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首的將軍只眯着眼睛瞅了一眼,毫不在乎的轉頭繼續和融子小姐說話,全然沒把包峰和唐元放在眼裡。
唐元手持磐郢,指着那爲首的將軍說道:“哪裡來的蠻夷之人,堵在我中立酒館門前,所爲何事?”那將軍哼道:“扣押我家小姐的狂徒,再不走開,我們便無禮了。”
突然唐元的眼中紅光一閃,腦中突然衝出一個念頭,如此囂張之人怎能留他在人世,殺了他,殺了他。瞬間一股陰寒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撲來,一道炫目的光芒閃過,正是磐郢的鋒芒。如同長虹貫日,直划向那爲首的將軍。融子大驚失色,大聲喊道:“金將軍小心!”那金將軍也不是庸人,舉劍來格擋唐元手中的磐郢。金將軍武功再高,如何能抵擋上古神器的磐郢鋒芒?那金將軍的長劍如同小孩子戲耍的木劍一般,被唐元的長劍輕描淡寫的劃爲兩半,磐郢鋒芒毫無頹勢,直划向金將軍的面門。那金將軍見長劍如同紙糊一般,早已嚇得魂不守舍。趕忙一個後仰,只是那磐郢來勢如風,那一閃之下,只覺得額頭火辣辣的疼。
唐元一劍未曾得手,便收劍入鞘退回一旁。那金將軍擡起頭,頓時血如泉涌,血流滿面。旁邊的兵士趕緊掏出金瘡藥爲金將軍敷上,那傷口不深,但是血卻如同決裂的堤壩,根本無法止住。不多時便把額頭上的金瘡藥給衝散了。轉眼間那金將軍面色蒼白,氣息若有若無。融子大聲喊道:“六哥,放過金將軍,他是我父親的家將。如果他死了,我回去了之後無法與父親交代。”
唐元的腦袋中隱約響起一個聲音,血,我要吸血。唐元怔怔的看了看手中的磐郢,鬼使神差的拔出鞘,指着金將軍。融子一見唐元的架勢,趕忙張開雙臂擋在金將軍面前,眼中含着淚花:“六哥,放過他,否則你也殺了融子吧。”
唐元眼中的紅光突然潰散而去,輕笑道:“融子妹妹說哪裡話,我既然方纔收劍,便不會再殺他了。”融子見方纔唐元殺氣騰騰的可怖模樣,哪裡還是自己熟悉的唐老六?融子聽到唐元的話將信將疑的望向包峰。只見包峰輕輕的點了點頭。融子這才警惕的望着唐元,方纔那股殺氣早已消散殆盡,眼前的這個笑吟吟的小哥才真的是自己相識的唐老六。
唐元將劍抵着金將軍的下顎,只見那滿臉的血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屑盡數往磐郢中流去。衆人望着這奇異的一幕,膛目結舌。唐元一見磐郢吸的差不多了,立刻收劍入鞘。頓時金將軍臉上的血流不多時,便無藥而愈。
柳雪兒是用劍的名家,何時見過如此神奇的短劍,便問道:“老六!這劍是你所鑄?”唐元搖搖頭:“此乃家師所贈,老人家言道,不可讓他人知曉,故而不能與柳姐姐細說。”
柳雪兒點點頭,但凡高人隱士,大多隻收入室弟子,讓自己的絕世武功和神兵利器傳於世人知曉,卻斷然不會將自己的行蹤透露與世人知曉。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世人更是糾結。
唐元轉頭望着那金將軍哼道:“怎麼?還想帶融子小姐走麼?”金將軍毫不避諱的說道:“你仗着神劍鋒利,我無法比擬,但是你若想要威逼我不帶小姐走,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你打算葬在這裡陪你的小姐吧。”唐元冷冷的哼道。“唰”金將軍的守衛紛紛拔出了腰刀:“玉石俱焚,絲毫不懼!”那數十守衛慷慨激昂地喊道。
“疏散人羣!迎戰!”包峰未曾下馬,只振臂一呼。頓時周圍圍觀的百姓紛紛避讓開來,只留下寬闊的大街,兩隊人馬相互僵持着。李朝金將軍的守衛舉着朴刀主動前進,渾然不知這裡不是他們李朝,而是杭州。
包峰大吼一聲:“再敢進一步試試看!”那金將軍冷哼道:“我李朝將士絕不退步。”
“放箭!”包峰大吼一聲,頓時箭矢如雨,一波射來頓時前面的十數人立刻變成了刺蝟。那金將軍本以爲他們只是嚇唬他,哪裡知道這小子說放箭就放箭,心中大急,喊道:“你們人多欺負人少!還用弓箭!不羞恥麼?”
包峰冷笑一聲:“哼!要人少是吧!劉大!給老子開炮!”這什麼年頭?竟然還有這麼無恥的人,打不過老六說老六裝備好,勝之不武。打不過我們的兵,說我們裝備好,人又多。虧得還是個將軍,難道還非等着雙方裝備一樣人數一樣才能對戰?唐元喝道:“姓金的!你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來撒野。今**便帶着你的將士,守在這杭州吧!至於你那些羞恥,放在你心裡吧!若是我們大明天朝大軍壓境,豈不是非要與你李朝勢均力敵纔可爲戰?”
那金將軍又羞又怒,大吼道:“小姐!你自己做決定是否回去!屬下不願再與你這羣不知廉恥的朋友打交道了。”唐元怒目而視,突然拔出了磐郢劍,整個眼睛突然通紅了起來,陡然間,殺氣涌現了出來,叫人不寒而慄。
“那劍,那劍有問題!”柳雪兒大聲喊道,眼神中充滿恐懼,很久以前一直有傳聞,神器有靈,倘若劍靈嗜血,很容易吞噬主人的心智,致使走火入魔。柳雪兒急切的喊道:“老六!你還不能駕馭那把劍,速速收劍入鞘!”只可惜,這唐元持劍第一天,便已經被磐郢認主了。心智被迷甚深,哪裡還有機會收劍入鞘?唐元怒吼着衝入人羣中,砍翻了幾人,劍身便已經飲血通紅。唐元殺氣騰騰的站在人羣中,那李朝的士兵再不畏死,也斷然不敢靠近這個殺神。唐元的身形一滯,呆立在路中央,半天沒有出聲。包峰趕忙下馬走上來:“老六!冷靜點!快把劍丟了!”
唐元怒喝一聲:“呃啊!老五,走開!快走開!滾!都給我滾!”突然他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奪了一匹駿馬,便駕着疾馳而去。唐元用最後的心神控制了自己奪馬狂奔,生怕傷到了自家兄弟。柳雪兒見唐元絕塵而去,便立刻施展輕功追了出去。包峰一見唐元奪馬而走,立刻喊道:“快追,快追!不要靠近六爺,也不能失了行蹤。”包峰心裡一着急,卻忘了融子的事。只顧帶着百餘騎兵,不多時便追出了杭州城,往西方而去。不一會,便看到柳雪兒在路邊呼呼的喘氣。包峰立刻迎上去說道:“柳姐姐,怎麼樣了?”
“老六已經收回了那把血劍,但是他要我別在追了。”包峰呼出一口氣,說道:“老六就是這樣,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最沮喪的樣子,我擔心他有什麼事,柳姐姐,你隨我繼續追去,可否?”
柳雪兒點點說道:“也好!你讓劉家三兄弟去中立酒館處理融子的事,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要回便回吧。”包峰神色一變,想到先前那個金將軍所說的話,想必融子的父母是想她回去做政治的犧牲品吧,戰事一到便想到了女兒,難道是嫁給倭寇?那便是踏平倭國四島,我也要把人給帶回來。不過她終究只是女人,唐元卻是生生死死的兄弟,自己只窩在這杭州,從未出去見識過,哪裡知道外面有多少名花豔草在等着自己呢?如今兄弟大難,如何能估計兒女私情?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畢竟不是大明人士。”
柳雪兒咯咯一笑,說道:“老五是擔心人家那婚約?那到底是父母之命,這融子出來這麼久不願回去,不正是爲了躲避此事麼?而且你們雖有情誼,單人家願不願你根本不知。如果她願意,將來滅了倭寇的無敵大艦隊開往李朝,到時碧Lang滔天,百舸爭流。如此雄壯的水師前去提親,豈不是威風八面?如果她不願,那便數千鐵騎踏去李朝,直接問李朝的國王要人,畢竟她欠你的這債是要還的。”包峰一拍掌笑道:“柳姐姐真是高人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麼拉風的泡妞法啊。走!走!去追老六!”解開心結的包峰甚是開心,想不到柳雪兒竟然會想到這種辦法,這一支艦隊前去求親,不止是滿足女人的虛榮心,更是凸現了自己所擁有的實力。想想後世那些富二代,權二代的豪華婚禮,也不過就是百十輛豪車,十來輛遊輪而已,可曾見過誰開着軍艦,開着坦克結婚的?無論哪個國家,最大的永遠是軍隊,就算你勞斯萊斯一會排成S型一會排成B型,也絕對比不上一溜子的老式坦克牛B。
至於那跟李朝皇帝要人的想法則就更讓人振奮了,和李朝的皇帝要女人,你不給我女人,我就讓你的國家不得安寧。如此**的想法,更是激動包峰心裡和貓撓一樣,巴不得現在自己把融子送回去,等着大軍壓境。
兩個月後……
“老五回來啦?”包峰脫下身上的蓑衣,抖了抖雪花。走到爐子旁邊,端起老四剛倒的一杯熱酒,喝了一口才說道:“是啊,老六如同蒸發了一般,就上個月來了封信就再也沒消息了。不過這老六好歹把鑄鐵之法給傳了過來,我剛在工坊看了,我們所需已然完成了,只是把這批老兄弟累的夠嗆啊,我便讓他們帶薪休假,回去抱老婆去了”包峰哈哈笑道。
華戟笑了笑,又嘆了口氣,說道:“不爲它,老六也不會出事。”說罷抽出背上刀鞘中一把火紅色的長刀來。方勉笑了笑:“老大,此事不必自責,你得到了奇物,老六何嘗不是?那磐郢劍號稱至兇之器,千餘年來,戾氣不減。老六的性子受到影響,也屬理所當然了。至於老六能不能駕馭,我想這個毫無懸念的,老六隻是想避開我們,以防他發狂之時會傷到自家兄弟。”方勉一邊笑着一邊摸着老大抽出的長刀:“此刀渾然天成,恰好刀型與乾坤相仿,再適合老大不過了。”火紅的刀背,亮白的刀刃,修長的刀身,穩固的刀柄,這把在寶藏的石頭中拔出來的長刀,不但能開山闢石,更帶有一股強大的磁性,與這把刀相交,很容易讓手中的武器失去控制。這第一個寶藏,也是起點,每解開一個寶藏,會得到相應的財寶,和下一處的藏寶圖。
此次雖然得到了寶藏,卻也折損了十七八個兄弟,那寶藏中機關重重,最後一道走廊誰都沒看出機關哪裡,沒想到,卻是在從自己來的路上一直延伸到終點,只要第一個人踏進洞穴,後面的都將成爲殉葬品。
兄弟幾人嘆了口氣,萬幸的是,傷者都是金姐寨子中的嘍囉,只需好生安撫他們的家人便是了,若是傷亡的是自家兄弟中將領,豈非得不償失。
“師父。”一聲脆生生的叫喊,不是金姐又是何人?金姐厭倦了山寨中的賊子生活,便來着六義街爲師父打點內務。方勉樂呵呵地說道:“乖徒兒。”
“呸!”金姐啐了一口,笑罵道:“給你幾分顏色,還真想開染坊?你們所說的事我都安排好了,現在我無事一身輕,這幾千兄弟就託付給你們了。”方勉笑道:“這個絕對沒問題,你也可以託付給我,明年還一大一小。”
金姐臉蛋一紅啐道:“只怕你不行,這李家妹妹都嫁於你那麼久了也沒見有個動靜。”這古代女子對於一夫多妻根本是司空見慣,根本就不像現在女子,動不動就拿告訴你老婆來作威脅,當然包榮除外。
現在包榮已經成了六義街赫赫有名的代言人了,就連周誓都是他全權在管,周誓因爲也喜愛上蹴鞠,便和那時常威脅包榮的張博言一起,在星墜社中開始了踢球的生涯。只待明年,兩顆新星便會冉冉升起吧。
“老大!老大!發現倭寇了。好大一條魚啊。大約八十餘艘船!還指是先頭部隊,全是戰船,這糧船估計在後方。”劉廣坤興奮的說道。
“八十於艘?!這倭寇好大的手筆啊,八十餘艘只爲了圍住我們的釣魚嶼?不知那島上之危可曾解了?”方勉皺着眉問道。
劉廣坤笑道:“這個自然解了,我們已經有兄弟接李將軍他們了,按照四哥的辦法,那島上全部佈置好了。四哥的調虎離山計果然高明,區區十數條漁船,就把倭寇的大部隊給引出來了。”
“既然兄長沒事了,那還愣着幹什麼啊?八十多條船啊,劈成木材也能燒半年啊。”方勉嘿嘿一笑,站起身來。
劉廣坤樂呵道:“對馬島的那百餘艘戰艦豈不是能燒一年了?”
華戟拍了拍劉廣坤的肩膀笑道:“哈哈,好氣概啊,那倭寇的戰船在我們眼中便是那雁蕩山的木柴!”
“既然老六沒回來,那我們也不等了,出海?”閔嶽笑着問道。
“老六躲起來練技能了,不管他,這大冬天的,找幾個小鬼子熱熱身。”包峰嘟嚷着將壺中的酒分了一圈。劉廣坤牛飲了一口熱酒笑道:“五哥是想找幾個倭國女子熱熱身吧。兄弟這次定然給五哥抓幾個回來暖牀。順便給你把李朝那個也抓回來暖牀,她跑的再遠,也脫不了這暖牀的命。”衆兄弟都爽朗的大笑起來。
誠實的勞動,換來的總是辛苦和貧困,只有戰爭,才能帶來富裕,滿足,快樂,自由,權利,和安逸。這是亂世的法則,只是幹這行都是有危險的,最糟不過眉一皺,眼一閉,有什麼不能平衡的?我們的座右銘是什麼?
“生命短暫,須盡歡!”幾千條漢子大聲的吼叫,聲音淹沒了錢塘江的水流,淹沒了東海上的Lang花。
“好!開船!”華戟氣沉丹田,大聲吼道。
“開船嘍~!”隨着一聲號子響起,頓時響起一片的海螺聲。一面金色的狼旗飄揚起來。鐺鐺鐺鐺。在幾十名大漢的努力下,水寨的東方大門緩緩升起。一艘巨大的戰艦推開波濤,滑進的大海,正是維修過的誓約號。銀亮的鐵甲在日光下灼灼生輝。誓約號自出海以來,未曾參加一次真正的海戰,這次作爲旗艦也作爲神秘武器,最強的巨炮,最多的火力,最堅固的防禦。
隨着誓約號的出現,緊接着青龍號,白虎號、朱雀號、玄武號,烈日號、皓月號、隕星號、辰光號八艘護衛鐵甲戰艦駛出。此次的改進讓四聖戰艦吃水加的極其深,甚至有一大半是在水中,水中的部分設置了三道閘門交替擋水,可以讓水鬼游出以便偷襲。作爲奇兵之用,而日月星辰四艦則是速度奇快,火器強大。作爲主攻手。
此後主要戰艦駛出,與海邊的沙船合成船隊,整整一百艘大大小小的戰艦。遠遠望去,巨大的金**旗迎風飄揚,海螺號角聲震人心魄。
“好雄壯的水師,彷彿當初鄭大人的船隊再現。”李華梅眼角帶着淚花,望着誓約號船頭那隱約的白色身影。童瞳笑道:“妹妹,那不是鄭大人,那是方大人,是你的夫君方大人,上天賜給你一個懂得疼你愛你關心你的好夫君。”李華梅含着淚笑道:“謝謝www。qb5200。Com上天的恩賜,李華梅一定愛他,知道呼吸停止。”
“休要說傻話,這大軍剛剛出徵,怎麼就死不死的。”項雲嬌嘟着嘴說道。李華梅一下捂住了嘴巴:“姐姐教訓的是,妹妹不該亂說,希望夫君他們解了李朝之危,把融子妹妹也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