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怎麼可能?這種山林中的小村子如何會富裕!”高貞昌質疑地問道道。李朝的國情,他自然很清楚的,連連征戰,入不敷出,有些貧困的地方已經沒有糧食吃了。包峰湊上來嘿嘿一笑,一張黑臉嚇了高貞昌一跳:“只要我們願意,他們可以比你們的京城還富裕。”
“這……這怎麼可能。你們能帶多少銀子。”高貞昌說出這話之後,突然帶着一點後悔,俗話說,財不露白,別人如何會告訴自己他們身上所帶的錢財。誰知這包峰大大咧咧的說道:“五十萬兩,黃金。”
“什麼?!五十萬兩!?黃金!?”高貞昌瞪大了眼睛,確認不是五十兩、五百兩、五千兩。而且是黃金不生鐵,不是黃銅。高貞昌望着包峰身後的兩千餘人,說道:“五十萬兩,重逾五萬餘金,你們就兩千餘人,每人身背二千五百兩黃金,莫說是人,便是戰馬也受不了啊。”
由於“大明寶鈔”因迅速貶值,過早的退出了歷史舞臺,明後期,它只具有一些符號意義,沒實際價值。銅錢不僅制式混亂,質地不一,且官鑄不足,私鑄橫行,以致劣幣驅逐良幣,明代後期貶值迅速。而白銀作爲主要貨幣貫穿着明代始終。至於黃金,普通人家根本就難見到。在明朝是一個很大的概念,明初的時候,天下初定,糧食價格非常貴,商品經濟也不發達,那個時候一兩黃金就買不到什麼東西了。明朝中期邊鎮**不斷,再後來洪武之治起義,這些時候黃金能幹啥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亂世的時候糧食值錢,金子不值錢。等到了永樂盛世之後,國家才真正的統一,經濟比較好,黃金就比較值錢了。一兩黃金基本上可以供一個生活水平較低的農民養活一家人,五口之家,過一年。當然這個要考慮到農民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的,糧食什麼的基本不用自己買。當然中產之家,只要不住在順天府這種物價很高的地方,基本上撐個小半年是沒什麼問題的。而且古代的黃金和白銀的比例也很大,基本都是一比十。明朝當時一文錢可以買一個燒餅,也就大約等於五毛錢。一貫等於一千文也就約等於五百塊人民幣。這是明朝最基礎的對率就是一貫等於一兩銀子。而一兩黃金則等於十兩白銀,也就是五千人民幣。以這個兌換率來看看明代官員的薪水。明代一個宰相的本俸是月薪三百貫左右,也就是合十五萬元人民幣,年薪一百八十萬。一個普通從八品的縣令月薪十貫,合人民幣五千元,年薪六萬元,明朝的一個縣令不過也就管幾千戶人家,也就相當於現在的一個鎮長,一個鎮長拿六萬一年也算算不錯了。而且除了本俸之外,還有職錢,祿粟,廚料,薪炭諸物,增給,公用錢,給券,職田等名目繁多的津貼。難怪人人都削尖了腦袋都想去當官了。當然了,除非了包峰他們了,他們的所有產業一天就能生出一萬兩白銀,也就等於伍佰萬人民幣了,一天中一注無稅彩票,鬼才去當官呢。而高貞昌也就等於八品的縣令這個樣子,估計最多也就四五千一個月。而且軍隊中只管吃住,沒補貼,還得玩命。也難怪他們不信逍遙六義帶着五十萬兩黃金了。如果在大街上有個人拉着你跟你說,我身上帶着二十五億的現金,恐怕打死你也不會信的。
方勉笑道:“高副將忘記是被什麼打敗的麼?”高貞昌一驚,立刻想到那兩百餘艘戰艦,始終只有前面的二三十艘轉向開炮,後面的一百多艘根本沒挪窩。這下也由不得他不信的,一艘戰艦的造價都在五千兩白銀以上,方勉他們的鐵甲船,還是重火炮的,起碼也得八千兩。也就等於四百萬人民幣了,其中糧船造價較低,那折中一下,也該有兩三百萬一艘。這樣算來,如果大街上有人帶着兩百多輛蘭博基尼蓋拉多一輛高性能跑車組成的方陣來和你說,我的車上有二十五億人民幣,恐怕你想不信都不行了。
“你們明明知道戰事混亂,爲何還帶這麼多錢財?”高貞昌問道。方勉笑道:“如果此次我們折在了漢陽城,那這五十萬兩和兩百艘戰艦,將會無償送給我倭寇作爲軍資。”
“你們真的是來攻打我們的都城?”高貞昌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的絕望。本來他們和倭寇的戰鬥中就沒佔多少上風,主要是還是國家太窮,倭寇也窮,兩邊都在窮打窮。誰一旦有錢了,那局勢立刻改變了。更何況那支兩百艘裝備精良的戰艦,他們現在和倭寇的戰場上敵我雙方加起來不過才三百艘。
方勉笑道:“旨在和親!五十萬兩黃金乃是聘禮!”
“和誰和親?”高貞昌眼中露出陣陣精光,就算是要他老婆恐怕他也會給了。五十萬兩黃金,只需五分之一就能立刻打退倭寇,而剩下的也足以擴充軍備。
“融子。”方勉吐出兩個字。
“衛隊長?”高貞昌一驚,這樣的男人婆也有人要?
“什麼?!她是衛隊長?”不僅僅是方勉,連華戟,閔嶽等人都跟着驚呼起來,沒想到這個武功半吊子,脾氣又壞,除了長得能讓人遐想以外,別的還真看不出有什麼過人的地方。
高貞昌反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們不知道,就來提親?我是知道她在你們那裡呆過大半年,不過話說回來,碼頭一戰,你們殺了她同父異母的兄長,恐怕此番提親只怕難以皆大歡喜。”包峰突然跳了起來:“我們抓到的草包就是他哥哥?”早已接到丁煜的飛鴿傳書,他們自然知道丁煜拿住了這個西道碼頭的衛隊長了。那這麼說來,她爸也是李綱。難怪他說要她爸給她還錢的。
“李大人沒死?”高貞昌聽出包峰話中的“抓到”說明他的上司還沒死,那他也不會死了。方勉卻是嘿嘿一笑:“他是沒死,高副將想要取消賭約?但是有言在先,只要方勉一死,那個高銀成會送到倭寇手裡的。”高貞昌虎軀一震,這一首太狠毒了,把漢陽城守的兒子交道自己的敵人手裡,那便是有一張王牌在手,到時李綱麾下的心腹如何肯抵死而戰?這李綱可是負責着整個皇城的重兵,可見其地位有多崇高。只要李綱的人一罷手,只怕這南邊的戰線再無懸念,倭寇長驅直入。如若將北方的邊防調過來參防,那大明鐵騎必將踏過平壤,越過漢江,直取漢陽城。
“我可以不管你和李大人的私人恩怨,但是我高貞昌言出必行,還請諸位將軍也要言而有信。”說罷帶着自己的人往古玉村而去。
方勉看着高貞昌的背影笑道:“是個人物!走,我們幹我們的事,一兩銀子去把老五媳婦給娶回來!”惹得身邊的將士一陣鬨笑。包峰瞪大了眼睛大聲呵斥道:“什麼!一兩銀子?四哥你當我什麼人?有那麼敗家麼?那小娘皮還欠我們這麼多銀子,拿她來抵債,我勉爲其難也就罷了,還想要我們的銀子,門都沒有。”
方勉怔怔的盯着包峰,吐出幾個字:“你小子有種。”
天空已經開始泛白,要不了多久就要到達白天了,白天他們不能行軍,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息。至今還未曾收到丁煜的傳書,也不知道開城的部隊調出去沒有。只能先下令在沿海的密林中先行休息。留下一部分人交替着把風。如今到了緊急的關頭,平時散漫的士兵現在一個個和狼崽子一樣,打死不願睡,連換班都是睡覺的兄弟督促着去睡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士兵平日裡受到了不少恩惠,無以爲報,都想在戰場上以命相搏,而現在更是破釜沉舟之際,如同過河的卒子,行動雖緩,可誰曾見我後退一步。
睡到正午時分,方勉他們也被熱醒了,到海邊洗了個澡,望着延綿的沙灘。方勉使勁的跺了跺,轉身對華戟說道:“這沙灘很硬實啊。”華戟笑道:“沙層薄,大多是土層。”方勉眼中閃出一絲的激動:“大哥,你說這土層能跑馬嗎?”華戟先是一愣,然後大笑道:“有你的,我試試。”華戟牽過他的寶馬,乃是和一波斯商人所購的大宛馬,它在高速疾跑後,肩膀位置慢慢鼓起,並流出像鮮血一樣的汗水,也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華戟的刀爲雁蕩,方勉曾建議華戟的馬叫**,不過被華戟憤怒的扼殺了,後自己起名焰蕩,反被方勉嘲笑爲低俗。華戟踏上馬鐙,雙腿一夾,那大宛馬便在如同高速行駛的跑車一樣,只留下一溜煙的殘影,看來名馬和名車一樣,瞬間加速越快,起步到極限速度的時間越短,價格就越高。
不多時華戟便迴轉過來了“籲~!”華戟拉着座駕停了下來:“沒問題!”他的馬和人是最重的,他的馬兒馬蹄沒有下陷,那別人定然沒有問題。