本互不相干的狀態,之後一切都好說了,這也是第一印象分外重要的原因之一。顯然東方旭自己也知道她對於千歌的第一印象估計好不到哪裡去,只有後期彌補纔有可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然後千歌就隨意地和東方旭說笑起來,無聊但似乎非常和諧的對話中偶爾夾雜幾句重要的關鍵內容。最後千歌阻止清兒續茶的動作,親自拎起茶壺爲東方旭和自己續上八分滿的茶,笑着讓誠惶誠恐的東方旭放鬆,自己輕抿一口茶水,頓了頓。才起個新話頭。
“本王很看好你的能力,只是手中並無實權,不知你是否願意跟在我身邊做事。”
東方旭連忙跪下,低頭的動作掩飾眼裡的笑意,回道:“臣女能得王爺賞識已是萬幸,多謝王爺栽培,臣子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千歌笑了,說道:“你還不知本王要給你什麼差事就這麼說。也不怕本王只是將你收在身邊做個侍衛?”
“王爺能收臣女在身邊栽培,自然無論什麼差事臣女都盡力而爲!”
東方旭擡起頭信誓旦旦,接着話鋒一轉,語氣也微微猶豫和遲疑:“只是臣女無能。武功不濟,恐怕不能很好地保護王爺安全。”
“本王只是說笑罷了,”千歌收起玩笑的表情。說道,“本王想請你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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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裡的管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臣女之幸!”
兩人都笑了起來,各自看到對方眼中的內容。
清兒將東方旭送出府再回到千歌的身邊時。千歌已經命菲兒將石桌上的茶水換成自己平日喜歡的類型,斜靠着亭柱悠然地品茶。
“送走了?”
“回王爺,走了。”
“其它事情都辦好了?”
“回王爺,也辦好了,”清兒沉默一會兒,最終說出口,“奴才以爲此法不可行,還請王爺三思。”
“哦?”千歌完全不遮掩自己的笑容,問道,“你覺得能瞞多久。”
“至多半年。”
“足夠了。”
千歌笑了起來,她的原計劃也只是讓東方旭在自己家裡待上兩三個月而已。當然,可以的話最好在刺蝟跟自己成親之前與自己的家斷絕關係。
清兒鬆了一口氣,聽王爺這麼一說就知她已有自己的計劃,不再多言,乖乖地站在一邊充當背景板。
思考完燒腦子的事情,千歌理所當然地開始想自己和聞淵的婚事。母皇已經承諾賜婚,她當然高興,只是……
艾瑪,怎麼還不下旨!特喵的好着急好焦心!
而這邊的聞淵正在太醫院默默地發呆,直到被人通知去御書房面聖。
“聞愛卿,帝后最近身子不適,你可去瞧過了?”
“回皇上,帝后身份貴重,所以這些日子都是院長親自照料的。”
貴重?千鳳嘴角勾起一個譏笑,聲音依舊沉穩無波,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緻的青花瓷瓶,讓身邊的宮侍遞給聞淵就屏退了一干下人。
聞淵縱然疑惑,但是不敢擡頭,只能盯着瓶子上的花紋,等着千鳳的指示。
“這是解乏的良藥,將其滴一滴在帝后的湯藥中,每日看着帝后飲下。”
千鳳淡淡的話語傳入聞淵耳中,讓他心裡一顫。
“是,皇上。”
聞淵將瓷瓶牢牢藏在袖中直到回府,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詢問一下母親。
聞峰弄清楚瓷瓶中的東西,驚問道:“淵兒,這是哪裡來的?”
聞淵老老實實說出東西的來歷,聞峰卻沉默起來。
從怡王爺傳來的書信裡,聞峰已經知道自己不用再擔心淵兒的婚事,皇上愛屋及烏對淵兒來說只好不壞。但是外人終究是外人,要麼變成真正的自己人,要麼有把柄攥在自己手裡,才能對自己沒有大威脅。皇上此舉看來是想以後者制衡淵兒,同時也對帝后起了防心。
聞峰沉吟道:“皇上能尋得此靈藥,當然再好不過。皇上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好。”
畢竟爲官幾年,聞淵也知道這事沒有這麼簡單。母親不願說真相只是想讓他安心,而他身爲臣子,即使不願也只能依照皇上的意思做事。
而除了皇上,能夠左右他行爲的人也太多太多,多到他不願再留於朝堂。
而他現在能做的,只有聽命行事。
“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