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算了,老二去逼供了。且不管他。我們先想想那條船怎麼解決。”方勉指着桌子上的地形圖說道。
華戟盯着那張地形圖,看了許久,皺起了眉頭。“此船停的位置極其詭異,縱觀全圖。無論我們從哪個方向出擊,必然會引起他的注意。若是晚上偷襲的話,只怕我們反在明,他們在暗了。如此化被動爲主動,只怕危險啊。”
“若是強轟,瞬間必然能解決,但是這條船如果能夠得手,或許我們就有了龜船的製作工藝了。我們對於造船根本就一無所知,古人的智慧無可限量,很多失傳的東西都是我們無法解釋的。所以拿下此船的必要性還是很重要的。”唐元露出了少有的嚴肅。並不是他不正經,只是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法生活,同樣是一天天的老去,多愁善感和滿臉微笑都是在生活,如果非要選擇,他情願是每一天都是活在嬉笑裡。也許這就是他的生活哲學。
包峰一拍桌子,吼道:“老六,不如你去造個潛水艇,我們直接去把他們拖下水!”唐元一聽,不由怒道:“那你怎麼不造顆原子彈,丟去東京?”包峰“嘿嘿”乾笑兩聲不再說話。
包資看着不說話的方勉,突然笑道:“老四別賣關子,你不說話的時候就是有辦法,你沒辦法的時候就會拼命說話,掩飾你沒有辦法。”
方勉一聽被拆穿了,立刻瞪了包資一眼,笑道:“你們就不會從水下過去?”
“從水下過去?又沒潛水服,這麼冷的天,怎麼去?”華戟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方勉湊過去,嘰裡咕嚕的耳語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之後。兄弟數人立刻眉開眼笑。
包資誇道:“四哥果然是典範,泡妞有一手,想壞點子有兩手!我懷疑你上輩子是狐狸變的。”
方勉一臉惆悵的拍飛了包峰,便又各自準備去了。
一直待到了晚上,準備妥當,衆兄弟再次聚集在那次集體嗑藥狂暈的場景。閔嶽如同捧出炸彈一般,捧出了那包毒藥,衆人幾乎同時從袖中掏出一物,罩在了臉上,乃是一簡易的口罩。
方勉在口罩裡吱吱嗚嗚的說道:“大哥,辛苦你走一趟了。”
華戟點點頭,迅速的裝束了起來。只見華戟穿上方勉當日留下的那件防水衣,跳進了水裡。
閔嶽急切的問道:“大哥,水裡能堅持否?”
華戟點點頭道:“兄弟們放心,這衣服防水效果甚好,裡面的棉衣根本沾不溼,你們不可睡着了,待我放信號。”
兄弟數人將一隻大木箱倒扣在了華戟的頭上,那木箱乃是特製,裡面乃是空心,華戟在箱子中,既能隱蔽,又能呼吸,而且箱子本身帶有浮力,華戟剛好可以借力,根本不需要游泳,苦的就是怕衣服漏水,天寒地凍,棉衣一旦沾水,哪華戟可就危險了。
爲了掩人耳目,方勉早在白天就放出衆多的木頭木板,遠觀木板漂浮,只當島上在建造防禦工事。根本不會懷疑晚上多出來的一塊木板,況且晚上黑暗,根本看不清楚。
方勉這一次可是心思縝密,考慮良多,除了硬仗不可避免的傷亡之外,這樣的涉險本就不該,只是兄弟幾人爲將來着想,又不得不做。方勉雖說是爲了去杭州拉風才取龜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種鐵甲船的製作工藝一旦學會,將來不論是在固守,或是擴張上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兄弟數人雖然來自於新世紀,但是他們只是普通老百姓,不會魔法不會鬥氣,沒有王霸之氣,更沒有驚世奇能。他們只能將自己的所學所知,加以修飾,用於這陌生的古代。在別人無知無覺的情況下,來一個措手不及。
他們之中,唯獨華戟習武多日,且領悟極強,雖然沒有足夠的修行,但是出於名師指導,武學的質量比這些普通的士兵高出的不是一星半點,只怕再過幾年。就算一整個編隊來和華戟肉搏,未必能傷他半分,他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敵人的箭魚齊射。所以方勉想出這麼一着。
木箱上半層的木板加了數層,不說弓箭,就算槍彈,打穿之後,餘威能未必能打傷人了。
華戟只需接近船上,早已被童瞳改制過的毒藥,只需丟進船艙,就會騰起煙霧,聞者必睡。
遠遠的看着水波浮動,華戟推動着箱子向那燈火通明的船隻遊了過去,通過箱子上改裝的一隻建議的潛望鏡可以看到船的動向。
箱子漸漸的像船靠近而去,華戟遠遠的望見那船上的守軍並未睡覺,卻是裡裡外外的巡邏着。華戟不免一驚,這樣如何下手。只聽見砰的一聲,箱子磕在了船舷的鐵甲上。船上的巡邏者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只拿手中的長槍,對着箱子捅了幾下,裡面的華戟聽的箱子上傳來異響,立刻一閉氣,潛入了冰冷的水中。
華戟忍着嚴寒和窒息。一直隨着箱子的下沉而下潛,只待箱子往上浮起,華戟這才隨着箱子上浮。露出水面的華戟重重的喘了口氣,雖然他有武功在身,只可惜修行之日尚淺,根本不能做到真氣護體。
華戟聽到外面的聲音漸小,這才悄悄的從箱子底下潛到了船底。華戟用手試探着船底,竟然連船底都是鐵甲。
華戟大駭,莫非倭寇這麼早就已經學會鐵甲船的工藝了?華戟小心的沿着船底攀到了船尾處,只見一尾長舵早已被吊起,看來這些倭寇是打算在這裡長住了。華戟看着那長舵,不由的計上心來,微微一笑。
華戟撿起一塊漂浮在水裡的木塊,狠狠的丟進了舵洞之中,然後迅速的將身子貼在了船舷上,只聽見一陣喊叫,水面突然激起了無數的波紋,黑暗中,如蝗的箭矢急速射下。華戟雖然泡在水中,卻也流了一頭的冷汗,倘若遲了半步,只怕自己早已成了仙人掌了。
華戟細細的將耳朵貼在船舷上。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華戟暗笑,來吧來吧,全都來吧。
突然,華戟似乎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落下,擡頭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只見正上方,正有數名弓箭手,手執火把,正待往下舉,以便照清船舷。華戟心中一驚,立刻沉入水底。華戟剛剛如水,水面上便穿透進來無數箭矢,只是那些箭矢如水以後依然沒有多大餘力,穿進水中之後更是被浮力抵消大半,大多箭矢觸在華戟身上的時候,早已不能傷人,只把華戟嚇了一跳。
雖說暫時躲過了威力巨大的箭雨,但是這該乾的事一點沒幹,華戟故意驚動敵人,當然不是他傻,如果敵人不集中,一包藥,未必能起效。倘若將所有敵人聚集來此,丟出毒藥,便有奇效。
“不好,大哥可能有危險了。不如直接強攻算了。”唐元一手扶着望遠鏡,一邊捏緊着拳頭喊道。
包峰緊張的說道:“那也不可,炮彈無眼,萬一大哥沒事,反被我們傷了。”
“老六!別衝動,老五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還是對大哥信任一點。”方勉很鎮定的答道,卻掩蓋不住滿臉的惶恐。
雖說方勉在安慰其他人,卻起不到任何的成效,因爲他自己並沒有太多的自信。
反倒是包資,一臉鎮定,泰若自然。包資抓過唐元手中的望遠鏡。“我看也許情況並不是很壞。至少,倭寇在亂,就證明大哥無礙。”
“我不擔心大哥的身手,他的水性堪稱一絕。我擔心的是那包藥!”閔嶽說出了心中的顧及。
“說到底,你還是信不過我?”身後傳來一陣憤怒的聲音。
衆**驚,轉頭一看,乃是童瞳。正對閔嶽怒目而視。
“我…我…我沒那個意思,我沒懷疑你給我們的藥有問題,我擔心的是那麼一包藥,怎麼可能波及全船?萬一有一兩個漏網。那大哥在明,倭寇在暗,那大哥危險了。”
剛剛鎮定的包資,這一次也不再鎮定了,如果閔嶽的設想是真的,那艘龜船的機構一無所知,想必錯綜複雜。一旦華戟陷入其中,必然凶多吉少。
唐元捏着拳,咬牙切齒的吼道:“啓動誓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