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酒後亂情
聞淵平日多數在宮，今日難得百日在府裡，想想也沒什麼事，於是借這機會在藥房教墨青辨識草藥。
“在哪？”
聞淵欲忙向正廳疾走，被沈管家一把攔住：“小姐，殿下正在客房歇息呢。”
聞淵腳步一頓，隨即轉身向客房快走。
“聞大人。”
客房門口，在門口守着的菲兒和清兒皆福了福禮，只是看起來精神都不太好。
聞淵溫和道：“累了就先下去歇息吧，我在這看着就行。”
“多謝大人關懷，大人進屋等吧，殿下應當就快醒了的。””
清兒主動先將房門推開。“那奴才們先退下了。
聞淵走進，轉身將房門掩住，放緩腳步一步步走到牀邊，牀上一人一貓睡得好不香甜，不過二殿下卻是和衣而睡，看來真是累極了。
這一天她去做了什麼，竟如此疲憊呢？又是什麼事讓她在夢中也能甜美地微笑呢？
這樣的疑問盤旋在聞淵腦中，好似藤蔓漸漸纏住他的心。
睏意再次來襲，聞淵趴在矮塌上，不出半柱香便睡着了。
聞淵醒來的時候客房裡已經沒有人，只剩下點點趴在桌上打呼。身上披着厚實的羊毛毯，聞淵全身溫暖的同時心裡也不禁一暖。
直到千歌最後和聞淵一同回宮向千鳳請完安回了自己的窩，千歌也不曾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整整一天。
深夜，跟蹤人在養心殿中央恭恭敬敬地跪着，事無鉅細地報告着千歌一天的行蹤。
“你可看清楚了？二殿下與聞太醫並無一同遊玩？”千鳳淡淡道。
“回皇上，屬下看清楚了，並無一同遊玩。”
“行了，你可以下去領賞了。”
“是，屬下告退。”跟蹤人面色一喜，謝恩退下。
之所以允許歌兒出宮，是因爲大金國有個傳統，正月初十，也正是今日，是相攜遊玩的日子，而開國皇帝性子豪爽奔放，特地允准今日所有互相有情的可以共同遊玩，無論是男女，男男亦或是女女皆可，愛情的盛典，在今天不摻入任何雜質。歌兒並未同聞淵遊玩，這讓千鳳着實放心下來。
“歌兒，你真是爲了不做太女什麼都肯啊……”千鳳實在無奈，“既然你不願，那便算了吧……”
元宵佳節，舉國歡慶。千鳳下了早朝便將後/宮各宮嬪妃叫在一起熱鬧熱鬧，晚上更是將皇女皇子都聚在一起吃元宵話家常，十分其樂融融。
晚膳吃了一半，毫無預兆地，千鳳示意歌舞停下，擦了擦脣角，開口道：“眼看着惠兒和歌兒已經這麼大了，朕這些天思前想後，最後想也該定下太女了，省得前朝也因此惶恐不安，軍心動盪。”
如果按照劇本來的話，現在應當有人說類似“皇上盛年體健，無需爲此煩惱”的話。詭異的是，一屋子人都在沉默，無聲地等着千鳳接下來的內容。
“朕深思熟慮後決定，大皇女千惠恭謹有禮，治世有方，宜立爲太女，並賜太女府。二皇女千歌聰慧機敏，傲立羣芳，封爲怡親王，並賜怡王府。三皇女千明尚未成年，暫不封王。皇子千澄，養於帝后膝下，念其年幼喪父，破例享親王待遇，婚前賜王子府一座，待其成年便可入住。宣召的聖旨會在近日的早朝中宣讀。”
皇子成年後多半直接成婚，所以傳統上講是婚後賜府入住。千鳳這一舉動無疑象徵着對千澄的無上寵愛，只是不知道這寵愛會讓後/宮中人對他的忌憚更多還是忌恨更多。
“兒臣叩謝母皇。”
千惠和千歌同時叩謝，千惠接着低頭特意看了千歌一眼，見千歌由衷露出笑意，這才放下心。
千歌第一次跪的這麼樂呵，一想到自己不用爲了個太女的位子擔驚受怕，千歌的嘴就忍不住咧起來。
帝后欣慰地笑了，多年來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和諧的氛圍中，唯一一道陰暗的光隱藏在角落裡的千明眼中。
果然如東方旭所說，自己只是最不起眼的存在，自己在任何人心裡都沒有地位。憑什麼她們能得到的自己什麼都得不到？憑什麼？！
千歌驚喜壞了，連帶着喝酒也喝了整整一壺，又因爲覺得這酒酒味很淡，口味清甜，忍不住饞又要了一壺喝了個精光，殊不知這酒後勁十足，現在千歌只是看着眼前的酒杯，就覺得酒杯分出來好些個複製品，而且還在暈乎地搖晃着。
清兒在一邊看得分明，心裡急壞了，自己又只是個宮侍說不上話，便趁千鳳與帝后說笑時移到千惠身後，向千惠報告千歌的狀態。千惠見千歌果然醉得厲害，向千鳳說了聲，吩咐清兒去請太醫帶醒酒湯來，自己架着千歌回皇女所。
聞淵讓宮侍打掃好便要離開，卻見清兒小跑着進來：“聞，聞大人，二殿下醉酒了，大殿下讓我來拿醒酒的湯藥。”
“殿下房裡有沒有茶葉？”
“有。”
聞淵不再耽擱，立即叫清兒準備茶葉和滾燙的熱水，自己毫不耽誤地向皇女所走去。
“二妹，怎麼樣了？”
千鳳將千歌扶到牀邊靠好，關切道。
“唔……”千歌睜開眼，看清千惠後“呵呵”笑起來，“大皇姐，你怎麼也會分身術啊……”
千惠無奈了，這人還真是醉的不輕。“二妹，你先在這休息，我一會去給你倒杯水。”
“不要！”
千歌傲嬌地叫了一聲，傻笑着貼在千惠身上。
“唉！”
千惠扶着搖搖晃晃的千歌，特別後悔沒有讓自己的宮侍跟過來，倒個水都不方便。
“微臣參見大殿下。”
千惠看到聞淵，忙道：“聞大人快起，麻煩幫忙倒杯水行麼？”
聞淵忙倒了杯水端過去，千惠將水杯湊在千歌脣邊：“二妹，來，喝點水。”
千歌正口渴着，咕嚕嚕喝了下去。
千惠爲難地看着攤在自己身上不起來的千歌，只好以求助的眼光望向聞淵：“聞大人，母皇的宴會我還需要去一下，你看……”
“大殿下放心前去即可，微臣定當照料好二殿下。”
聞淵自發自覺地替了千惠的位置。千惠感激一笑，道了謝後便出去了。
“咦？聞淵？”
千歌好受些了，再睜眼發現眼前竟然是好多個聞淵，驚訝道。
“殿下，你真是喝多了！”聞淵無奈，還以爲千歌清醒了，不禁絮叨起來，“適當飲酒雖然強身，飲酒過度卻是過猶不及，十分傷身，更何況你的身子還未痊癒，怎麼就……”
“你好吵啊……”
千歌本來就頭暈難忍，只覺得面前的人話好多，眼前好幾張形狀好看的薄脣不時開合，也就沒有思索，雙手搖晃地環上聞淵的脖子，準確（……）地堵上聞淵的嘴。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